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学是那种特别典型的孩子,因为家庭情况而产生自卑感,面对别人总是无法产生自信,总是低着头。所以导致一系列情况,学习不好,不会和别人交流,同学的不理解,排斥,老师的不喜欢,上学的时候教不到朋友,工作了交不到女朋友。
但是他们内心里是想交朋友,和别人开心说话的。但来自家庭的压力又让他们抬不起头,最终很多的例子是走上犯罪的道路。魏学这种例子实在太典型了,家庭本就贫困,而且不完整,他从小缺少的不仅仅是母爱,更是父亲的管教,而现在父亲死了,家庭来源地失去,加上奶奶卧病在床,必然会使他走上一条不归的路。
王朗和魏学谈了很久,以上就是他对魏学的认知,很好的一个孩子,虽然家庭情况不好,但从来没有和父亲抱怨过,反而一直在照顾这个家,照顾卧病在床的奶奶,这应该源自于他的父亲魏大勇的所作所为,魏大勇就是一个孝顺的人,父亲的行为影响了儿子。
王朗不住的感叹,这是个好孩子,很善良,不能因此让他流落在社会上,能帮的就要帮一把。
魏学和王朗谈话了许久,终于打消了对柴怡儿她们的敌意,领着她们进了屋里。魏学家里真的可以被称为家徒四壁,家里的家用电器除了电灯之外就剩下一台老式的电视机,是老式的长虹。家里也没有什么家具,桌子板凳都老旧的很,但却很干净,可见魏学平时很勤快。
客厅的空间窄小,里面卧室的空间更小了,站不了那么多人,柴怡儿便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她和王朗两个人进去。矮小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巴巴的老婆婆,眼睛正无神的盯着上面的屋顶。王朗和柴怡儿见到这种情况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魏学过去轻轻摇了摇老婆婆说:“奶奶,元杰公司有人来看你了。”
老婆婆转过头,看见王朗和柴怡儿,微微点点头,很虚弱。好像这一下就用光了她所有的力气。柴怡儿看着不忍,将手上的箱子提起来,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打开,露出里面整整齐齐的百万人民币。柴怡儿说:“大娘,您儿子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这些钱是我们公司的赔偿,您节哀顺变。”
那老婆婆眼睛忽然湿润了,却不看钱,颤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握住柴怡儿似的,柴怡儿一愣,急忙伸出手和她握住,只听老婆婆颤抖着声音小声,一字一顿的说:“感谢政府。”
她说完这句话,眼睛一闭,手登时坠了下来。柴怡儿一惊,急忙伸手去摸老婆婆的脉搏,两秒钟之后,她眼睛里流下了眼泪,转身伏在王郎的身上大哭。老婆婆本来知道儿子的死讯就万念俱灰,心里挂念放心不下的就是一个孙子,现在知道孙子以后的生活有了期望,心里一松气,溘然长逝。
王朗心里也很悲痛,他拍拍柴怡儿的背,也不知道该怎么劝。那边魏学趴在奶奶的床边大哭,哭的凄惨,哭的令人伤感。
魏学哭的伤心,最后伏在床边,竟然昏昏哭睡过去。王朗看的心伤,没想到这次来看望死者家属会发生这么多多事情。他拍拍柴怡儿的背,柴怡儿会意,出去吩咐小皇位魏学的奶奶安排葬礼。他抱起魏学,心里又是一酸,这个上高二的孩子,一米七的个子,竟然这么轻。
将魏学抱到另一边的床上,这张床比那边的床稍微大一点,应该是魏学父子睡的,王朗将魏学放到床上,给他盖上一层薄毯,出去了。
柴怡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哭,宁凡也在哭,跟着来的两个人出去办事了,王郎见她们哭得伤心,过去拍拍她们的背。柴怡儿顺势扑在王朗的怀里,宁凡也顺势倒过来。但王朗这个时候却一点龌龊的心思都没有。
哭了一会,柴怡儿和宁凡双双抬起头来,擦掉眼泪。柴怡儿忽然郑重其事说:“我要成立一个扶贫基金,帮助那些贫困的家庭。”
王朗叫了一声好,继而补充道:“我这里还有些闲钱,可以投到你这个扶贫基金里面,资金大约在五百万,刀了,左右。”狼群的固定资金不能动,那是狼群上一辈人用鲜血和生命赚来的,他不好动用。但是上次亚伯拉罕送来的五百万美元还没动,可以投进到这个基金里面。
柴怡儿一惊,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钱,五百万美元啊,公司一时都拿不出这么多资金,你……”柴怡儿下面的话没说,但王朗也能大概猜到她的意思,是不是不义之财?王朗一笑说:“放心,我的钱绝对来的正经,要是不正经,别说你查我的账,就是我的上司都不会同意的。”
柴怡儿这才放心,心说王朗能一次性拿出五百万,那他的资产还有很多,这家伙的小金库倒是不少。男人有钱就变坏,得想个办法把他的小金库掏出来。
王朗可不知道柴怡儿一秒八个心思,刚才还想着建立扶贫基金呢,现在就想到要掏光他的小金库了,真是贤妻良母的典范。
在魏学家里一直待到傍晚,魏学终于醒了,是饿醒的。王朗这一点可以肯定,因为这孩子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是他家里还真没有什么存货,小黄知道他们今晚要在这里吃了,很有眼色的去买来各种东西,都是附近饭店现做的,对于王朗和柴怡儿这种吃惯了好东西的人来说,味道真不敢恭维,有几道调料还没放好,他们吃了几口就不吃了。
魏学在这些人面前很拘束,但是王朗赶走了一群人之后,魏学这才狼吞虎咽的吃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一天都没吃饭了,能不饿吗?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后,魏学想到奶奶死了,又伤心起来。缩在椅子上不断的抽泣,王郎叹了一口气,出去让柴怡儿他们先回去,他今晚在这里陪一陪魏学。
柴怡儿她们叹着气走了,王朗和魏学坐在院子里,也不说话,就是仰着头往上看,今晚天上没星星,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在看什么。看了一会,魏学说道:“郎哥,我不想再上学了,上了也没什么用,你说我以后做什么啊。”
王朗笑笑说:“你现在有一百万了,百万富翁,想怎么过都行。”
魏学眼眸暗淡说:“如果可以,我宁愿用这一百万去换我爸爸和我奶奶回来。”王朗也不笑了,拍拍他的肩膀说:“人总是走到这一天的,你其实很幸运,有一个爱你的父亲,还有一个爱你的奶奶,他们虽然给不了你好的生活,但他们把自己能拿出来最好的东西给了你。”
“但我还是想他们能回到我的身边。”魏学的情绪还是不高。
王朗心说这种孩子认死理,一旦他们认定的事情,想要改变是很难的,要是不把他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他以后的时间都会沉浸在悲痛之中。顿了顿,王朗说:“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你的故事?”
“是啊,我的故事。”王朗仰望星空说:“以前有一个小孩,他在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就被他父亲带到了中东,接受佣兵残酷的训练,他五岁开始学习开枪,八岁杀了第一个人,十岁就上了战场,到了十五岁,他已经是佣兵界小有名气的人物了,但是他的父亲从来没有对他笑过一次,也从来不说他母亲的事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母亲,也从来没见过他的亲人。后来在他十八岁成人礼那天,他收到了第一次来自父亲的礼物,他父亲的死讯。但是那小孩见到他父亲的尸体却一句话没说,一滴眼泪也没有流。”王朗说完后,久久地陷入沉默,老爸当年的所作所为他至今都很奇怪,为什么要把他带到中东,要他接受佣兵的残酷训练。
魏学问道:“那个小孩是你吗?”
“是我,后来我所在的佣兵团被打散,我就来到港城,后来找到了自己的妈妈,也有了属于自己的爱情,这叫苦尽甘来。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王朗微微一笑说,这些经历他连陈菲菲和柴怡儿都没告诉,今天却和一个刚见面的小孩子说了,他想到这里,自嘲地笑笑,或许是这个孩子的苦难的经历激起了他的同情心,让他不自觉的敞开了心扉。
魏学忽然说道:“我能像你一样吗?有那么漂亮的女朋友,还有一个情人。”王朗笑笑,心里却说这孩子挺聪明的,而且心也挺大的,这还没怎么样呢?就想着有情人了,以后估计又是一个负心汉。
夜深了,明天要安排魏学父亲和奶奶的葬礼,儿子和妈妈一起的葬礼合在一起办的,也算是比较罕见的。办葬礼之前,魏学还要把他父亲的尸首接回来,村里有祖坟,正好埋在一起,也是可怜人。
晚上,王朗和魏学睡在一起。第二天天刚大亮,王朗就被外面的嘈杂声吵醒,听起来外面好像来了很多人,哭的声音不小,他正奇怪呢,魏学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起身出去一看,王朗就冷笑了,人刚死还没瞑目呢,就有过来抢钱的,最该死的是这些人。 兵锋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