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你问房东了吗？”
陈牧看着信灵眼巴巴的眼神，顿时苦笑不已。
本想着下课后给房东打电话的，没想到却被林清峰拉到了外面，听他说了一些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的话，自然没有时间给房东打电话。
陈牧歉意的摇了摇头，看着信灵失望的表情，陈牧心生不忍，赶紧保证说这节课一下课就给房东打电话。
到了下课，陈牧也不离开座位了，直接掏出手机给房东打过去了电话。
陈牧的房东姓李，叫李百强，今年三十多岁，整天无所事实，游手好闲，靠着父辈留下的房产吃着租金，得过且过。
陈牧打过去电话的时候，听到里面乱糟糟的还有麻将声。
李百强不耐烦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喂！房子的事自己解决。”
闻言，陈牧赶紧道：“李大哥，不是房子的事，我是想问问你，你认不认识赵满昌？”
“赵满昌？那家伙混哪里的？不认识！”
不等陈牧再说话，李百强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牧听着话筒里的盲音，对着信灵无奈的摇了摇头。
信灵顿时失望的低下了头。
陈牧心有不忍，问道：“信灵，你是不是记错了。”
信灵摇了摇头，重复了一遍地址。
陈牧也有在网上查过这个地址，按照以前的喊法，信灵没有找错，要找的地方确实是他租的房子。
可是，没人知道赵满昌啊！
陈牧想了想，问道：“那，回不回是梁翠芝记错了？”
信灵认真思考着，然后摇头，说不知道。
“那要不然，等有机会了，去豫城问问梁翠芝？”
信灵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它不知道梁翠芝的住处。
见状，陈牧只得叹了口气，表示他也没办法了。
正当陈牧和信灵商量着接下来怎么办时，苏颖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她打了个哈欠，抓住了信灵的身子，扒掉了信灵的帽子和军包，将他揉成了一团。
……
放学之后，苏颖带着信灵去找韩钥黎了，距离陈牧上班还有一段时间，陈牧便打车去了趟医院，想着去看看向雪梨。
但是，到了医院的病房，却看到病床上已经换了一个陌生人。
陈牧心里猛地一跳，内心生出了不好的预感，他也不敢多想，赶紧给张医生打过去了电话。
“向雪梨？唉，我这就下班了，你在医院外等等我吧。”
几分钟后，陈牧看到了从医院里出来的张医生。
不等陈牧问话，张医生指了指他的车子，示意边走边谈。
坐在车上，张医生组织着语言，过了好久，开口道：“一个星期前，向雪梨病情再次恶化，虽然生命抢救了回来，但是，她的身体与器官已经到了极限了，当时，我判断，她可能活不过两个星期……”
闻言，陈牧心里一紧，暗暗握紧了拳头。
“手术结束的时候，向雪梨醒了，她告诉我说，她想……想回家，我出去的时候，便劝他们父母，将向雪梨带回了家。”
张医生叹着气：“没有医疗设备地支持，依向雪梨当时的情况来看，她现在很可能已经……唉，可怜了那么乖巧的孩子”
张医生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陈牧低下了头，脑海里浮现出向雪梨坚强的笑脸，他的心情，沉进了谷底。
“张医生，你知道向雪梨的家吗？”
张医生愣了下，看着陈牧的神色，他掏出手机道：“你等一下，我给医院打个电话。”
没一会儿，张医生放下了手机，启动了车子：“她家距离这里不算近，我带你过去。”
闻言，陈牧赶紧开口表示感谢。
半个小时后，张医生和陈牧来到了向雪梨居住的小区。
向雪梨家是在7楼，陈牧和张医生乘坐电梯到达七楼后，在向雪梨门前按了许久的门铃，却没人开门。
就在张医生掏出手机，打算给向雪梨父母打电话时，隔壁一家的门开了，走出来一名中年妇女，疑惑的看着陈牧和张医生：“你们找谁？”
“你好！我是医生，过来看看这家的孩子，请问……”
“哦，他们啊！”不等张医生话说完，妇女开口道这一家子可能搬走了，已经有好几天没见有人了。
陈牧赶紧问妇女知不知道向雪梨一家搬到了哪里，妇女摇了摇头，说这一家子连什么时候搬走的都不知道，具体情况得去问问物业。
说着，妇女摇头开始感叹，说这一家子可怜，孩子那么小，却患上了白血病，还说她经常见到向雪梨，那孩子有礼貌，人又乖巧……
陈牧和张医生没心情陪妇女感叹，赶紧道谢，乘坐电梯下了楼，来到了物业公司。
但是，二人却从物业那里得知，向雪梨的父母并没有办理什么手续，他们并不知道向雪梨一家搬了家。
至于向雪梨一家为什么没人在家，他们也说不清楚。
无法，张医生只得掏出手机给向雪梨父母打过去了电话，但是二人的号码却均已停机。
回去的路上，陈牧沉默不语，心里十分担心向雪梨，担心他们一家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会不会向雪梨父母无法接收孩子死去的事实，然后在家……
想到这里，陈牧不敢再想了。
张医生则是劝慰着陈牧，说向雪梨可能被送到了其他医院，她父母为了照顾她，所以暂时在其它地方租了房子……
张医生说的也有可能，但是，陈牧真怕那一家子想不开。
但是，陈牧也没办法验证，毕竟电话联系不上，他又不能撞向雪梨家的门。
陈牧心情愈来愈差，他扭头看着车窗外灯火辉煌的夜景，不禁叹了口气。
向雪梨曾经说过，当她出院后，她要玩遍京都的游乐场，看遍京都的夜景。
也不知道，那个孩子，现在又在哪里。
……
京都市静安区上空。
“哇！哇！”
向雪梨趴在貳号的背上，看着下方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京都，拍着貳号的后背大呼小叫着：“你是不是超人？你是不是超人？”
此时，貳号按照向雪梨的指示，双拳握紧伸出头顶，背着向雪梨在空中打转。
貳号听着向雪梨的尖叫，温和的说道：“不是，我是貳号。”
“不！你是超人！你是超人！”
向雪梨越来越兴奋，声音都喊破了音。
貳号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没有再回话。
在京都市上方逛了一圈后，貳号载着向雪梨落在了无人的地面，伸手帮向雪梨整理了着帽子。
向雪梨抬头看着貳号，还沉浸在刚才空中飞行的刺激，大呼小叫着说她看到了什么。
貳号伸出手擦拭着向雪梨的鼻血，温和的说道：“太激动对你身体不好。”
向雪梨满不在乎的抹了把鼻血，指着不远处的游乐场，拉着貳号像那里跑去。
深夜十一点半。
貳号背着疲惫的向雪梨在街道上管不走着，向雪梨趴在貳号的脖颈，闻着他身上令人熟悉而又心安的味道，轻生问道：“貳号，我父母真的不在京都了吗？”
“是。”
“那，等我们找到死神圣经后，他们就会来接我吗？”
“是。”
“那……你呢？你还会带着我一起玩吗？”
“会的。”
“那……万一我忽然死了呢？”
貳号伸出了手，轻轻整理着向雪梨的帽子，温和的道：“我不会让你死的，除非……”
貳号看着安静睡着的向雪梨，面具下的脸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扭头，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貳号轻声呢喃着。
“除非，我再次死去。”##### 死神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