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可是经过他成千上万的路人中,经过他的黑夜和黎明中,没有生灵来询问过他叫什么名字。守卫的名字就叫做好听。
好听站在那帮普通人面前,黢黑的脸上被洒下仇视的目光。
“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好听张开嘴唇,淡淡说道。
西边的晚霞十分的美,映照在好听的眼中,一直不知道叫做什么名字的鸟儿,但是是很熟悉的鸟儿从暮色树林的残影中掠过,他觉得那只鸟儿翅膀扇动的声音很难听,难听到自己想哭的冲动。
如果无人,好听可能要大哭一场,但是有人,自然面无表情。
侧目而视。
那是众人的目光,与好听无关,好听旁边站着另外一个穿着黑甲的守卫,他不知道这个守卫叫做什么名字,只知道对方应该是一个女的。
在这个地方坚守了十年,好听和身旁这个守卫一同站了十年,但是两人都没有互相说话,好听只能凭借平时她对别人说话的声音来判断对方的性别。
的确,是个雌的。
好听像一个黑色的雕塑,好听是一个黑色的雕塑,一只隐形的貂鼠趴在他的背后,他感觉自己的后背似乎有什么在躁动。
他想转过身去,可是他没有,他知道,自己心中一切随心所欲都是错的。众人是普通人,他也是普通人,他不知道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女黑甲兵是不是普通人,他没有看见过女黑甲兵出手,自然不得而知。
军队里有规章,军队里有纪律,好听不敢和不能违抗规章纪律和军队。
一只普通人组建的军队,没有超好这些内容,怎么能在以后对抗试图统治大陆的修炼者,军队和国家,组建好建筑和人民后,第一件事就是应该要未雨绸缪。
我不知汝是否有害我之心。
这是军队里老祖宗说的话,当他割下一个修炼者的脑袋后,淡淡说道,随后,迅速组建起了一只庞大的军队。
军队像蚂蚁一样,修炼者可以消灭,但是一辈子都消灭不干净,干脆就顺其生长。
一只落叶从秋风中脱落下来,一阵落叶从夕阳中掉下来,像极了一场秋雨,一场不沾湿人衣,却打湿人心的秋雨。
众人觉得自己受到的侮辱很大,比面前这座山还大,有方圆上千里般大。众人不敢动手,只敢侧目而视,然后离去,留下愤怒的衣诀。
等到众人离去后,好听这才心安,不过没人看出来,因为没人再看他。等到岁数越大,就越不想要战斗,只希望和平,相对于战场上来说,好听更喜欢这种枯燥的站岗,不仅每天无战事,闲暇时,眼角余光还可以撇到西边下的夕阳。
夕阳很美,夕阳很醉,好听偶尔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被这样的夕阳融化了。
一旁的女黑甲兵不动声色,眼角余光也是看向了西边的夕阳。
无人时,他们的身影也只能像座雕塑,这是军队的死命令,眼光只能看前面,站军姿,不能有丝毫抖动,这些当年教官的命令,如今已经成为他们脑海中生长出了一颗瘤子,他们不敢随意去切掉他。
所以,他们二人,只能在眼角的余光之中,瞥上那么一眼醉人的夕阳。
无人时,二人没有浪漫时光,只有浪费这漫长的时光。
对于刚才那群人为什么会敌视自己,好听没有多想,或许,这本来就是因为自己太过冷淡,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一时间,好听突然想到自己的教官,每天对她们没有说话,只有咆哮,咆哮中的脏字,可以组建起另一支军队。而且,那个大胡子教官见识渊博,知书达理,听说他的文化在军队中时超古绝今,他擅长写诗词,诗词中,不尽是一些谩骂的内容。谩骂的东西很多,有诅咒牛鬼神蛇的,有诅咒时光像一把阉割刀的......
大胡子教官,本来就是一个落魄的秀才。
对于那个大胡子教官,万千诗句中,好听只记得其中最不成气候的一句诗:
漫漫岁月,宽宽宽宽。
今我岁月,难难难难。
山上有人,山腰有人,山下有人,此山无善人,此山无山人,此山岂三人。
楚霖上了山腰阶梯,木石阶梯上的苔藓很重,霉味很烂,看来常年有人来,常年无人扫,楚霖没有不禁皱上眉头,他本来就是属于这荒野中人,如今重新回到这山野,只有欣喜,哪里会来排挤。
上了山和进了祭祀台,楚霖好看的眉毛都一直挑着的,眼中有些好奇,祭祀到底祭的是什么?
除了楚霖,其它人脸上却并不好看,像是抹了一抹白色面粉一样,祭祀前无鸟叫,无野兽鸣,生灵无人管,只有天地生出来的死寂。
在贴近山顶处,有一片茂林修竹,其间有大雾,还有云层。
此山不高,却时一直生在苍穹的云层中。此山不高,却能俯瞰燕云地界的一般疆域。
此山,站在别山的头顶。
等到楚霖从竹林中穿出来之后,才发觉眼前豁然开朗,山顶的场地并不是很宽,所以不能接纳太多人,于是在竹林处,楚氏部落大部人已经被扣下,只留下楚霖一个人登上山顶。
人前人后,大多都是一些穿戴祭祀服装的人。
山顶有巨石台,台上有八根石柱,石柱很普通,可是上面的神秘花纹看起来却并不普通。花纹上面刻着一些楚霖从来没有见过的凶兽,刻着一些壮丽浩瀚的风景秀丽图。
最后,楚霖走到祭台东方位的一个角落,上面有一只用石头尖部刻上去的飞龙,看得出来,那个人似乎画技一般,只是将龙的大概样子随意涂鸦,可是那只龙的两只眼睛,却是极为的传神。
楚霖脑海中不停在回想,梦中交错的事情,他不知道为什么当自己看向这幅粗劣的壁画后,自己的精神会出现这么奇怪的场面,要知道,梦中的场景只有在梦中才会清晰的出现,然而这次,却是犹如一副画卷一样,在楚霖的脑海中。
等到楚霖奋力将眼光从这上面移开,才知道,原来自己脑海中那副画面已经小三。梦中,狮子机的梦中,梦中的场景不会给任何一个人暴露出来,然而周围有人,有很多人,这不得不让楚霖心中充满了余悸之感。
不过,稍后,刚才的心有余悸此时烟消云散,化作嘴角的一抹笑容。就在柱画中,飞龙的上方,有几个歪歪扭扭的素体大字:今日到此一游。
其下,刻着一个隽秀的名字:张清芳。
名字应该是个女性的名字,字迹却是十分雄性化,楚霖看到了不禁想要笑出声来。与上面的字迹相比,这个签名倒是显得十分,卡本来,那位本尊也是练了不久才达到这样出神入化的效果。
从其间的痕迹,可以判断出来,那人用自己的剑刻上,用自己的名字落下。
不豪放,不豪迈,楚霖只从里面看到了无尽的苦恼和波折。
到此一游四个字,字迹本来就是一波三折,可能当时也是一波三折。
楚霖对这个叫做张清芳的人充满了好奇,不过,他们却没有将自己任何脸上的好奇表现出来。能在这上面写出大逆不道的字迹,本来就是罪通九族,楚霖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离开的时候,处理你突然想到,为什么字迹这么淡,但是没人抹掉,是没有看到,还是,不想抹掉。
不得而知的事情,出现在脑海中,权且当作消遣无聊的岁月时光。 玄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