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清的话说到了张璇的心里,也点中了他的软肋,他确实忌惮蛇妖和黄羡:蛇妖的武功很难对付,黄羡则有种不好惹的英雄气概。
“好,瑞清,我们就玩个借刀杀人。”张璇下了决心。
“师父,那我现在就去找拓跋雄!”
“嗯,不急,李祚有多少人马?”
“五千多人!”
“不足为虑,为师略施小术,定让他们灰飞烟灭,走,你我师徒一起去见拓跋雄。”
师徒四人一把火烧了草屋,一起去投奔拓跋雄。
听说王道人求见,拓跋雄喜出望外,率文武群臣迎出辕门。
王道人把师父引荐给拓跋雄。
拓跋雄将张璇奉为神人,握着他的手进入帅帐,命人搬来一把大椅,置于帅案旁边,让张璇坐下。
“仙师驾临,必然有所赐教,拓跋雄洗耳恭听!”
“大帅,我是陪弟子来向您讨赏的!”张璇开门见山,试探拓跋雄的态度。
“本帅记着呢,王道长帮我攻下刘家堡,立了头功,那一千颗人头早已记下,待我杀散李祚的军马,一并交付给你们。”拓跋雄满口应承下来,语气极为爽快。
“大帅,你和李祚的战事为何久拖不决?”张璇毫不忌讳,直揭拓跋雄的短处。
“张仙师,不瞒您说,敌我形势复杂,很难对付。”拓跋雄脸上有些挂不住,但忌惮他们师徒身怀异术,也不敢发作,只能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冉闵作乱以来,河南形势大变,汉人有冉闵撑腰,四处屠杀夷族,时局对我们很不利,现在的敌对势力,南有李祚、黄羡,北有张遇,东有赵天亿,还有潜伏在暗处的一些武装势力,他们都虎视眈眈,想置我于死地,难啊!”
“大帅为何不去寻求外援?”王道人问道。
“我何尝不想,但都是徒劳无功,洛阳车骑将军王朗,阳城的镇南将军刘国,广固的安东将军段龛,还有滠头的冠军将军姚弋仲,他们都在忙于对付叛贼冉闵,无暇南顾啊。”以往的拓跋雄意气昂扬不可一世,现在是灰头土脸可怜兮兮。
“大帅何必舍近求远,家师略施小术定能让李祚、黄羡的乌合之众全军覆灭。”
“啊呀!”拓跋雄腾地站起,绕到张璇座前拜伏于地,“请张仙师教我退敌之策。”
“大帅不必多礼,快快请起。”张璇离座,伸手将拓跋雄扶起,“你我合作多次,在你困难之际,我理应出手相助。”
拓跋雄大喜,立即传令摆酒款待张璇师徒。
酒至半酣,拓跋雄道:“张仙师,您肯帮我退敌,真是感激不尽,仙师以后有需要拓跋雄效劳的地方,直接吩咐就是!”
“确有一事需要大帅扶助!”王道人把话接了过去。
“王道长不妨直说!”
“家师道观近日毁于一场大火,日后重建,还望大帅能出些力。”
“那是自然,这样吧,张仙师,修建道观的钱粮和人力都由我出了,您看如何?”
“那太好了,大帅乐善好施,功德无量!”张璇面露喜色。
“都说道家广博精微,法术更是无所不能,我们孤陋寡闻,今天有幸得遇仙师,能不能让我们开开眼界?”拓跋晖酒意渐浓,说话逐渐随便起来。
“将军想看什么?不妨直说!”张璇也非常高兴,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
“听说有法术可以让水变酒,这个可不可以表演?”拓跋晖问道。
“此乃雕虫小技,伊清,你给拓跋将军表演一下。”张璇看着伊清说道。
“是师父!”伊清答应一声,对拓跋晖道,“请将军给我拿一个酒囊。”
拓跋晖掂了掂桌案上的一个酒囊,将其中的酒倒到自己的酒杯里,随手交给一个侍从,吩咐道:“去,给道长灌些水来。
“不用!给我吧。”伊清阻止了那位侍从,从他手中将酒囊要过来。
伊清将酒囊的塞子拔下,口朝下控了控,示意大家里面没有酒水,然后用右手抓着酒囊,左手盖住囊口,双眸略一凝神,使劲摇了摇酒囊,口中大喊一声:“来!”
酒囊中立时传出酒水晃动的响声。
“好!”帅帐内响起一阵儿喝彩声和鼓掌声。
伊清用酒囊斟满一杯,让拓跋晖品尝。
“是水!”拓跋晖品尝后传给帐内其他人,向伊清问道,“这酒囊中的水能变成酒吗?”
伊清点点头,又凝住眼神,将酒囊使劲摇了摇,交给拓跋晖道:“请将军品尝!”
“果然是酒!”拓跋晖瞪大了眼睛,“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看看!”拓跋珪将信将疑,离席到拓跋晖席前,拿过酒囊掂了掂,然后给帐内每个人都斟了一杯。
“嗯!是酒,是酒!”帐内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啧啧称奇。
“论起酒来,还是汉人酿的酒好喝!”拓跋雄不无感慨的说,“张家店有一批好酒,只可惜前些日子张家店让黄羡小儿用奸计给骗了去,待我将城池夺回来,我再请仙师痛饮几杯!”
“何必等到把城池夺回来,我现在就能让大帅喝上张家店的好酒!”张璇不屑地说道。
“张仙师有此本领?隔着百十里路能够将张家店的酒给弄过来!”拓跋雄将信将疑。
张璇点了点头,问道:“大帅,你可知道张家店的酒放在什么地方?”
“我知道!”
张璇让人取来一块黑布铺在地上,然后对拓跋雄道:“大帅,请你在心里想着存放美酒的地点!”
拓跋雄轻轻将眼睛闭上,默想着存放在张家店库房中的美酒。
拓跋琦、拓跋晖、拓跋槐、拓跋珪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铺在地上的黑布,他们不相信存放在张家店的美酒能够隔空被搬到这里来。 乱世双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