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锋阁就位于南城区城门不远处的一条街头之处,是一座很气派的府衙。天锋阁大门的街对面有一家小酒馆,酒馆不大每日里进出的人可不少,陈枫已经是第三天悄悄地来这家酒馆踩盘子了。
这是自招贤大会过去的第三天早上,酒馆里面不仅卖酒,还兼有一日三刻的饭食,因为地理位置不错,这个时候里面吃早饭的食客也不在少数,其中有进城出城的人、行脚的买卖人、闲散无事的人、以及老少妇孺人等应有尽有。店里面人声喧闹、鱼龙混杂,陈枫觉得这是个暗中打探消息的好地方,而且不会引人注意。
在靠近门口的一张方桌上坐着四个食客,陈枫正对着门口而坐,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吃着面前的一碗豆花,眼睛却一直盯着街对面天锋阁的大门。招贤大会那日,他已经确定仇家段青锋是天锋阁的都使,从那天以后,他就每日早中晚从草堂悄悄地溜到此处来吃饭,暗中打探姓段的行迹,他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去朔月宗报道之前,结果掉段青锋的性命,此事不办他的心中始终难安。
草堂那边,陈枫已经没有了后顾之忧。胡来四人两天前便挂起了收售灵草丹药的招牌正式开始做买卖,不管他们成与不成,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有三戒那个高人坐镇也不怕他们惹是生非或者受人欺凌,四人从落霞山一路跟着自己到了水悦城,此番也总算对他们有了个交代。
至于三戒,陈枫现在也顾不得细问他的根源,总觉得他既然费尽心力前来寻找自己,总不会只为了传自己一部御灵心经,至于后面还有什么托付或者其他什么只能以后慢慢再说。
不过对于三戒这个人,陈枫却实在是看不透,他让大风他们把草堂宅院布置的富丽堂皇自己却丝毫不享用。几天来他依然是那副不堪入目的打扮,让他换身新衣他说穿不惯,让他梳洗他居然说伤元气,甚至每天连那几间屋子都不再踏入,白天一般都在药田边的松树下乘凉,晚间索性睡在马棚里,也只有在吃喝上面毫不谦让,每天都让胡来他们好酒好肉的伺候着,也不知他这是哪一道。不过,陈枫自从融合了御灵心经之后,灵识渐开、心性愈加通明,渐渐觉得三戒这般自惭形秽似乎也是一种修行,便也不再管他。
回过头来再说陈枫,他一心想要为他的莫大伯报仇,所以处心积虑打探段青锋的行踪,但连续在此盯了两天的哨,却连那姓段的人影都不曾见过,同时他也暗自疑惑,按说三天前自己在他的庄园里杀人放火洗劫财物,这么大的动静他早应该得到消息了,但到现在也不见天锋阁有什么动静,唯一的解释就是,那处庄园和他的那些财宝都是见不得光的,他不敢禀报阁院拿人,只能自己暗中追查,更有可能他已知道自己前来寻仇,吓得龟缩在阁院中不敢露面了。
陈枫觉得不管是哪种情况,只要段青锋不露行迹,自己找他报仇的事情便没有那么容易,天锋阁就在眼前,但自己不可能闯进去杀人,别说自己现在没有那个本事,就算有,那也是万不得已的下下之策。
陈枫正自无奈之时,突然瞧见从天锋阁大门口出来两个门内的弟子,这两人出大门径过街道转眼进了这家小酒馆。两人进门后捡了两个位置要了些吃食,然后边吃边聊,说话声音还挺大。
陈枫从这两人进门后就开始留意上了,此时听得他们说话更是心中一喜,原来这两人正是段青锋手下的门人,所聊之事也跟那姓段的有关。
“师兄,最近两天怎么不见咱们段都使大人?平常时候他基本上都在阁院当值的。”
“师弟有所不知,咱们段都使最近摊上事了。”
“噢,但不知是好事还是祸事?”
“唉!天有不测风云,这一回乃是一场祸事。”
“愿闻其详。”
“听说都使大人在城外有一座庄子,前几天有一伙仇家找上门去杀了几个护院,劫了不少财宝,还一把火烧了庄园,亏得都使大人当时不在那里,不然怕也得遭了毒手呢。”
“嗬!好厉害的仇家,感情都使大人这两天是躲起来了么?”
“正是啊。都使大人打听得那仇家厉害,哪里还敢露面,估计是等过了这阵风声才能再回阁院当值呢。”
“诶,不对呀。既然有人要找都使大人麻烦,还做出了杀人放火的恶行,大人为何不禀报阁主捉拿贼人,反而独自躲起来了呢?”
“这你就不明白了吧。告诉你说,段都使的那座庄子和里面的财宝都是他暗自搜刮来的,如何敢让阁主大人知道?”
“嘿嘿,明白了。这就叫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说。”
“自己知道就行了,少说两句吧。”
“怕什么?在这吃饭的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人物,谁会在意这种事情。”
“这倒也是。”
“唉,也不知道都使大人躲到哪里快活去了?”
“嘿嘿……这个我还真听说了。”
“是么,快说来听听。”
“城中心那边,灵材街附近有一家远近闻名的风月场,叫做揽月楼,都使大人这几日就在那里逍遥快活呢。”
“揽月楼啊……知道、知道。那里面的姑娘可是个顶个的貌美如花,都使大人还真是会挑地方,哪天咱们兄弟也去那里快活快活啊?”
“得了吧你。在揽月楼找姑娘,少说也得二三十两银子,你小子一个月俸禄才多少?别想那些没用的,好好当差才是正经。”
陈枫再听下去,那两人便开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不过这也足够了。没想到真的探听到了段青锋的下落,看来跟自己预料的一样,那家伙害怕了,居然躲到了烟花之地,不过这样正好,自己在那里结果了他正是神不知鬼不觉。
揽月楼,似乎是那个叫做金二爷的场子。陈枫暗自冷笑一声,随即结算了饭钱出离了酒馆。
回到草堂,陈枫便一头扎进房间里打坐调息。现在正是早上,他打算晚上趁着揽月楼人多杂乱再动手,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正好养精蓄锐。 太古狂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