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去报复吧
“你叫妈妈,你竟然敢叫妈妈,混账东西,孽子,我打死你。”男人生气拿起一旁的空酒瓶,抓着就要走过去,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弟弟,别问了,爸爸会生气的,以后别再问了。”女孩哭泣的将男孩抱在怀中,死死的包裹住,一边哀求看着男人:“爸爸,我们错了,我们不该问妈妈,我们以后再也不问了,不要打我们。”
“我要找爷爷,爷爷不会看着你打我们。”男孩带着稚气的眼睛充满愤恨。
“爷爷?”男人仰天大笑,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他不会知道的,他在国外,你懂吗,你懂什么叫国外吗,儿子?”
这时,男人已经走到了男孩女孩的面前,将女孩用力拉到一边,酒瓶扬起欲砸。
“住手。”顾少卿愤怒挡在男孩身边。
一切都想起来了,想起来了,这里是父亲囚禁他与姐姐长达一年的地方,这一年,他们不能出去任何地方,饿了吃泡面,渴了喝角落龙头水,自从妈妈消失以后,喝酒不断,经常拿他们撒气,公司直接交给了下面管理,根本不闻不问。
酒瓶依旧砸下,穿过他的身边,在男孩的脑袋上狠狠落下,一地的红色刺痛着他的眼睛。
这是一场梦,他什么都做不了,做不了。
绝望的看着这一切,他闭合双眼,疯狂摇动着脑袋,他要醒来,醒过来。
画面猛然一转,还是那个房间。
男人抱着瑟瑟发抖的男孩女孩,泪水铺满了脸颊,酒瓶在他手中依然握着。
“你们知道吗,我亲眼看到他们抱在一起,等我追出去的时候,一辆车将他们狠狠的碾压过去,他们死了,就死在我的面前,睁着眼睛,无比惊恐的看着我,好像我是害他们死亡的杀人凶手,你们知道吗,你们什么都不知道。”
男人一把将怀中的男孩女孩推开,手中酒瓶抓起来,表情狠戾:“你们都该死,你们都是那个贱女人生的,我要打死你们,贱女人,死了还睁眼睛看我,还跟那个奸夫死在一起,要一起下地狱是吗,真是恩爱的让人羡慕啊。”
女孩将男孩抱在怀中,哭泣着不断后退。
“姐姐,我好害怕,爸爸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妈妈呢,我想妈妈了。”男孩哭的声音很大,引来男人的视线。
女孩将男孩抱的更紧,警惕看着男人,小声轻哄:“别怕,弟弟,姐姐在,别在说那两个字了,乖。”
“又是贱女人的名字,好好好,你们一个个都跟我对着干,我要你们生不如死。”男人状若疯狂,双眼通红一片,砸下的酒瓶被女孩用后背全部挡了回去。
在男孩的支撑下,女孩回头,刺痛令她的胆量大起来,无比愤恨的看着男人:“你不配当我们爸爸,我们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好啊,你竟然敢这样看着自己的父亲,我要将你关起来,关到最远的精神病院,让你尝尝我如今的痛苦。”
男人一把拉住女孩向外拖动,女孩却回头对男孩哭喊:“弟弟,不要再说那两个字,以后一定要顺从点,千万要记住。”
“不,姐姐,你别走。”眼泪夺眶而出,顾少卿奔跑向男人,手徒劳的穿过怀中的女孩,眼睁睁看着外面的白色车辆带走女孩,车上清晰写着,蓝山精神病院。
他痛苦摇晃着脑袋,却阻挡不住记忆的潮涌,这是被囚禁一年中的最后一天,比他大两岁的姐姐被送去了精神病院。
男人突然转过身来,一脸狰狞大笑的看着他:“儿子,你是不是很恨啊,是不是痛不欲生,我就是要你们跟我一样痛苦,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哈哈……”
不,他不是看不见他吗,怎么回事。
男人一步步逼近着他,深藏心底的恐惧令他本能的将身体缩成一团,转头看去,一旁的男孩竟然消失不见。
他代替了他?
“我要你生生世世,一辈子都要记住现在的痛苦,我痛苦,你们都别想快乐,”男人逼近他的脸,扭曲的五官狰狞如鬼,他清晰感受到令人作呕的酒气。
“不要,不要。”
他惊叫着闭上双眼,突然间,耳边所有的嘈杂消失,安静异常。
心神安抚下来,他缓缓地睁开眼,这是一个绿色公共电话亭,那个男孩正拿着电话。
“警察叔叔吗,我爸爸有精神病,他虐待我。”
“不相信?好,我给你们证据,五分钟后,长兴巷胡同43号。”
挂断电话,男孩偷偷溜进家门,刚好遇到男人铁青的脸。
不等男人发火,男孩拿来旁边的酒瓶,砸向自己的手臂,扬起的脸含着泪水:“爸爸,都我不好,我不该出去玩,你尽情打我吧,我要体验跟你一样的痛苦。”
深藏的记忆令他想起一切,这是被囚禁的第二年零六个月,姐姐走后,他一直都很乖顺,每当爸爸要打他,他就用自残令爸爸开心,从而换来了家门不再上锁,让他可以出去玩的结果,而这一结果让他整整六个月内几乎肢体没有完好的皮肤。
男人瞬间泪流满面,一把将男孩抱在怀中:“我的好儿子,你真是爸爸的好儿子,你受苦了。”
门被用力撞开,穿着制服的警察扫过男孩身上的伤势,将男人压了出去。
“刚才是你报的警?虽然有证据,但没有人可以证实你是他儿子。”警察皱眉问他,上前令人给男孩简单包扎。
男孩没有回答问题,一把甩开来人,任由鲜血滴答在地,坚毅看着警察:“我会让我爷爷过来,但我有一个请求,我要亲眼看到他进去。”
画面急转,白色的建筑上写着蓝山精神病院,他惊讶看向男孩旁边的人,是令他最尊敬的人。
“爷爷……”他惊呼。
爷爷恍若未闻,一脸慈祥摸着男孩的头:“当年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是齐家家主与你母亲私奔,却不想遭遇车祸,而你父亲因受刺激导致精神失常,委屈了你与你姐姐,刚我已经进去看过你姐姐了,她没有认出我,我会给她最好的治疗,接下来我会把事业转向国内,公司也会在你成年后交给你,但我只有一个要求。”
爷爷的脸色转为严肃:“不要跟齐家人有任何关系,仇恨会毁灭一切,就好像你父亲一样,我不希望看到你与齐家任何人有丝毫的瓜葛,切记。”
在爷爷看不见的角度,男孩双眼射出阴毒的愤恨。
齐家,齐家,是齐家毁了他的一切,这让他如何不恨,要不是齐家,母亲不会离开,父亲不会疯狂,他和姐姐不会痛苦。
一切,都是因为——齐家。
突然,男孩看向他,眼底的黑暗令他连连倒退两步,他无助看向旁边,却发现爷爷消失掉了。
“顾少卿,去报复吧,狠狠的报复,让齐家尝到我们顾家的痛苦。”
“不……”他表情挣扎着后退,琥珀色的清凉黑眸出现他的脑海,接着,是地面上的那两摊湿润。
“为什么不,齐家害你家破人亡,你别忘了,你连爸爸跟姐姐的最后一眼都没有见,你心里有愧吗,还记得因为什么没见吗?”男孩步步紧逼,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幽冷。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摇晃着头,紧紧捂住耳朵,话语却依旧清晰的传进来。
“因为那个叫齐念的女人啊,害你进入了牢狱,那段期间,爸爸好巧不巧从精神病院跑出来,却车祸身亡,姐姐坐飞机却偏偏精神病突犯,等下了飞机已经不治身亡,你看,多么巧合,为什么偏偏是你入狱的时候接二连三的出事,齐家,注定是顾家的对头,连他们的后代都这样跟你过不去。”男孩狰狞着,脸色扭曲。
“你说的不对,要不是三年前忍不住将她带进别墅折磨,又怎么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他大声说出了深埋心底最深处的话。 强占鲜妻:顾少,别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