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搞什么?”小芙心里暗自嘀咕。
正纳闷时,只见道坛上香烟缭绕,烟气上升到香案上空一丈多高处,便盘踞不散,开始氤氲变幻,似乎不受夜风的影响。
那些烟气越聚越多,最后竟在空中勾勒出了两个人的头像。虽然离得远看不清眉目肤色,但小芙可以判断出,那头像是一男一女两个五十岁以上的老人。
“这是什么法术?聚烟气而成形,也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功夫,自己也能做得到。”小芙凝神细想,忽然有了灵感,“对了!妖道必定是在向神灵叩问两个重要人物的相貌!这两个老人会是谁呢?”
小芙正胡思乱想,忽听脚步声响起,凝神看时,伊清师兄弟二人已经走下道坛离开了,香案上空的烟气也已经随风而逝。
时不等人,小芙不敢再纠结那两位老人究竟是谁,赶忙起身去打探赤龙堡人马调动的去向。
即使在夜间,大队人马的调动也很难隐藏行踪。小芙有隐形、变化和飞行之术,探查敌情对她是很容易的事。不到一个时辰,赤龙堡、宛城出动人马的数量和隐藏埋伏的地点,都被她摸得清清楚楚。
小芙返回涂家铺,把掌握的信息全都告诉了黄羡等人,包括香案上空那两个神秘的老人。
这时,张遇和赵天亿已经分头领兵走了,赵婉明、陈扬、周成、徐光等人则一直守候在帅府待命。赵婉明本要和爹爹一起去打埋伏,赵天亿怕有闪失,坚决反对,让她留在涂家铺守城。赵婉明知道爹爹是爱女心切,也就听从了他的安排。
“两个老人,什么样子?”听了小芙关于道士建坛作法的描述,黄羡心中一沉,也在纳闷儿两个妖道究竟在搞什么把戏。
“离得远,看得是侧面,没能看清楚!”小芙有点儿遗憾。
“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们应该先商讨一下,明天怎么对付来犯的胡兵!”赵婉明一时也搞不明白,便转移了主题。
“嗯,也好,大家有什么妙计,不妨说出来议一议!”黄羡点头认可。
陈扬先生献了一条“火攻计”,众人听了以后都纷纷点头称赞,黄羡便采纳了陈扬的计策。他让徐光领两千人马负责守城,让周成率领一千人马,多带硫磺焰硝等引火之物,连夜出城到城东二十里的“羊头峪”埋伏起来。
黄羡把最危险的任务留给了自己,他要亲自率领一支两千人的队伍,佯装狩猎把胡兵诱进羊头峪。赵婉明不放心黄羡的安危,想跟他一起去,黄羡知道这次行动风险很大,说什么也不同意。正争执时,小芙说:“婉妹,还是我去吧,我武功比你强,有我在,相信不会出什么意外!”
赵婉明知道黄羡和小芙师出同门,会同一种武功,两人联合起来威力无穷。见小芙这么一说,她自然放下心来,不再固执己见。
第二天辰时,黄羡率领两千人马从南门出城,迤逦向东南方向的鞍山狩猎场进军。昨天,他已经通过乔装成樵夫的士兵,把自己要带人到鞍山打猎的消息传递了出去。
听小芙说,拓跋雄亲自率领两千人马已经埋伏在距涂家铺西门大约十里路的一片树林中,待自己带人离开后,他很可能就要乘机攻打西门;滕皓和王道人率领两千人马埋伏在前面十余里路远的一处山坡后;再往前走,在一片竹林里则埋伏着白琮和红脸道士伊清,他们也有两千多人马。
黄羡断定滕皓和王道人不会率先对自己发起攻击,他们会等自己人马走过之后,切断自己的回城之路,然后和前面人马一起合围,企图一举歼灭自己。
尽管早知道了胡兵的伏兵部署情况,黄羡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胡兵擅骑射,马快刀沉,战斗力不容小觑。陈扬先生说,“诱敌计”是“火攻计”成功的前提,必须表演得天衣无缝才有可能让胡兵上当。而不露出破绽必须要付出代价,当胡兵围攻时,得佯装大败逃走,慌不择路,从北面突围,把胡兵诱进羊头峪。
隆冬时节,羊头峪地形狭窄,草木丛杂,草枯树燥,最适宜用火攻。
黄羡知道胡兵的目标是自己,他有信心把胡兵诱进羊头峪,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军队会受到重创。
黄羡率领的这两千人都是骑兵,配有盔甲、藤牌、弓箭和锋利的兵器,以抗衡擅长骑射的胡兵。这很不容易,要知道,他手下这几千人很多都没有像样的刀矛兵器,更不用说战马和弓箭了。
即便如此,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寡难敌众,人家四千,自己才二千,严峻的局势让他的心砰砰之跳。
涂家铺东南十余里的一道山坡后,隐藏着滕皓和王道人率领的两千骑兵。山坡脚下是黄羡到狩猎场打猎的必经之路。
太阳越升越高,但涂家铺方向的大路上依然冷冷清清空无一人。虽是寒冷的冬天,王道人却浑身燥热,他担心是不是走漏了消息,黄羡已经取消了狩猎行动。
王道人身背长剑,腰下系着一个小葫芦。他盯着涂家铺方向的大路,右手下意识地摸了摸那个小葫芦,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师父跟随刘都督去阳城之前,与师兄和自己的一番谈话。
当时,张璇让伊清和瑞清两个徒弟留下来辅助滕皓和白琮将军以及拓跋雄抵御黄羡。两人都见识过黄羡的武功,特别是他和蛇妖突袭刘都督大营那一次,可谓神勇无敌!在能不能抵御住黄羡这个问题上,两人都有些心虚,虽然迫于师命应承下这份差事,但言谈举止都流露出不自信。
“伊清、瑞清,你两人不必忧虑,我自有降服黄羡的法术!”张璇看出了弟子的心事,出发去阳城前,把两个弟子叫到跟前,秘授克敌制胜的法术。
“师父!什么法术,快教给弟子!”
“什么法术啊?师父!”
听说有法术可以制服强敌,伊清和瑞清都很兴奋,他们双眼放光,迫不及待地等待师父传功。 乱世双雄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