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问秦良有什么条件，秦良开口笑道：“陈牧，你认识周不通吧？”
陈牧愣住了，不明白秦良提周不通干什么。
“周不通前天还特意查了你的档案，昨天应该还去学校找过你，虽然不知道找你是不是因为案子，但是你和周不通算是认识吧？”秦良笑着看着陈牧。
见状，陈牧点了点头。
“陈牧，我希望你可以帮我从周不通嘴里套话。”秦良看着陈牧，正色道：“你可以用想到案子线索的理由接近周不通，从他嘴里套一些他调查的情况，然后告诉我。”
陈牧干咽了一些喉咙，強笑道：“秦警官，你不是不插手这几起案子了吗？”
陈牧并不想这么做，毕竟和周不通昨夜的对话还在陈牧脑海里回荡。
这个案子的危险性，陈牧是了解的。
“局长虽然下令将碎尸案和爆炸案全权移交给了周不通，但是你认为凭周不通和那个小丫头，他们两个能干些什么？”秦良一脸的不屑，看来对周不通和钱苗苗并不看好。
陈牧没有回话，秦良继续道：“陈牧，昨晚的事你也看到了，那个周不通仗着身份的特殊，竟然对一名警察掏枪恐吓，你认为这样不在乎法律的家伙，真的会诚心诚意的解决案子吗？”
说到这，秦良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他们那种人只不过是上面派来镀金的，依我看，他们接触案子之后，过不了几天就会被调回去，最后还是由我们接手，他们的目的不过是在档案上留下一笔罢了，但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耽误的这几天，受害人就会多几个，所以我们不能将希望放在他们……”
“不是的！”陈牧打断了秦良的话，急切的道：“周所长是觉得这几起案子太危险，所以才不想让你们再接触案子的。”
秦良惊讶的看着陈牧，然后不屑的笑道：“陈牧，周不通的话你也信？你太年轻了！”
秦良摇了摇头，正色道：“你相信吗？一个人能投掷出可以媲美子弹速度的长枪？这完全是危言耸听嘛！”
陈牧嘴唇动了动，没有回话。
说实话，陈牧对周不通关于犯人的描述也是抱有怀疑的。
世界上确实有能人异士不假，但是一把长枪靠着高速穿炸两辆警车，太过匪夷所思了。
看陈牧面露纠结，秦良赶紧说道：“那个周不通还说世上有鬼，这不是更加可笑吗？”
闻言，陈牧看着秦良的表情立马变得怪异了。
其实秦良不相信世上有鬼这事，这并不怪秦良，毕竟国家对于基层公务员和党员的要求比较高，无神论思想是必须的，甚至要坚持唯物辩证主义，连宗教信仰也不允许有。
这并不是坏事，相反是件好事。
毕竟某些宗教信仰，归根结底只是一种对人思想奴役的工具罢了，就像神父曾经信仰的某教，表面上满口宽容仁爱，但是对待异教徒的时候，却是残忍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另外一些国家被某教更是严重渗透，而他们人民的愚昧程度，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所以以秦良受到的教育和所处环境，使得他对待鬼神之说自然嗤之以鼻。
陈牧对于宗教同样不感冒，但是对于鬼神之说却不像秦良那么抗拒，毕竟他撞过那么多次鬼，还碰到过狱首镜珏。
秦良看陈牧表情有些怪异，秦良立马想到了不久前，陈牧曾和一个女孩玩血腥玛丽的招灵游戏。
于是秦良立马改口道：“鬼神之说，我们暂时放下，我们就说周不通，他太过自以为是，并且不拿人命当回事，更不会把死人放在心上，你愿意这样的家伙去处理变态杀人狂的案子吗？要知道，他们耽搁一天，可能就会多出现一名死者！”
不得不承认，陈牧被秦良说服了。
陈牧本来就对周不通有本能的抵触，秦良的话算是说到了陈牧心坎上。
但是理性上，陈牧也知道周不通没有骗他，这几起案子的犯人不是普通人，秦良牵扯进去，确实会有危险。
所以陈牧纠结的道：“可是，周不通说的没错，犯人不是普通人，你们继续牵扯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危险？”秦良的脸忽然板了起来，他紧盯着陈牧的视线，正色道：“我们是刑警，这一行本来就有危险性，一句危险就把我们否定了？你和周不通究竟把我们警察当成了什么了？我们是守护人，不是被保护的人！你明白吗？”
陈牧怔怔的看着秦良，陈牧忽然明白了周不通为何说秦良是将警察职责抗在肩上的人了。
但是，陈牧还是很纠结。
秦良拍了拍陈牧的肩膀，劝道：“陈牧，没人不把命当回事，若是真的有危险，我也不会去傻傻的送死的！再说了，多一个人多份力量，靠着周不通和那小姑娘得查到猴年马月啊？我们也算是尽份力！”
闻言，陈牧思考了许久，然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见状，秦良大喜，拍着陈牧的肩膀大笑不止。
从餐馆出来时，秦良再三嘱咐着陈牧，周不通那里一有什么消息就告诉他。
看到陈牧点头，秦良这才满意的走了。
只是，陈牧心里却纠结不已，不知道他这算是在帮秦良，还是在害秦良。
“陈牧，他会找到赵满昌吗？”秦良走后，信灵终于有机会说话了。
陈牧舒了口气，不再胡思乱想，回道：“有警察帮忙查，肯定很快就找到的。”
“那就好！”信灵抱着军包，咧嘴笑道：“找到了赵满昌，我就可以把信送给他了。”
陈牧笑着点了点头，刚要回去，摩托车的轰鸣声传至耳边。
陈牧扭头看去，看到一名穿着黄色工作服的送餐人员正驾驶着一辆摩托车朝这里奔来，那人戴着头盔，而且离得有些远，陈牧并不能看到那人长相。
不过看着那人驾驶摩托车的样子，陈牧心里就打起了突突，后背更是被吓的一声冷汗，怀疑那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此时是正午，路上车流量正大，道路有些拥挤，但见那辆摩托车仿佛行驶在空旷的公路，油门加到了顶，车身在车流中左突右冲，有时候还会像玩杂技一般，整个摩托车的倾斜度达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这辆速度极快的摩托车就像穿针引线，硬生生的从车流中开了出来，朝陈牧这边疾驰而来。
陈牧吓了一跳，不自觉后退了几步，唯恐被那摩托车刮到。
但是那摩托车在距离陈牧还有十几米远时，忽然踩下了刹车，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那驾驶员车把一拧，车身竟然打了个旋，朝着陈牧飞来。
陈牧看着飞来的车身，他整个人都吓傻了，身子僵在了原地，在他脑子里只有“完了”二字。
但是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驾驶员的技术，摩托车甩到了离陈牧脚边不足十公分的地方，戛然而止，摩托车的轮胎在地面画出了完美的弧度。
摩托车携带的风吹掉了陈牧的帽子，露出了陈牧光秃秃的头顶，摩托车驾驶员的头盔下传来了清脆的笑声。
陈牧此时才回过了神，赶紧蹲下身子捡起了帽子，站起身子后，看到驾驶员已经摘掉了头盔，露出了俏丽的脸庞。
赫然是钱苗苗！
“钱苗苗！”陈牧惊讶的喊出了声。
钱苗苗搂着头盔对陈牧招了招手，戏虐的笑道：“嗨！小秃子！”##### 死神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