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赌桌上你还能睡着啊!”旁边一个粗犷的声音响了起来。
言一头昏脑涨的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躺在赌桌上面,一堆亡者奇怪的看着他。
很纳闷,怎么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还做了这么奇怪的一个梦,自己跪在那个屋子里,以及头顶那个光怪陆离的贰界。
“我说你不赌就别占着位子啊。一睡睡半小时,叫都叫不醒。”
“我睡了这么久吗?”言一疑问道。
“都输光两个人了,你说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言一微微笑道,取了一个筹码,随意下了一个注,旁边的亡者投来异样的目光。
“这人有病吧,三个六…豹子。”
“很特别吗?”
在周围人的白眼之下,言一索性把所有的筹码全部投到了三个六上面。
所有的赌徒都在嘲笑,言一却管不了这么多,双眼集中在那色子上面。
“哇!!!!”整个屋子的女皇帝都被言一所在的一桌给吸引了,不出意外,真的是三个六。
这点事情,自然是在言一的操控之中,连着几把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出点球,这很快就吸引了管理人员的目光,在暗处偷偷的观察着言一。
言一不停的换着桌子,他在哪里,亡者就在那里聚集,很快的跟着自己搭注起来。
一个小时的时间,筹码,已经够了。
“今晚管理紧急问题,所有赌场关馆!”吧台突然响起了声音,亡者们扫兴的离去。
“你等下。”管理人员叫住了准备离开的言一。
“怎么,找我有事?”
“确实有事情。”管理人员恭敬地点了点头。
“不是说钱赢够了,就能够和你们的什么大人来一场赌博吗?”
管理人员依然笑容可掬,“所以这是我为什么叫住您的原因,现在大人正在等着您!”
“可是我累了,明天再说吧。”言一轻松的说道:“这东西不适合我,所以比较花费精力。”他明知,自己为了赢钱花费了太多的能量,如果不休息,到时候有情况就不得已会暴露宁休宁的能力,这么一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但是在这里,可能由不得你您。”管理人员万年不变的笑容,让言一感到十分不爽。
“哦?你怎么说,才能由得我?”
“听从安排,方为贵宾,若是不速之客,我们自有自己的待客之道。”
言一微微一笑:“那麻烦你再确定一下,你们的待客之道适不适合我?”
管理人员看着言一,在耳机里说了什么,转身看着言一,又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恕我怠慢,凭借您手上的卡片,您现在可以在任何一家酒店休息,明日一早,我会在楼下等您。”
“谢谢,”言一丢下手中的所有筹码,扬长而去,找了一家看上去还不错的古代建筑的酒店,住了进去。
“你没有觉得这个地方很怪异吗?”宁休宁也没有出言一的身体,压低声音说道。
“嗯。我问问,”言一走出房间,来到大厅,看着面无表情的大厅人员,开口问道:“你们这个地方,看起来有点奇怪啊。”
大厅人员嫌弃的看了言一一眼:“可不是嘛,一群赌鬼。”
“全部都是吗?”
大厅人员不再理会言一。
言一搜了搜包里面,丢了个五十万的筹码在大厅人员面前:“来吧,给我讲讲。”
看到五十万,大厅人员瞬间堆起笑容,压低声音说道:“这个地方呐,可是乱的很。”
“怎么个乱法?”言一凑到面前问道。
“你别看这个城市很繁荣,但是呐,哎哟哟,乱得很嘞~赢的人当然是舒服,但是输光的人啊,一辈子也别想朝这里出去,直到你重新进去人界,你永远没有抬起头的日子。”
言一思考起来,大厅人员又继续说道:“除了我们这些服务人员,这里所有的亡者都是从入界挑选过来的赌徒,赌徒你晓得伐,就是人界的时候也是赌徒,赌光了呢,杀人放火,沿街乞讨,这些呐,上头都是不管的,哦哟哟。真的乱得很嘞…”
“你说输光了的赌徒不能离开这里?”
“对呀,做人嘛,不就一个贪呐,赌赢了的人开心,就随意给沿街的乞丐一点奖赏,这些乞丐拿到一点钱,就又赌场去了,你说这有啥意思?”
“杀死亡者上头真的不管?”
大厅人员抓起瓜子悠闲吃了起来:“管啥啊管,自己输得,上头只管维护这个城市的良好就行,死几个亡者,谁管呢?”
“谢谢。”言一回到房间,和宁休宁商量起来:“看样子这个地方就是一个赌气肆虐的地方。”
“嗯,看起来和这个城市的城主,叫什么什么大人的有着莫大的关系吧。”
“赌城。”言一看着鹦鹉绣花的天花板:“到处都是戾气吧,一旦进入赌场,就变成了利益竞逐的地方,心中千方百计地打算,总归是一片贪心,都在想要赢对方的钱,心中就转生了无穷的恶念;虽然是至亲对局赌博,也必定暗中设下了戈矛;就算是好友同场赌博,也必定如同仇敌一般;只顾了自己,就算赢了,也必定会乘兴而往,不分昼夜地赌;输钱的人拼命再来,不顾自己的饥寒;从此不断消耗,疲惫自己的精神。长此以往,必定会损害健康,甚至丧失了性命。一旦到了赌债高筑,难以偿还的时候,碰到对方,就会感到没面子,只有含羞忍气,于是就成了多病之身。到最后穷途末路。可悲可叹呐。”
“现在没有时间让你在这里数数赌博的危害,那是赌博之徒咎由自取罢了,倒不如让我现在出去寻寻猎物,补满精神,明日随同你一战。”
“我并不打算让你出手,你在黄杀那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所以说,我能够应付,你坚决不要出手。”
“也罢,再是愚蠢之人,生存之所,势必是最重要的地方由最重要的守护,若是第一座城市之主你都应付不过来,那岂不是坏了守护者名声,那咱们也别想再走远了。”
言一点点头,又想起自己做的那个梦,梦里面那个自称是自己儿子的人样貌已经模糊,再记不起,但是那头顶的从未见过的空中楼阁,让自己永远没有办法忘却,是那样的高大,波澜壮阔。 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