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本来没打算把三戒给的东西拿出来,但此刻宗主索要,不拿出来看来是不行了。再一个,他也很想知道三戒到底是何方神圣。
当下陈枫便把那令牌和手札拿了出来,大弟子秦彦宗接过来交给师尊。
叶迦南先看了看那令牌,便是一叹。说道:“看来老夫真该排摆香案,不过此时却有些晚了,当真失礼啊。”
柳长老惊问道:“师兄,那令牌是……”
说话的时候,大殿中除陈枫以外,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宗主叶迦南的手中,眼巴巴地瞧着那枚令牌。
叶迦南起身走下玉阶,将手中令牌高高举起,说一声:“尔等上眼。”令牌被他举着在殿中转了一圈,又回到玉阶下,叶迦南扫视众人,问道:“都看清楚了?”
“是至尊令!”柳长老首先惊呼一声。另外四位长老也都是齐声惊呼:“没错,是至尊令。”
叶迦南道:“尔等还要怀疑隐藏在陈枫背后的那位高人么?”
众人哑然。柳长老道:“至尊令除了幻灵殿主,只有八位灵尊特使可以持有,那位高人应该不是幻灵殿主,但必定是八位灵尊特使中的一位。”
众人点头称是。陈枫却心中暗笑,心想这灵尊特使听起来便身份超然,但就凭三戒那副德性,会是什么灵尊特使么?不过他随即想到那位大爷那高深莫测的手段,便又释然,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也许三戒装作那副模样另有深意也说不定呢。
这时,叶迦南和颜悦色地问道:“陈枫小友,莫非你是出自于伏羲城幻灵殿?”
陈枫摇了摇头,道:“晚辈从来不知幻灵殿为何处。”
叶迦南又问道:“那你和那位给你令牌的特使大人是何关系?”
陈枫道:“实不相瞒,晚辈跟那位大爷以前从来不认识,就是现在也不知他是何方神圣?”
“噢……”叶迦南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位大人可曾跟你交代过什么?或者对于水悦城的这件事,可有什么谕令?”
陈枫又摇头道:“没有。不过,应该都在信札之中,至于上面写了什么,晚辈也没看过。”
叶迦南拿起手札,很是郑重的拆开上面系着的草绳,又小心翼翼地打开封皮,从里面抽出一张皱巴巴的草纸来。这时,几位长老都不约而同地凑上来挤在一起观瞧。
随着纸张展开,众人只见上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三个大字——看着办。
“这……”叶迦南很是意外地张了张嘴,然后看向几位长老,几位长老也都是一脸的疑惑,众人大眼对小眼的对视一阵,开阳殿徐长老首先开口道:“这就是特使的钦命?不会是假的吧?”
“诶……徐老莫要妄加论断。”天玑殿长老道:“那至尊令咱们刚才看得清楚,可并不是什么赝品。既然那位大人有至尊令,岂会多此一举伪造这么一纸假的谕令呢?”
“言之有理。”叶迦南同意天玑殿长老的看法,不过怎么看也觉得这张信札那么别扭,便问陈枫道:“不知那位大人此时可还在灵材街草堂之内?”
陈枫道:“昨日晚辈出城时还在,今日便不得而知了。”
叶迦南立刻吩咐大弟子秦彦宗道:“快去,拿着为师的拜帖,立刻下山去一趟水悦城,如果那位特使还在,就说我叶迦南恭请大驾光临朔月宗,如果特使大人不肯上山,也要讨下一个谕令来。”
“弟子遵命。”秦彦宗领命而去。
陈枫不禁为这位大师兄担心起来,试想如果三戒已经走了还好说,顶多是白跑一趟,若是那位三戒老爷还在,难以想象会是什么结果。
叶迦南随即把至尊令又交还给陈枫,陈枫原本以为这玩意没什么用处,此刻看到叶迦南恭敬的样子,便又觉得倒是一件唬人的好东西,便又收了起来。
这时,陈枫突然感觉到似乎正有一双灼灼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身上,他凭着感觉转头一看,原来是他的梦瑶姐。
陈枫只见梦瑶一双美目正泛着奇异的光彩看向自己,在接触到自己的目光时,她的脸上似喜、似怒、似忧、似怨,让人琢磨不透她在想些什么。
陈枫愣了一下,回报以含蓄一笑,梦瑶撇了撇嘴,随即白了他一眼,把目光转向一旁。陈枫摇了摇头,有些不明所以。
随即,叶迦南坐回宗主之位,和几位长老商议道:“既然陈枫和天锋、招摇两座阁院的事情已经说清楚了,两院阁主咎由自取死有余辜,老夫自会重新安排接替两院阁主的人选。接下来,该怎么决定陈枫的去留,各位不妨再商讨一下。”
柳长老首先表态,说道:“陈枫本来就是持有入门令牌之人,况且他昨夜破阵立下大功一件,而且以老身看来,此子恩怨分明、胆识过人,加以培养必能成为宗门之栋梁,理应留下。”
叶迦南点了点头,说道:“老夫也正有此意。”他又看向另外四位长老,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天璇、天玑、开阳三殿长老当下也说出了自己的观点,三老各抒己见,但都表示留下陈枫颇有不妥之处。
叶迦南皱了皱眉,又见玉衡殿长老还没有表态,便问道:“商老以为如何?”
商老看了看女儿梦瑶,见她点头,便说道:“老夫赞同宗主阁下的观点,认为可以留下陈枫。”
叶迦南道:“此间连老夫在内共有六位元老,三三相对,让老夫如何决断?”
恰在这时,门外陡然传来一个突兀的声音。“嘿嘿!掌门师兄好糊涂,长老会议如何也不通知老夫前来?”
众人急忙看向门外,只见一矮胖老者头戴斗笠、身披蓑衣闯进门来,等他摘下衣帽,原来却是瑶光殿白长老。
叶迦南见是自己的二师弟眉头便是一皱,有心让他回避,但这位大爷毕竟也是一殿长老,之所以此次会议没有通知他,便是因为此老虽为长老却从来不过问、也不参与宗门内各项大事的决断,就算偶尔提出些许建议,也都是驴唇不对马嘴,所以久而久之这种长老会议也就没有了他的一席之地。
但这次白长老不请自来,却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位置。 太古狂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