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青虹剑没有带在身边,天遁七诀的隐字诀无法运用!”满慈夫人一边和张璇对话,一边盘算着取胜的战术。
天遁剑法共有七诀,分别是封字诀、旋字诀、黏字诀、带字诀、催字诀和隐字诀,七诀之中,要属隐字诀最为厉害,是天遁剑法练到至高境界的一种剑法。
祭出隐字诀,宝剑飞空,青光一闪,直击敌人要害,对手多半来不及反应,便已毙命;不过要练隐字诀,需要人剑合一,没有极深的丹道内功做根基,和长时间的人剑合练,绝无成功的可能。
现在满慈夫人与手上这把剑生得很,隐字诀无论如何也用不上,她和张璇斗剑只能使用天遁六诀,能不能胜得了他,她丝毫没有把握。
满慈夫人对能不能战胜张璇信心不足,暗想:“还是先试试屎奔尿流伏魔大法吧,消耗一下他的功力。”这样想着,屎奔尿流伏魔大法已经被她祭了出去。
“别吹牛了!你认为这儿是你的栖云观?老实告诉你,我们早做好了准备,今天你休想逃走!”满慈夫人使了个攻心之计。
“胡说!”张璇没有上当,心想,“准备好了还让我杀死了林靖南和一个将军。”他不认识黄江,但既然他住在帅帐大院内,在军营肯定是有一定地位的。
“来,就让我领教领教你的蛇招!”说着话,张璇就要挺剑杀过来。
“且慢!”满慈夫人断喝了一声,她想用缓兵之计拖延时间,为屎奔尿流伏魔大法发挥作用争取时间。
“看剑!”张璇吃过满慈夫人的亏,看穿了她的伎俩,他并不搭话,一招仙人指路,直刺她前胸。
满慈夫人运起天罡斡旋术,并不闪避。
张璇大喜,心想,你自己轻敌,怪不得我,使足了全身力气刺过去,想把蛇妖刺个透心凉。
满慈夫人不闪不避正是想让张璇把力道用老了,中途不能回旋,他自身的门户必然露出空当,自己一剑刺出,他避无可避,正好结果了他性命。
天罡斡旋术果然厉害,青釭剑眼看着就要刺进了满慈夫人的身体,却倏地一下从她身体左侧滑了出去,张璇门户大开,整个胸腹全都暴露在满慈夫人面前。
满慈夫人看准空当,手中短剑当胸直刺,用的正是催字诀,那柄短剑不是用手臂送出去的,而是用丹田气崩出去的,剑如流星,一闪而至。
好厉害的张璇,左手由下往上隔空拍击满慈夫人的手腕,用的正是掌心雷的功力。
满慈夫人握剑的手受到了一股无形力道的冲击,短剑腾地一下给震开,擦着张璇耳朵一掠而过。
“好险呢!”张璇惊出一身冷汗,暗想,“这蛇妖有神功护体,兵刃离她身体还有几寸,力道就被她引到一侧去了,再过招,招数断然不能用老了,得留有余地,好厉害的蛇妖!”
满慈夫人懊悔不已,自己诱导张璇将招数使老了,眼看就要将其置于死地,想不到竟被他逃过一劫,好厉害的妖道!
两人甫一过招,乍合倏分,快如闪电。俗话说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彼此都见识到了对手的厉害,虽未分出胜负,但对对手的忌惮无形中都增加了一分。
“拖下去对自己有利,雾散后,营中将士聚过来,将妖道层层围困,谅他插翅难逃!”满慈夫人打定主意,决定采用后发制人,先守后攻。
她使出天遁剑法的旋字诀,手腕晃动,面前宛然形成一道剑幕,全无一点破绽。
“急不得!杀死蛇妖就大功告成,黄羡重伤在身,军营中其他人都是酒囊饭袋,不足为虑,再有大雾掩护,脱身不是问题,绝不能再次放过蛇妖。”张璇自恃武功高强,不甘心白来一趟,遂决定稳扎稳打。
主意拿定,张璇围着满慈夫人飞速旋转起来,他要用天罗阵压制住满慈夫人的功力,然后一击致命;满慈夫人顿时感受到了那股无形的束缚力。
“不能任由他使用邪术!”满慈夫人改变战术,开始转守为攻,使出天遁剑法的催字诀,追着张璇打。
好个张璇,身法飘忽如风,游走在满慈夫人四周,满慈夫人的手法身法和步法,受天罗阵法力所限,无论速度和力道都大打折扣,几乎剑剑落空,不是被张璇闪身避过,就是被青釭剑震开。
下雾后,军营各处都停止了操练,帅帐大院叮叮当当的兵刃撞击声就显得格外刺耳,这声音透过浓雾,很快传遍了整个军营。
埋伏在车帐中的弓箭手,知道满慈夫人正和妖道决战,但只闻其声,不见其形,大家都无所适从,只好看着面前的浓雾,傻呆呆地听热闹。
下雾后不便走动,黄陵便停止巡查,就近到一个步兵营休息,忽听帅帐方向传来兵刃撞击之声,心想:“坏了,妖道来劫营了。”他立即下令吹响警戒号角。
号角声中,军营中各处分管头领迅速行动起来,集合士兵,提刀拿枪,严阵待命。
黄陵就近点起三百精兵,将帅帐大院给包围起来。
院中大雾弥空,黄陵不知里面有多少敌人,具体情况如何,不敢冒然进去。
“妖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快快束手就擒!” 黄陵急中生智,大声喊话,扰乱妖道的方寸。
众军士听到黄陵喊,也跟着喊,一时之间,帅帐大院外围沸反盈天,乱乱哄哄。
“这是什么?”黄陵在浓雾中行走,无意间碰到了一个大缸,缸口盖着稻草,腥臭扑鼻。
“这是收集来的黑狗血和猪血。”一个亲随说道,“黄将军嫌腥臭难闻,让放在了这儿。”
黄陵顿时想起黄羡给他说过的一句话:妖术一遇黑狗血和猪血就会失灵,便立即下令:“将这些黑血扔进院子!”
十几个兵士走到缸前,探手进去,捧起黏稠的黑血,扬手就往帅帐大院甩。 乱世双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