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因为担心孙贺财,所有丢下了手中的椅子,赤手朝着张越川跑了过去。
张越川此时已经完全变了模样,黑气笼罩全身,看来无比的恐怖可怖。
看到陈牧朝着他跑来,张越川嘶吼了一声,一股黑气化为几道细线,犹如利箭一般飞向陈牧,朝着陈牧的胸腹袭来。
陈牧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飞来的黑线,但是因为用力过猛,陈牧的身体再撞到了几张桌椅后,又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陈牧不禁痛呼了一声,此时,张越川的手掌一挥,黑线在空中打了个旋,竟然又出现在了陈牧的身边,直接绑住了陈牧的腿脚。
细线开始收缩,陈牧只感觉冰冷的阴气犹如刀片一般锋利,在切割着他的腿脚。
陈牧再次痛呼了一声,坐起身子想要解开腿上的阴气。
同时,又是一道黑线从张越川身体分离,飞快的朝着陈牧的胸口袭来。
“陈牧,小心!”
郑子侃大喊着想要救下陈牧,但是因为伤势过重的缘故,郑子侃撑着木剑,身子晃了几下后,最终还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陈牧自然也看到了朝他袭来的黑线,但是因为双腿被黑线捆绑的缘故,陈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黑线朝着他胸口袭来。
“咔嚓~”
眼看黑线即将贯穿陈牧的身子,一声微弱的玻璃碎裂声在房间中响起,与此同时,袭向陈牧胸口的黑线也是戛然而止。
此时,黑线距离陈牧胸口已然不足三公分,陈牧甚至都能感受到从黑线上渗出来的微弱寒气。
“咔嚓~咔嚓~”
玻璃的碎裂声变得急促起来,陈牧抬头看去,只见张越川背后的落地窗的玻璃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而张越川整个人就像傻了一般,僵硬的扭过了头,湛蓝色的瞳孔紧紧盯着玻璃。
与此同时,放弃了陈牧后,一直在办公室里疯狂的追着周不通的孙贺财也是停下了脚步,犹如使了神一般看着那扇碎裂的玻璃。
郑子侃看着几近脱落的玻璃,脸色苍白,面若死灰,颓然的坐下了身子:“完了!”
随着郑子侃的话音落地,“咔嚓”一声,落地窗完全碎裂。
“吼~”
张越川像是无比痛苦一般,身上的黑气层层缠绕奔腾起来,与此同时,他身体里那只湛蓝色东西的蓝光大盛,从他身体里缓缓脱落,向着空荡荡的窗户飞去。
而此时的窗外,随着玻璃脱落,映出的不是大厦外的夜景,反而是一片黝黑,就像无底的深渊一般,里面更是传出阵阵惨嚎之声,而张越川身上的黑气,也是被缓缓吸进黑洞里。
陈牧自然不知地狱之门已然开启,他看张越川身形扭曲,状貌痛苦,而且缠着他腿腕的黑线也已经松开,陈牧大喜。
“机会!”
陈牧低喝了一声,忍着腿腕的疼痛,朝着张越川飞奔而去。
这次,张越川没有再理会跑来的陈牧,他的身子已经随着那只蓝光的脱离,完全扭曲成为了一团,化为了恶心的黑雾,被一丝丝吸进了空洞窗外。
“别去!”郑子侃看到陈牧还傻乎乎的朝张越川跑去,顿时大急,赶紧开口想要喊住陈牧。
但是已经完了,陈牧此时就算想要停下脚步也停不了了,因为一股不可抵抗的吸力正拉着他向玻璃窗跑去。
陈牧大骇,惊慌的大喊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陈牧话音刚落,他的眼前顿时一道黑影闪过。
陈牧膛目结舌的看着孙贺财惨叫着从他身边飞过。
“啊~”
孙贺财凄厉的惨叫从玻璃窗里传来,陈牧看到从黑黝黝的玻璃窗里,伸出了无数双惨白的手骨,围着孙贺财的身体撕扯着,没过一会儿,孙贺财身上的肉块悉数剥离,化为了白骨。
而笼罩着孙贺财身体的阴气,更是早早的被吸进了黑洞里。
陈牧看着被吸进玻璃窗的孙贺财的惨样,陈牧整个人都快吓傻了,赶紧扭身,拼了命反方向跑着,但是,徒劳无功。
玻璃窗,不,此时已经可以说是被开启的地狱之门了,一股硕大的吸力拉着陈牧后退着。
“陈牧,小心!”
郑子侃大喝了一声,然后咬破食指,将血液涂到了他手中的木剑上,然后将木剑朝着空洞的玻璃窗掷去。
木剑在空中化为了一团火光,擦着陈牧的脸颊飞入了地狱之门内。
陈牧的脸颊甚至感受到了火焰灼热的炎气,发丝更是被烧掉了不少。
“混蛋道士,你是要杀死我吗?”
陈牧怒喝了一声,然后一把抓住了身旁的办公桌,想要抵抗背后的吸力。
但是,地狱之门竟然连带着办公桌一起,吸着陈牧朝着玻璃窗滑去。
不过瞬间,陈牧直感觉身后的吸力猛然变小了一些。
原来是郑子侃投到地狱之门的木剑,化为了三昧真火,炽烤着地狱之门里浓郁的阴气,从地狱之门里更是传来了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只是瞬间,木剑的三昧真火便熄灭了,而地狱之门里的阴气像是被惹恼怒了一般,更加凄厉的吼叫阵阵袭来,而那股吸力更是变大了许多。
与此同时,整个办公室猛然变暗,张越川惨叫了一声,身体所化的扭曲的黑雾同那只湛蓝色的光辉一起朝着玻璃窗飞去。
而陈牧,也是坚持不住,松开了办公桌,惨叫着飞进了玻璃门内。
陈牧的半个身子都被拖进了地狱之门里,而森白的手骨也入附骨之蛆般攀到了陈牧的身体上。
恐慌之中,陈牧视线所及,一片黑暗,只有那抹湛蓝色的光辉闪烁着微光。
像是要抓住一片救命稻草一般,陈牧伸手抓向那片湛蓝色的光辉。
微凉的触感从手心袭来,陈牧还未感觉出那道蓝光究竟是什么东西,手心中又是炽热传来,就像是手中握着一束火焰一般。
陈牧痛呼了一声,想要松手甩掉蓝光,但是蓝光却是紧紧贴在他的手心。
不,是割破了他的手心,朝着他手掌里钻着。
不知为何,此时,攀爬在陈牧身上的白骨,犹如不甘心一般,呻吟着从陈牧身体上脱落了下来。 死神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