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郡主听说,那人是往皇宫的方向回去时,心里不禁狠狠格噔了一下。那不会是皇上凤君天吧?那身材,还真的有点象啊。可是,这么大的雨天,皇上怎么可能起这么早,还出来陪在宫琉璃的身边受这份罪?皇上一向不喜女色,总不会为了宫琉璃出来淋雨吧?
萧郡主虽然心中隐隐有些猜疑,但她打死也不愿意相信,皇上凤君天会为了宫琉璃那个贱丫头这么痴心情长。
所以,最终,萧郡主还是认为,那人绝对不可能是皇上。但是,她的家奴个个武功不低,却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就一个个地倒下了。可见,那人的武功是有多么深不可测?如果那人知道那些人是她派去的话,细思极恐。但是,那人为何没有杀了她家那些家奴?是心有顾忌,顾忌她萧家吗。
萧郡主这么一想,不禁有些惊悚,又有些庆幸。但是,萧郡主万万没想到,凤君天没有杀那些人,只是因为不屑,因为不放在眼里。杀些家奴有什么用?杀了一批家奴,萧家顶多就顾用另外一批。
晚上,凤君天照样来了。萧郡主也来了。但是,萧郡主见到戴着面具的凤君天之后,却象见鬼一样,心中隐隐不安,就不敢再恶言恶语,还避得远远的,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
苏芷茉有点奇怪萧郡主居然那么安静,一个时辰之内,没有找过她的麻烦。而且,这天晚上,池泽南也出来了,这更加表明,戴着面具的人不可能是池泽南。
而池泽南和戴着面具的男子一左一右地坐在苏芷茉的旁边,这画面让萧郡主看着就莫名其妙地光火,却又有些顾忌。她忌惮于戴着面具的男子武功高强,又怕池泽南的毒舌和邪气,终于没有再作妖,只是在旁边摆着她的美人姿态。
池泽南一眼就认出了凤君天,嘴角邪了邪,眉眼挑了挑,吊儿郎当的样子,漫不经心道:“你出来作什么妖?那张椅子都坐得摇摇欲坠,小心有人换个更小的,或者换个更傻的代替你。”
凤君天对着池泽南只是眉眼弯了弯。这世上明知道他的身份,还敢和他凤君天这么说话的人,怕也只有一个池泽南了。换个更小的,或者更傻的,这是嘲笑他八岁就做了皇帝,还是一个傻小子。但是,这话要是会听,也是在提醒他,太后想掌权,如果他不听话,说不定太后真的会换一个更小的更傻的,那人指的是凤君荣。
凤君天的声音和池泽南的声音是一样的好听,犹如一把大提琴被轻轻一拔,说是天籁之声绝不为过。但是,兄弟俩不是特意模仿对方的话,有心人还是能听出不一样的。凤君天说话少了池泽南的邪痞和嘲讽,多了一丝长期养成的雍容和清冷:“这种天气,脚受了伤也敢出来,小心落下病根。”
凤君天说这种话是真诚,倘若换了池泽南来说,哪怕是真心,池泽南也习惯带着嘲弄。
不但是嘲弄,还带着一点妒意,池泽南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宫小姐的医术有多高明吗?她亲自给我换的药,我的腿脚已经好了,就跟没有受过伤一样。”
凤君天莞尔一笑:“没有谁比我更清楚宫小姐的医术有多好!我遇见她的时侯,你还不知道在哪里。我的命都是宫小姐救的,还救了两次。所以,我的命都是宫小姐的。”
池泽南冷嗤一声:“呵!宫小姐救过的人多了去。你没看见吗?这些难民的命也是宫小姐救的。没有宫小姐,他们可能都病死了。还有,现在天天和宫小姐在一起朝夕相对的人是我。”
谁跟你朝夕相处了?这人说话越发不要脸了。苏芷茉听到这话,分心地瞪了池泽南一眼。池泽南还给宫琉璃一个轻佻妖孽的笑,故意地低声有些撒娇:“小芷茉,我有说错话了?我们一个班,我还是你的邻桌。现在,用青梅竹马来形容我们的关系也很合适,对吧?”
苏芷茉给他翻了一个白眼:“顶多就是邻桌,说什么青梅竹马?”
池泽南无赖邪痞的时侯,根本就是不要脸:“我知道你是姑娘,你害臊,不好意思说青梅竹马,那就算是同窗邻桌好了。反正我们就是可以天天见面,天天坐在一起。”
凤君天也知道池泽南进了一班,确实坐在了阿芷的邻桌。他心里说不出的妒忌,可他是皇帝,皇宫里有太傅,他要学什么就跟太傅学,没理由到国子大学堂里坐堂听讲啊。
池泽南狐狸精一样,看一眼凤君天就知道凤君天在想什么似的,得瑟道:“是不是羡慕妒忌恨啊?你一定在想,要是能做池泽南多好啊!对吧?要是能和我换一换身份,那多好啊!对吧?可是,没门!”
凤君天刚才脑里心里确实闪过了这些念头。看来,孪生兄弟不但喜欢的一模一样,连对方的心思都能猜测到八九不离十啊。他现在真的有些羡慕池泽南能在阿芷的身边。他也看得出来,池泽南很喜欢阿芷,和他一样喜欢。
倘若是别的什么,凤君天一定不想和池泽南争抢。池泽南要什么,他还乐意帮他得到,哪怕是他现在坐的那张龙椅,他都不吝啬。但是,唯独是阿芷小姐,他心中越来越笃定,他非她不娶。无论是谁,他都不让,包括孪生兄弟的池泽南。除非是阿芷小姐不喜欢他,除此之外,没有人能动摇他娶阿芷做皇后的心。
苏芷茉在给人看诊,再专心也被这俩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没完没了,说的什么话?她看了池泽南一眼,又看了凤君天一眼,桌子下踢了他们一脚,语气不太好地,有些暴躁道:“你们俩个是来这里吵架的?都没事做吗?闲得蛋疼啊?”
池泽南和凤君天异口同声:“当然不是。”
苏芷茉非常嫌弃地:“不是的话,能不能请你们闭上嘴巴?要不,离我远一点,别打扰我给人看病,行吗?”
凤君天和池泽南:“能。”
俩个人异口同声。
然后,俩个人终于安静下来。 暴君他有点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