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困于迷雾之中的云毅三人,虽然在鹿游原的提点之下,想要找到这座阵法的核心所在,一举摧毁这座神秘阵法,可是事与愿违,他们完全都找不到方位所在,只能漫无目的地在阵法之中到处乱闯。
似乎知晓云毅三人迫切想要走出这座阵法,先前跟随在云毅身边的那条七彩小蛇,突然间变得很善解人意,不断地在云毅耳边咿咿呀呀,想要跟他说些什么。
见到七彩小蛇的转变,原本一直都是安安静静跟在他身边,可是现在却显得有些躁动,这让云毅很是疑惑不解,他忍不住问道:“是不是你感应到了危险的气息?”
七彩小蛇依旧是咿咿呀呀的自言自语,只是它应该是听得懂云毅的话,同时也一个劲地摇头。
“你们两人快看看,这条小蛇到底是要干嘛,我猜不透,也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云毅有些无奈,只得叫住了鹿游原和信羽两人,让他们来做个参考。
三人与这条异兽之间,实在是存在着沟通的鸿沟,双方牛头不对马嘴,云毅他们只能靠自己胡乱猜测它的想法。
一会觉得它可能是饿了,一会觉得它可能是感应到危险,一会觉得它是不是发现了宝物……
七彩小蛇很是无奈,心中只觉得这三人的思维,实在是有些出乎意料,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能扯出来,可是最简单的一件事,它想要给他们带路的意图,这三人完全就不会往这方面去联系。
一番呲牙咧嘴之后,七彩小蛇终于是放弃了它的自我表达,只见它有气无力地游曳到云毅的手臂处,伸出自己的尾巴,缠绕在云毅的手上,然后自顾自地向前飞掠,不再出声地带着他们前行。
被七彩小蛇反常的举动弄得有些稀里糊涂的云毅,这才突然意识到他们三人的可笑之处,也是有些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们看,它是不是在为我带路,是不是它知晓如何走出这座阵法?”云毅笑着对鹿游原他们两人说道。
鹿游原和信羽虽然都是心思细腻之人,可是这一下子也才反应过来。
“对啊,这条异兽诞生在这片地下古城,也不知道诞生多久了,一直生活在这里,可能它真的知道如何在这座阵法出入。”鹿游原一拍额头,恍然大悟道。
信羽则是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这条小蛇心中会不会鄙视我们,刚才它表达了那么久,可是我们居然一个都猜不到这方面上来,太丢人了吧!”
听到信羽这句话,一直在前面带路,沉默不语的七彩小蛇,很通灵性的转过头来,完全是一副嫌弃的表情,还不忘点点头,表示信羽说得对。
见到这一幕,云毅三人又是会心一笑,也不反驳。
在七彩小蛇的带领下,云毅他们三人左转右拐,不再是随着自己的意愿胡乱瞎闯,虽然心中仍是有所怀疑,不知道这样跟随七彩小蛇前行,到底是不是正确的选择,最起码胜过他们自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闯要强的多。
当他们走近一片区域之时,突然见到了诡异的一幕,顿时让他们心生好奇,忍不住停下脚步观望。
一柄长剑正围绕着一名白衣男子不断地在他周身处飞掠,长剑杀气四溢,来来回回地飞旋之间,竟是造就了一座若隐若现地剑气雷池,守护着白衣男子。
浓雾完全靠近不得白衣男子,被剑气搅散,一点不剩地驱散出了它化成的剑气雷池中。
身处其中的白衣男子,容貌毫无遮掩地显露在云毅他们的视线之中。
云毅眼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那名白衣男子的身份,有些神情古怪地说道,“这不是先前在客栈中见到的那名配剑白衣男子吗?他怎么也在这里?信羽,你快看,是不是那名男子,之前坐在你对面的那张桌子的那人。”
信羽神色如常,他一开始便知道了这名白衣男子的目的,此时也并没有觉得意外,最多也只是好奇,为什么他一动不动的呆在这里,好似被人施展了定身咒,不得动弹。
另外他的注意力,全都被白衣男子身旁的长剑所吸引,这柄杀气迫人的飞剑,让少年都有些垂涎不已。
鹿游原仔细端详一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这人应该是被某种幻境迷惑了心智,完全迷失了自己,如果他不能堪破虚妄,恐怕这辈子就只能老死在此地,任谁来了也救不了他。”
“看来我们先前遇到的那些阴物,还都是走了大运,没碰到这种杀人于无形的凶险。”说到这里,鹿游原也是一阵的后怕。
“那我们要不要救他?”云毅有些拿捏不准地问道。
“最好不要,如果我们强行唤醒他,打断他这种状态,极有可能会损伤他的神志,说不定我们就是好心办坏事,还是看他自己的福缘深厚吧!”鹿游原解释道。
“人各有命,富贵凭天,他落得这般下场,那也是他自找的。”信羽平静地说道,“这人一开始便不怀好意,想要偷偷摸摸跟在魔尸冢一行人身后谋取机缘,如今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令自己深陷险境,这怨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这一趟的运气,不够用。”
听到信羽所言,云毅心中了然,既然对方并非善类,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心存怜悯,不过他还是很好奇,这名风度翩翩的白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历,此时又在经历怎样的一场幻境迷局。
好奇心使然,云毅暗中运转魔宗的搜魂之术,一股无影无形的精神波动,悄然探出,一瞬间便是侵入了白衣男子的脑海之中。
刚一侵入白衣男子的脑海之中,云毅便是看到了此时的白衣男子,正在脑海中幻想出来的种种神仙眷侣的美好生活,显然很是留恋这种佳人相伴的惬意时光,也丝毫没有怀疑其中的真实性。
云毅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暗自感叹一句,此人的心智竟是这般不堪。
当白衣男子曾经经历过的种种,在云毅的神识面前,一幅幅呈现出来的时候,云毅这才恍然大悟,有一种自食其果的了然。
原来白衣男子的一生,几乎就是投机取巧的一种生活态度,性格中有一种根深蒂固地不劳而获,心智着实不堪,爱慕虚荣贪图享受又不愿意付出,总是想着凭借自身的福缘,干那种在别人即将功成之际,虎口夺食的勾当。
一直以来的顺风顺水,也让他自大地认为,自己天生适合做这种勾当,一本万利,所以这一次,他算是遇到了一个难以跨过去的坎。
既然是这般不堪入目之人,云毅更加不会对他心生怜悯,对于此人此时的境遇,他瞬间便是变得淡漠起来,就像是在看待一名死人一般无二。
无趣,这样的人对云毅来说,着实是太无趣了,原本他还在心中幻想着,这一位丰神俊朗,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会是怎样不可一世的侠义之士,可是现实却是跟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云毅略微有些失落,便不想继续呆在他的脑海之中,那些白衣男子志得意满的种种画面,在云毅看来,无异于鸡鸣狗盗,实在是污了他的眼睛,更是玷污了白衣男子的这一身洁白装扮。
就在云毅神识将要退出白衣男子的脑海之际,他忽然看到了一柄长剑与男子之间犹如本命物丝丝缕缕的牵连,这让他眼前一亮。
在外界,那柄长剑便像是衷心耿耿之徒,安分守己地守护着自己的主人,不让人靠近他分毫,不断在他的身边巡视,兢兢业业。
而且长剑之上,凌厉无比的杀气,更是让人印象深刻,不能忘怀,这绝对是一件攻罚凌厉的大杀器。
先前云毅就瞥见了信羽似乎对这柄长剑,有一种惊艳之情,仿佛是看中了这柄长剑,可是又不愿意夺人所爱,眼睛一直恋恋不舍地盯着那柄长剑。
云毅突然间哑然失笑,觉得信羽这小子还真是本分的有些可爱,恪守本分的性子与这名白衣男子,还真是截然相反的两个性格。
“或许这柄长剑,在信羽的手中,会是一件幸事,好过跟随着这样一名小人,也不会埋没了长剑的名声。”云毅心中自语。
下定了决心,云毅眼神突然凌厉起来,搜魂之法如江河之水一拥而上,几个呼吸之间便是强行斩断了长剑与白衣男子之间的联系。
长剑成为了无主之物。
——— 帝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