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见面,最尴尬的还是方悦,她是万万没有想到花田下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大胆地和他打招呼,而这个时候方悦的父亲也听到了他的声音,直接转过头来。
“是你小子?”男人冷哼一声:“我正愁没有地方找你呢。”
他们两个这么说话,身后的人已经迷茫了,特别是跟在他身后的周琳琳,她只知道这个花田下是最近才来的燕京,怎么就和方悦认识上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还和他爸爸扯上了关系。
虽然说她知道方悦是住在她对面的,但也不可能几天就把家长见上了吧?
看到方悦他爸爸在这里,花田下脸色都绿了,他哪里敢站在这老头子面前,自己解释明白还好,如果解释不明白,自己还不得被这老家伙给活撕了。
“我突然觉得我自己的肚子有点不舒服,我先去个洗手间!”花田下还没有等几个人反应过来,直接转头离开了。
老教授有些懵,看着花田下逃跑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不是说早饭都没有吃,怎么能肚子疼呢?”
“可能是昨天晚上吃的不好?”身边那个男声好奇地说道。
周琳琳白了他一眼,这如果是昨天晚上吃坏肚子早晨就直接跑厕所了,这会还不是因为害怕逃跑了?
“不管他了吧,咱们先点好了。”老教授呵呵一笑,转头对着方悦轻轻点头,毕竟对方的父亲还在这里,如果是平时就直接叫方悦一起来吃了。
虽然他们不算认识,但毕竟也是一个学校的老师,对方又是教授,方悦也轻轻点头,转头看着自己哪一脸苦瓜相的父亲。
还没有等她说话圆场,只见到她父亲居然直接站了起来,冷声说道:“我也去一趟洗手间,你在这里等我。”
方悦吞了吞口水,最终还是没有敢阻止自己的爸爸,她心里暗自为花田下祈祷,别让他爸爸堵在卫生间。
她老爹的脾气她自己是知道的,那可是专业的散打教练,平时虐人都习惯了,这会还不得把花田下当成沙包打了?
而此时的花田下正躲在卫生间的隔间里撕纸玩,他心里也知道对方惹不起,而且毕竟是方悦的父亲,自己也不可能想对待那个人一样给他随便下药。现在只要有在卫生间里待一会,然后等他父亲自己走了就好。
花田下依稀看到对方快要吃完饭了,应该不会让自己等待太久。
他正在隔间里面郁闷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就好像牛津皮鞋底一步一步踏在地板上。
花田下心中有些好奇,在外面看着这饭店的人没有几个,这个时候是谁过来吃饭的?
“啪啪。”敲门声忽然响起,他一愣,忽然看到门缝下面出现了一双大皮鞋,他见到过这个皮鞋,那就是在和方悦桌子对面那个男人的脚底下。
“谁啊。”花田下故意压低语气说话,他面对过更危险的环境,甚至在暴风雪中救助过一只小狗,也在寡妇门口救过被开水烫伤的老头子,但是此时此刻,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是花田下吧,我刚才听方悦说了你,她也和我解释过了。”男人的声音沉闷却富有磁性,听起来应该是那种有很深阅历的人。
花田下听完一愣,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说出这种话来,他静静地看着门外,然后恢复了正常的语气。
“叔叔,我真的和方悦没有什么,只不过是为了帮他拜托那个男的故意说得。”
“我知道。”方悦爸爸轻声说道:“我也听说你给方悦看过病?”
“只是瞎看,我也治不好方悦。”花田下不好意思地说着,一个医生承认自己救不了病人,可能这就是花田下逃避他父亲的原因吧。
不是因为误会,而是他怕方悦和他父亲说自己是医生之后,她父亲会祈求自己给他女儿看病,但是花田下自己知道,方悦的病,他真的治不了。
那是心病,是靠针灸和药物都没有办法改善的。花田下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他不敢面对她父亲,就是不想当着他父亲的面说自己没有办法救活他的女儿。
“我知道,方悦也说过了,但是我还是得谢谢你。”方悦爸爸微笑着说道:‘我女儿的病其实我也明白,她没有全都告诉你吧?其实那场暴风雪里,只有她一个人活下来了,而且她的子宫其实已经收到了严重的冻伤,整个肺叶被切除了。’
“她不能生育了?”花田下万万没有想到方悦隐瞒的居然是这么严重的情况。
方悦爸爸轻轻摇头,然后说道:“倒也不是,但是医生也不敢保证,毕竟他们也没有遇见过在零下四十度的风雪中活下来的人,其实方悦身上的皮肤有将近一半是她母亲的,她当时出来的时候全身都被冻烂了。”
花田下沉默了,原来在大雪之中,没有伙伴,也没有吃的,方悦只是自己一个人,在死人堆里取暖,然后才活了下来。
这和方悦自己说的是完全不一样的版本,这个故事更加绝望,花田下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经历了这么多。
“我挺开心有人能够和方悦成为好朋友的,当时只是害怕我女儿又遇到了流氓了,不是有意打扰你们。”外面传来了一阵打火机的声音,随着方悦爸爸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他轻声说道:“抽烟么?”
“我不会。”花田下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家老头子从小就不让我碰烟,自己却抽的欢。”
“不抽烟?现在可真的不多见了。”方悦爸爸收起了自己的烟盒,然后轻声说道:“我想请你继续和我家方悦交往,让她能够早日走出自己的心结。”
“我家女儿,已经很久都没有见到她有朋友了。”方悦爸爸重重的叹了口气。
花田下十分意外,他立马拉开了,却发现方悦爸爸已经消失在了卫生间里。 逆天狂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