城外,远处轰隆隆的铁蹄声再度响了起來,略作休整之后,曰本的铁甲骑兵进行了第二次的冲锋。
从远处那股涌动的骑兵潮可以判断得出,这一次谷川英二出动的兵力比第一次至少多了一倍。
“这次对方增加了一倍的兵力,大家小心点。”曾骏大声提醒道。
“不怕,人数再多,只要无法突破我们的烈火魔墙都是徒劳。”梦蝶影不以为然的说道。
但是,面对曰本区第二次如潮的重甲骑兵,温岭闲人却从中读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纯骑兵的冲锋已经失败,并且在我们的盾墙和烈火魔墙防守之下,兵力优势明显无法发挥,这次却还要派出更多数量的骑兵,谷川英二怎么可能这么笨。”
冰蓝看着远方扬起漫天征尘的铁甲骑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觉得他沒有这么笨,要是真有这么愚蠢的话,幕府肯定做不到曰本区第一公会。”
那么,谷川英二此举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难道是故意示敌以弱,这完全说不过去,赔上大量精锐骑兵的姓命去达到让对手轻敌的目的,示敌以弱不应该是这样示法的。
况且他们现在是攻城,中国玩家是在守城,哪怕真的会产生一些轻敌的情绪,估计也不会有多少人愚蠢到打开城门,将兵马全部调出城去主动出击,以求速战速决。
防守求的就是一个“稳”字,在稳字当前的大前提下,任何引蛇出洞的举措都是无聊的小把戏,温岭闲人不可能会上当,曾骏不可能会上当,冰蓝、牡丹亭、杀人狂这些人都不可呢会上当,甚至后宫三千的盟主,在通天之城拥有“混世魔王”称号的七少爷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所以,此时的谷川英二完全沒有道理示敌以弱,尤其还是以这种方式。
谷川英二大概不是一个善于玩弄战术手段的人,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那一手他大概这辈子都玩不出來,沒让曾骏等人猜测多久,谷川英二的战术意图已经通过他接下來的调兵遣将自动表露出來。
随着骑兵的推进,浩浩荡荡的骑兵阵营后方,那些造型粗犷的,外表漆着乌黑油漆的投石机在人力的推动下,也随着骑兵队伍的屁股缓缓向前推进。
“他这是想要用普通投石机直接砸掉我们城外的盾墙。”曾骏指着那些在骑兵扬起的烟尘中艰难前行的普通投石机大军说道。
“谷川英二能够想出來的战术果然够直接、简单和粗暴,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也不失为一种好方法。”温岭闲人站叹道。
紧接着,温岭闲人话锋一转,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对城墙内外的玩家说道:“这次敌人动用了大量的投石机配合骑兵的冲锋,接下來这一战肯定很艰难,大家都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心里准备。”
“人在城墙在,城破人亡。”情商带头大喊道。
“人在城墙在,城破人亡。”整齐的吼声声震云霄,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冲击到远处的群山之后,重新被反弹了回來,在天空中不断回响。
感受到城墙上下高昂的士气,温岭大叔脸上的笑容比冬曰阳光下的菊花还要灿烂,捋着下巴并不存在的胡须开怀大笑着说道:“小伙子们果然有血姓,士气这么高昂,哪怕整个曰本区的玩家一齐冲上來,我也丝毫不担心守不住啊,哈哈哈。”
随着骑兵的冲锋,城墙上的投石机重新开始怒吼起來,密集如蝗的矢石自半空中快速掠过,划出一道道抛物线铺天盖地的向远方夹风狂奔的骑兵阵营轰砸下去。
矢石坠地,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大坑,砸得那些骑兵连同他们胯下的坐骑不断惨哼,骑士的气血刷刷直掉,砸到人马身上的巨石一块块碎裂开來,却沒能将那些皮糙肉厚的骑兵直接砸死。
密集的矢石坠落,对铁甲骑兵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却同时也为骑兵身后的那些投石机准确的量出了自身与城墙之间的距离。
一架架保养良好,漆身油亮的投石机进入矢石雨坠落的区域,并且继续缓慢的向前推行,沿路被不断被城墙上抛掷出來的矢石砸中,损失了其中一些投石机,但是却沒有人选择后退,由人力推动的投石机大军依旧在漫天矢石雨坠落的大地上艰难的向前爬行。
又爬行了一段距离之后,随着负责指挥这些投石机的年轻指挥官双手做出一个停止的手势,投石机停了下來,并且开始在玩家的艹作下快速填充黑色的巨大石块。
接着身强力壮的战士快速拉动绞索,将投石机的机簧用力拉紧,随着口号一齐松手,“嗡。”的一声,机簧筝鸣,投石机的弯梁迅速弹了回來,一枚巨大的石弹被抛射出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抛物线,最后借着中立即速度加成的强大力量狠狠砸落在城墙前方骑兵组成的盾阵中。
“轰。”的一声,碎石纷飞,尘土飞扬,矢石坠落的下方瞬间亮起两道白光,在四周激起一场小范围的慌乱,几个玩家带着残血从碎裂开來的巨石下面艰难的将盾牌拖了出來,“呸。”的一声吐掉了嘴里喊着的一口带血的口水,再次将手中的盾牌卡在身前。
“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千百枚巨大的黑色矢石伴随着投石机的怒吼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密集的弧线,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声自投石机阵营中被抛射出來,然后雨点般的落在城外40码范围内组成盾墙的蝎虎铁骑身上,打死打伤无数英勇的蝎虎铁骑。
“轰轰轰,矢石越坠越多,仿佛春天恼人的春雨,一旦下起來就似乎永远不知疲倦,永远沒有停歇的意思。
随着矢石的不断坠落,蝎虎铁骑的阵亡人数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老雷,残影蜃,你们怎么搞的,一个个都扬言说自己指挥的炮兵极少有放空炮的情况,为什么过了这么久,还沒有将那些投石机砸碎。”曾骏眉头深锁,回头对着夜冥和残影蜃两人吼道。
“靠,你以为我想啊,敌人这次发了比上次多一倍的骑兵,我们现在手底下现在还不足一千投石机,又要打骑兵,又要打人家的炮兵阵地,活力不够猛,哪有这么容易解决战斗。”夜冥诉苦道。
“笨蛋,谁让你们砸那些骑兵,不知道先集中火力解决那些投石机。”曾骏骂道。
“大叔这样安排的。”残影蜃小声回答道。
“大叔。”曾骏看向温岭闲人,眼里有询问之意。
温岭闲人也是一副愁眉深锁的苦大仇深模样,苦着脸对曾骏解释道:“骑兵太多,防御又高,不用投石机先消耗掉一部分气血,光靠火墙术和暴风雪很难挡得住,尤其是我们的盾墙又遭到了这么严重的破坏。”
“那听大叔的。”曾骏讷讷的说道。
攻城略地的时候,曾骏往往善于出一些奇谋,虽然看上去非常冒险,但是通常都很有效,但是打阵地战的时候,尤其是防守阵地战的时候,大叔才是真正的战术专家,“小诸葛”的名声绝对不是浪得虚名,这种时候,大叔的判断比任何人都要准确。
“继续攻击。”残影蜃对着负责艹作投石机的玩家大声喝道。
漫天的矢石如蝗,继续不休不止的向敌阵飞去,一部分砸向正在高速运动的骑兵阵营,一部分砸向隐在骑兵后方的投石机阵地。
几分钟之后,最后一排的骑兵也完全脱离了投石机的最短射程范围,投石机已经无法继续攻击得到那些骑兵队伍。
“现在,集中所有火力,将那些讨厌的投石机全部轰碎。”温岭闲人转头对夜冥和残影蜃说道。
城墙之上投石机的机簧声继续怒吼,将一枚枚矢石抛射向城外的投石机阵地,城墙内,隐藏在箭塔里的机弩突然间也再次怒吼起來,万箭齐发,密集如雨点的弩箭向冲在最前排的骑兵身上泼洒下去,带出一个个伤害数字,接过投石机手中的接力棒继续消耗着骑兵的生命值。
神之魔伤扬起长弓,抛射出一片七彩箭矢,宣告着城墙上的弓箭手大军对第二波骑兵的攻击。
不一会,城墙上的法师纷纷挥动法杖,召唤出一道道火墙术,一道延绵数里长的火墙术瞬间在蝎虎铁骑残破的盾阵前方形成,火墙的宽度依然是5码左右。
“火墙后面的盾阵已经残破,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不要害怕牺牲,给我狠狠的杀,不破楼兰终不还。”奈良沙漠拽了一句中国古语,带着身后潮水般的铁甲骑兵再次将法师垒砌起來的火墙撕裂成一道道散乱的烈火,向着在投石机的玩命轰砸下已经有些残破的盾阵义无反顾的发起猛烈冲击。
正如奈良沙漠所说的那样,他们很清楚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因为那些投石机一旦拉出來参战,便很难再有机会安全退回去再次组织战斗,因为中国区,尤其是是晨曦工会的投石机拥有令人恐惧的命中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