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可不能白借给你,我们打个赌如何?”被叫做柱子的刽子手提了个条件。
“怎么个赌法?”
“你要是真能做到下刀分毫不差,我就把我这刀送给你。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喊我一声爷爷,你看怎么样?”
秦三听到柱子的话后面露不悦,心道:“哪有这么打赌的,这不是侮辱人么?”
不过秦三对自己十分有信心,所以他同意了这个赌局,不过却没有同意输赢的奖励,而是对那个叫柱子的刽子手说:“你那把破刀值几个钱?我赢了你也不用把刀给我,同样叫我一声爷爷就行,你敢不敢赌?”
“这……”
柱子没想到秦三这么自信,被秦三反问的一时有些心虚,吞吞吐吐的拿不定主意。
丁宝财身边还站着许多习过武的仆人,本身他们挺看不上自以为是的秦三,不过看到了金陵城来的这几个刽子手都这么没用,反倒对秦三生出了些好感,一个个的起哄了起来。
“喂,人家问你敢不敢赌呢!”
“是啊,敢不敢赌回个话啊。”
“要是不敢赌就把刀送给这位兄弟吧,再赔个礼这事儿就算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
一群仆人起哄着嘲笑叫柱子的刽子手,羞的他脖子以上通红,张口骂道:“谁他妈说老子不敢赌,这刀你拿着我看你怎么个分毫不差,我就从来没听说过有刽子手敢说自己百分百能砍头时分毫不差的。”
秦三将刀接到手中,感受到了鬼头刀的手感和重量,这是一种就久违了的感觉。他先将身上的行李放在一旁,之后又将背着的苏城那把紫电青霜宝剑解下,最后还低声让手腕上的妖蛇瞬先到自己脚腕处盘踞。
等到把所有能影响他正常发挥的物品都排除了,秦三这才从新感受手上的这把鬼头刀。
秦三行刑时的分毫不差并不是什么武林绝学,而是一种匠人精神,是一种用劲儿的技巧,通过日以继夜的苦心练习,所谓熟能生巧也是同样的道理。
鬼头刀背厚面阔,分量笨重,宜于劈砍,所以最适合于砍头。秦三拿到刀后需要热身,也没见什么特殊的动作,只不过用鬼头刀凌空虚砍了二十多下,直到大家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停下动作。
秦三在热身时回忆师傅的教导,他这一流派和其他刽子手的行刑方法不太相同。刽子手一般都是斩在犯人脖子中间,利用锋利的刀刃和巨大的惯性让人身首分离。而秦三学到的本事则不同,自己每次行刑都要砍中第三节颈椎处,因为此处正对着嘴所以被称为‘对口’,秦三下刀处正是这个地方,砍头的时候也不需要大力的挥砍,而是用刀在第三颈节处使巧劲儿一推,脑袋就下来了。
秦三做好了准备,之后拽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在桌子上顺着摆好,然后后退了几步。
一旁的人都吃了一惊,心里寻思他这是要干什么?要劈开自己的头发?这不开玩笑么,怎么可能砍的那么准?
秦三屏气凝神,眼观鼻、鼻观心,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上,使意念和呼吸配合为一,达到‘心息相依’的境界。
当秦三将刀举过头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鬼头刀上,一屋子的人一动不动生怕惊扰到秦三出刀,尤其是丁宝财和叫做柱子的那位刽子手,两个人紧张的手心直冒凉汗。
秦三的大刀“刷”的一声向下砍去。
“咔嚓”
桌子应声而倒。
秦三身边的人忙走上前去观看,只见桌子被一道整齐的刀口从中间分开了两半,有眼神好的在两半的桌子底下旁个找到了半根头发。
这半根头发可不普通,因为他不是横着切开的,如果是将头发横着切开,现场大部分人都能做到,别说是刽子手就是这几个仆人也能做到。而家丁找到的这跟头发是竖着被切成了两半,长短没变只不过被劈了开来,这得多准的刀?能让头发丝从中间劈开。
“好!”
“这也太厉害了?”
“好样的。”
当丁府的仆人把两半的头发展示给大家看,现场的人全都叫起好来。尤其是长得像巨人一样的董老大,他因为身材魁梧并练过横练的武术所以一直自视甚高,正所谓英雄爱好汉,当他看到秦三表现出来的刀法后放下了轻视之心,越看秦三越顺眼,觉得这个人可以结交,所以叫好的人当中他喊的声音最高。
“呼——”
丁宝财见到秦三犹如神技一般的刀法后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是把心给放下来了,既然秦三真的能做到下刀分毫不差,那接下来就看这些大夫的了。
大夫们起初哪会相信有人的刀法如此神奇,不过既然秦三能够做到也毕竟是好事,所以二话没说开始去准备手术所用的道具。
大夫们忙碌起来暂且不提,就说秦三将头发劈成两半后,一脸戏谑的看着那位叫柱子的刽子手,心道:“还好我没出差错,这回我就等你叫我爷爷。”
柱子被秦三的技艺吓的目瞪口呆,见秦三看过来后他的目光开始躲闪,一声不吭的好像忘了刚才的赌约一样。
只听得“啪!”的一声,柱子感觉肩膀一阵剧痛。
“哎呦!”
转过头一看,原来是董老大看不过去了,过来一巴掌拍在柱子的肩膀上,扯着大嗓门喊道:“你这汉子知道什么叫愿赌服输不,刚才你是怎么说的,现在还不快叫,你看人家都等着你呢。”
董老大这一嗓子把所有的目光都给吸引来了,把柱子羞成了一个大红脸,只见柱子憋憋屈屈的从嘴里挤出了两个字:“爷爷!”
“不行,不行。声音太小了,就跟蚊子似的我们都没听到。”
柱子听到董老大的话好悬没气晕过去,寻思你这大个儿可太缺德了,我和别人打赌有你什么事你来着掺和啥,真是缺德带冒烟儿啊你!
柱子恨得牙根都痒痒,把秦三和董老大给记在心里了,喊了一声“爷爷”之后夺门而去。
身边的人看柱子弄了个烧鸡大窝脖,也是哄堂而笑。
都已经走到院外的柱子听到笑声气的一跺脚,心道:“这两个人我记住了,以后可千万别落在我的手里,不然我要你们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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