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萧脑袋暴痛,明显是受到重击,接着这地方的灯光才打开。
看明白了,不是什么正规的审讯室,就是一间黑房子,窗户都没有,旁边堆积着不少的杂物。
一溜进来的五个军便装的大汉,以其中一个又高又壮的汉子为主。
冯萧低头看了看身上,只穿条内内,浑身上下伤痕不少,肌肉全部外露,火辣辣的疼痛,这都不算什么。
那个居中大汉不停的看卷宗,看得直皱眉头。
啪!
他手中拿着一条军棍,对着冯萧就是一棍。
打得冯萧倒吸冷气,这东西打人不是一般化的痛。
"抢劫强兼、交通启事逃逸、杀人分尸,草尼玛的,上个月管城的那具碎果体女尸是你的杰作啊……"
"这个还审什么审?神经病啊,直接毙了算了。"
冯萧听得迷迷糊糊,大概知道是个什么流程。
"我可以说句话吗?"
那几个人明显没有想到冯萧还有精神说话,而且看起来他还挺冷静的样子。
郑团长抬起了头,直视着他,看起来眼神分外复杂。
"别说了,这么事,你说了也是个死?不如少说,想着怎么签字认罪我觉得还省脑细胞一些。"
冯萧脸上露出难看的笑容,他的脸上好几道伤疤,一笑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分外难看。
"不是,我是在想,你们做了这种事情之后,到底张克会怎么对付你们?"
"你说什么你?"
啪啪啪……冯萧又挨了几军棍,他知道自己不会死。
因为如果会死的话,他现在就已经死了。
空气中陷入死一样的沉寂。
"你们想过没有,我既然可以不怕张克,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你们绑到,如果只是想要一个人命的话岂不是也很简单?"
冯萧说话条理极其清晰,除了稍稍虚弱之外,他的语气几乎听不出来是一个受伤受困的人。
空气中仍然死一样的沉寂。
没有一个人回答问题。
"都傻了?问个案子,妈的都不说话了这咋整?"板凳拿过来,郑团长坐到了板凳了。
黑着脸看冯萧,也不拿军棍了,开始翻巻宗。
"五个月前,在桐梓林附近的下水道发现三具女尸,分别是十八岁,二十一岁,三十二岁,死亡时间分别在一个月到八个月之间,这些人是不是都是你杀死的?"
郑团长随意翻了一件案子。
这件案子是五个月前管城极其影响恶劣的大案。
冯萧那个时候没有在管城,不过仍然听说过。
是桐梓林附近的街坊向环卫所反应,附近的下水道老是堵,最后环卫的人过去打打捞。
最后打捞出三具女尸,可把人吓坏了。
都是被人用钝器敲击头部,然后窒息而死,因为尸体高度腐烂,其它资料不好推断,据民间人士推断应该是受过性侵犯的。
基因检测后更确定了这个可能性,因为这三个人有两个都是性工作者,那个二十一岁的女孩是附近菜市场买腌卤的。
冯萧只能苦笑。
像这些案子如果强行栽赃到他头上也不是不行,不过这案子太过了点。
因为当时新闻报道过,这三个人的死亡时间不是一个月到八个月,而是一年到八年之间。
"是我杀死的。"冯萧弱弱的回答一句。
哦!
对方所有人都惊讶了看了他一眼,虽然随意而翻,但这些案子哪些不值得推敲,甚至官方早就有定论,部队的人也很清楚。
这个案子尤其荒谬,没有人认为冯萧会这么答应着。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郑团长也弱弱的问了句。
冯萧笑道:"我这么有钱,哪里还要杀人的理由?"
啪!
冯萧的身上又挨了一军棍,"你小子这是找死是不是?在部队里面还这么嚣张?"
冯萧咳了咳,他不在乎多挨这么一棍子。
虽然很痛,但修行在身,挨这么几下其实如同修行所谓的体行,能够将躯壳打造的更加如铁似钢。
"我想死?你们敢立即杀我吗……"
啪啪啪!
又是几棍子,每一棍子下去,冯萧身上的气息都不停流转,他甚至能够感应到自己的躯壳细胞正在缓缓生长。
整个人好像进入到另外一种状态当中。
"继续打,不过我很怕你们把我打到不行了,到时候有人找我签字签不了,却不知道谁来背锅?"冯萧继续冷笑。
啪?
这次军棍没有落下去,而是对着桌子拍了一下,"签什么字?你一个死刑犯有什么字能够签的,你什么权利都没有了知道不?"
看样子当兵的对刑法还是有见地的。
"福临集团掌控千亿资产,就算是国家机器想把它吞下去,也总得要个合情合理的说法……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情,到时候说不定电视台还要来采访我,打人别打身上,留伤了就不好了。"冯萧完全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郑团长,要不别打他了,他认罪这么干脆,咱们没有必要再惹一身腥,看着他问问案子,让他签字就行了。"终于有人嫌麻烦了,开始建议。
郑团长不说话了,他不是不想这样做,不过这样做的话总有一种认怂的嫌疑。
他外表粗豪,内里其实也不细,实在不想让人感觉他怂了。
冯萧只觉得身上的气流好像渐渐通畅起来,可以这么说,虽然他受皮外伤不轻,但只论身体状态的话,他现在灵活得像只猴子。
最多想脱开绑人铁链子会麻烦一点罢了。
"我可以再说一句话吗?"
"说!"这次郑团长的已经软化了,愿意给冯萧一个机会。
"我想给在座的几位每个人送一千万,美金,请各位不要怀疑我的财力,当然我相信你们也不会怀疑。"冯萧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在众人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冯萧的下一句话又出来了,"你们不用怀疑我的诚意,我不需要任何帮助,只是白送。"
"反正我快死了,钱留着没有用,当然我私人是有账户的,各位尽可以放心……当然如果我不死的话,相信各位更加清楚,这些钱于我来说完全不算什么。"
上帝若要人死亡,必先让其疯狂,不过冯萧这种疯狂确实很少见。
他的这翻说辞再度让在场众人蒙逼。
有人忍不住深深吸气,"这对你有何好处?"
"想收买我们,这个是没有用的。"
倒是郑团长一直看着他,明显是想从他的眼睛里面读出什么讯息,结果他什么都没有读出来。
"呵呵,如果我真要收买你们,那就是不一千万,而是每人一亿,人一死什么都没有了,一亿算是什么?"冯萧笑得很灿烂,让人看起来觉得他很真诚,真诚得有点神经质了。
五个人开始嘈杂起来,人意见的人不少,只要牵涉到钱总是会抽得乱轰轰的不能收场。
最后还是郑团长伸手一压,将众人逼住,"说吧,想要我们做什么?钱未必会要你的,不过若于己于你有利,只是顺手,没有人嫌多。"
冯萧摇了摇头,"可以把我弄得好看点吗,我说过了,我会上电视的,这么大的案子都不采访一下说不过去,所以我也是为了大家的面子好看。"
郑团长眨了一下眼睛,好像在做艰难的决定,其实也没有什么艰难的,冯萧说得很有道理。
他只是再想想里面到底有没有问题,结果确定没有。
"放他下来,有什么伤特别重的地方处理一下,叫人随时注意外面,有人要过来看,立即挂上去。"
于是立即就有人跑到外面去通知收发室了。
……"陈秘书,上次给你说的事情暂时有点变化,福临那边所有的资金已经被银行冻结了,它的老板涉嫌一桩案子,现在人找不到了。"
王雪晴正在给香港海昌事业集团的老爷子杨昌的秘书打电话。
"没事……听说了,幸好没有直接合作,不然咱们也得牵扯进去。"那边陈启山回答道。
做生意在国内不牵扯到政治没有可能,就算是老谋深算如杨昌一般,也不可能不避忌。
他实在不想惹到一身骚。
"对了,小王,这案子暂时放一下,公司得观望观望,最近不宜于进行。"那边陈启山说道。
王雪晴想都想得到是这个结果,心里不太痛快,也只能答应着,"那好,帮我问杨叔叔好,改天我到香港去看他。"正事做不了,随意寒喧几句,电话也就挂断了。
电话挂断之后,王雪晴脸上更显不安。
不过数天时间,风云突变,虽然升斗小民没有什么感觉,但上层风云她这个准入者清楚得不得了。
管城政界已被上界能量影响,一时之间风声鹤唳。
她决定去找许玲,正是她叫许玲过来开大排档,现在既然案子提推后,总得告诉这个老朋友一声。
再一个,她自己这个学校到底还能不能开得下去都是未知数。
庞大如冯萧,因为冒失也是说翻就翻,何况她一个女人?
很快时间她已到许玲的租住房,本身的店已经关了。
她现在百无聊奈,处于待业中,算是大龄待业女青年,结果才到门口,看到许玲刚好回家。
"这几天还好吧。"许玲一上来先是安慰她起来。
"还行……反正这事情挺对不住的,搞得你店也转让出去了,这下麻烦。"
许玲道:"这是小事,有人哪里不能开店,倒是冯老板,这么大的老板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她眼睛有些红红的,本来是做了一个灰姑娘的梦,结果还真的变成了梦。
而且这梦还有点朝黑暗方向发展的可能性,不过现在她一切都不在乎了。
"刚才从什么地方回来?"王雪晴随意问道。
许玲楞了楞,"没去哪,你不知道,以前以为附近的冯关是他亲爹,结果不是亲的,倒是我搞笑,啥都不懂,刚才去看看冯关冯伯去什么地方了?结果没有看到人,搞得我挺担心的。"
"是么?还有这么一出。"王雪晴倒是也没有想到,这人事确实是复杂到一定程度了。 都市狂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