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有多远,目光没有多远,对于楚霖来说,就只有两丈的距离。他看着台上那个似乎弱不禁风的身子,心中掀起一阵澎湃。
弱不禁风,却有着强悍的实力,这对于楚霖来说,似乎眼前的事情是显得那么不容置信。
但是,事实却就这样摆在他的面前,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给了他澎湃的压力,楚霖吞了吞口水,心中想到,这还算是实力差距吗,这简直就是碾压。
然而,苏清雨却拿起手中的剑,缓缓指向楚霖。
只是淡淡地一指,不仅楚霖,就连瘦胖老者以及楚氏部落大长老都已经屏重呼吸,似乎眼前的事情,让他们无比地担忧起来。
楚霖看着那把普通的剑,本来最开始心中是充满难言的恐惧,然后,当看到剑以后,只觉得心中充满了另一种未知的渴望。
他想得到那把剑,无关刚才那把剑惊起多大的风尘,无关那把剑刚才惊讶了多少人的目光,他就单纯地想得到那把剑,作为他送给鹰匿的礼物,不对,应该是送给三七的礼物。
鹰匿太过阴冷,三七太过平凡,而楚霖,更喜欢三七身上那种无拘无束的平凡,而不是鹰匿身上那种将生死假装度之身外的阴冷。
一株花,透明的花。
你喜欢黑夜中那朵花的孤芳自赏,我喜欢白天下,那朵花的朝阳蓬勃,就是这么简单,所以,楚霖更喜欢阳光下,无拘无束的三七,如此而已,再无其它。
“你说过,你想要这把剑!”
苏清雨口中缓缓吐出,而后,楚霖带着偏爱的眼神看向那把剑,嘴上说道,“你说过,我要打赢你!”
听到双方的互相曾经说过,双方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开始作战。
对于楚霖来说,他更喜欢偏向于战斗中一招致命,这就好像是在最原始的森林之中,那些野兽,为了自己的生命,他们必须用最不费力的方式去击杀对方,然后去啃食对方的血肉。
楚霖可能就是因为和野兽打斗多了,所以心中常常偏爱野兽的战斗方式。然而,那节手指却让他拥有了先天性的战斗思维,这也就是说,楚霖自己并不能够像野兽那样,靠着原始的欲望,去拼命搏斗。
他只能像一个人那样,用着自己的大脑,拼命去计算对方的下一步,整场战斗对于楚霖来说,不像是战斗,更像是在下一盘棋,一盘以自己作为棋子的棋局,这样十分危险,同时,这样又十分安全。
关键的是,下棋的人是谁。
看向对方的剑,楚霖又情不自禁按照大脑的思维来,对方刚才是怎样一招击败对方三个人的。如果换做自己能一招击败对方三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楚霖不能够一下子就瞬间秒杀对面三个人,他没有那么强大的实力。但是,在战斗中,一个普通人,也极有可能杀死一个十分强悍的修炼者。前提是,当那名普通人将自己手中的匕首,轻轻对准对方的脑袋,然后一击毙命,除此以外,普通人再无胜算。
可是,这种情况也说明了一件事情,普通人既然可以杀死修炼者,那么,自己又合唱不能够击败一个实力比自己更强的人呢,要知道,有很多凶悍巨兽,他们最后,不是死在比他们更强的巨兽手中,而是,往往死在比自己差几个阶段的渺小生物之中。
只要小生物有那个宿命,即使小生物们的实力是那样的弱小,但是,同样可以杀死一头巨兽。
现在,楚霖,就是那只微弱的小生物,此时,他想绊倒一头巨兽。既然想要绊倒,那就远远不能靠着自己的信念,而是,一种叫做战术的东西。
此时,苏清雨有动作了,所有人都将自己的目光集中在那把剑上,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似乎接下来的事情会让他们大吃一惊,对方的轻轻将剑一挥,没有阳光照射下来,却集中了很多目光。
楚霖也行动了,既然对方已经完全将自己看作一个敌人,那么,自己却不能将自己看做人,才能有机会打败。
这一招,是楚霖向鹰匿学的。
战斗之中,不讲究过程,只讲究其中最精彩的意外和理所当然的结果。
所以,过程并不重要,除了吸引一部分特别的人之外。战斗中,基本上只有丑陋的人才能够活下来,因为他们不会孤芳自赏,他们不会要自己身上的那张脸,他们,只要自己活着的这条命。
战斗中,如果有尊严,有死伤,那么那个时候,唯一没有的,便是输赢。
楚霖不想要死伤,不想要尊严,也不想要输赢,他心中,只想要那一把剑,那把朴实无华的剑。因为那把剑,在楚霖的眼中看来,简直就是和三七是天配之合。
楚霖并不是一个喜欢打乱美好的人,也不是一个可以去保持美好的人,他只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看到该这样做的事情,他就会去这样做。
可能这种行为,在其他人面前看来,简直就是任性,但是对于楚霖来说,这就算是任性又如何。
他看清楚了对方的剑,是从头顶斜劈下来,然后引起的对方心中惧怕。因为,那把剑太过朴实,朴实地就像一把杀猪刀,宰牛刀。
所以,会惧怕,没有条件的惧怕。这把剑,天生杀人一般。
朴实过后,仿佛盛世到来,百家齐鸣,有钟鼓声,琴瑟声,花开声,花落声,一阵轻轻的呢喃声。剑的反转,楚霖听到了很多声音,而且这些声音都是让他莫名的熟悉,这种熟悉仿佛没有尽头,正如水中忘不了的纱雾痕迹,波波澜澜,和时光争个高低。
楚霖一个绕身,拼尽全部玄力集中在身体上,然后去躲开剑的淡淡烟尘。烟尘打在身体上,就犹如触玄境后期的人,对他的全力一击。
楚霖逐渐明白了为什么,刚才那两人会刚打一个照面,就落败。就是因为市场上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些,很多人根本不知道,原来玄力还可以这么用,有了一点点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架势。
所有剑上的烟尘,就是苏清雨的攻击,而且,烟尘密而杂乱,对于这种狂暴的攻击,似乎在同辈之下,和妈的不会有人去挑战她。
楚霖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来没有真正静止过,就连站着的时候,他的身体也会在扭动着一个个小弧度,借以来躲过烟尘的攻击。
苏清雨看着眼前这个,似乎在跳舞的年轻人,不觉嘴上带过一丝不解,似乎他从来没有见到过,在同辈之中,居然有人会强行地躲避。
毕竟,烟尘有多少,苏清雨没有数过,所以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烟尘有如自己头发丝般细,更是犹如夕阳般黄。
楚霖拼命地躲着剑上散出来的攻击,他知道,虽然面前这个局面恰似没有一点合理的方法开解,就像是一条死胡同。但是,楚霖已经走惯了死胡同。
既然对方给他提供一条死胡同,那么,当一个人打破这个死胡同外界一切都显得明显,鲜明。所以,无论任何事情,无论对方的手段方法看起来再怎么不错,他也觉得手段方法不是天生而来,既然不是天生而来,那么,就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
船到桥头自然直。
楚霖一直坚信这句话的存在,只要自己禁受得住寂寞,那么,自己就一定能够看到胜利的曙光。 玄宰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