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生死，不过轮回，轮回往复生生死死，那便是因果。
江扬的因在于曾经有人从闹市之中把人鱼之吻买回了家，并从此好生供奉视若神明，如今因已结果，就看江扬懂不懂得去把握了。
深夜，万里无云繁星点点，原来鬼灵谷的天空，竟是那般的美，那般的醉人心神。
缕缕暖风中，江扬徐徐醒来，徐徐睁眼，盯着天上繁星看了半响，起身的时候，却发现近前的半空中，小人鱼正眨巴着明亮的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你……。”
“你什么你啊，小呆头，不对，应该是卑鄙无耻下流龌蹉的混蛋呆头，简直不要脸，臭不要脸！”
江扬刚一醒来就被小人鱼这劈头盖脸的一顿骂，登时就有些蒙圈了，整个人都愣在那里完全不知道眼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小人鱼见江扬不说话倒有些来劲了，继续说道：“混蛋呆头，你脑子里面什么时候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看的我都头晕。”
江扬怔了一下，下意识问道：“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是你小时候的那些事情啊，什么刚出生就能记事了，又什么总感觉你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还跟着你一起成长，还有什么觉得那个把你从孤儿院接出来的年轻女人可能跟你的身世有莫大的关系，哦对了，你妈妈生你的时候真的是处女么？”
江扬心里一顿，紧接着满脸黑线，敢情他在冰天雪地中快要被冻死的时候回忆幼时往事把那些记忆都给留在脑子里了，结果让这会读心术的小东西给偷窥了去。
“呆头说话啊，你妈妈真的……。”
“滚！”江扬吼了一声，要不是自认为打不过这小东西的话，他真相立马起身把那家伙逮在手里好好收拾一顿。
“你敢吼我？”
“吼的就是你。”
“死呆头你给等着，看我不把你趁着漂亮姐姐昏迷之际把她剥光了抱在怀里为所欲为的事情给传的天下尽知，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混，哼！”
“你……。”
“我什么我，呆头你死定了，求我也没用。”
“求你个鬼啊，我总有一天非得……。”
“咳咳……。”一阵轻咳声突然响起将江扬暴怒的声音打断，程梦璃醒了。
“漂亮姐姐。”小人鱼一下子就窜了过去飞到程梦璃微微睁开的眼前，“漂亮姐姐你可算是醒了，我一个人呆在这荒郊野外都快无聊死了。”
“什么一个人，明明是一条色鱼。”江扬在一边嘀咕道。
小人鱼瞪了江扬一眼，接着就拉起程梦璃的手指着江扬大声说道：“漂亮姐姐你不知道，江扬这呆头混蛋趁你昏迷的时候猥亵你。”
“小色鱼你别胡说八……。”
“呆头闭嘴！”小人鱼挥手掷出一道晶光打到江扬身上，江扬登时就睁大了双眼变成哑巴了。
程梦璃一脸茫然地坐了起来，满是疑惑不解的目光在小人鱼和江扬之间来回扫了好几眼，最后落在小人鱼身上，轻声问道：“小家伙，你不是陷入沉睡化为印记了么，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就在你们……漂亮姐姐你别叉开话题，江扬真的趁你昏迷的时候对你乱来了，还把你衣服都给脱了，那场面简直……。”
“可我衣服穿的好好的啊？”
“那是我给你穿上的，你是不知道江扬那混蛋有多混蛋……。”突然，正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小家伙被程梦璃抓在手心放在嘴上亲了一下。
“小家伙，能再次见到你真好。”程梦璃的双眼有些湿润，就连声音都有些哽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没想到，我居然还活着，小家伙，谢谢你。”
江扬没看懂，程梦璃对小人鱼说谢谢？难道是这小东西救了他们么？
然而，小人鱼自己也有些犯迷糊，一边伸手摸着小脑袋一边说道：“漂亮姐姐，你，谢我什么啊？”
程梦璃伸手擦了擦眼睛，对小人鱼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救了我和江扬啊。”
小家伙还是一脸迷糊，转头瞥了眼江扬，又回头对程梦璃小声说道：“可是，我好像，什么都没做额。”
程梦璃将小家伙捧在手心上站了起来，嘴角含笑道：“我知道的，虽然你确实什么都没有做，但如果不是有你的话，那个人是不会出手并顺便把我和江扬给救下来的。”
小家伙脸上浮现出丝丝惊讶，不可置信地对程梦璃说道：“漂亮姐姐你……你看到那个人了？”
程梦璃微微点头，“虽然那时我处于昏迷当中，不过我依稀能够感觉得到，那个就像是神明一样的人，耗损了自己千年的修为驱散了这里的极寒之气，不然我和江扬这会儿估计已经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了。只不过，我没想到……。”
小人鱼忽然伸出小手捂住了程梦璃的嘴唇并摇头示意她不要再往下说了，因为那些关乎神明的事情，是不能随便说出来的。不然就是触犯禁忌，很可能会遭致大祸临头的。
程梦璃会意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旁边即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江扬，“小家伙乖，帮江扬撤了身上的法术好不好？”
“咦，漂亮姐姐你怎么知道是法术而不是道术？”
“你忘了啊，你之前陷入沉睡的时候不是把你的法术转移到我身上了么，所以就知道了啊。”
“哦，原来是这样，我差点还真给忘……。”
“小家伙别扯开话题，快给江扬解开。”
“好吧，看在你的份上，这次就暂且饶了小呆头。”小人鱼说着又掷出一抹晶光打在江扬身上，而江扬恢复自由后……
“小色鱼你给我等着，我总有一天非得……。”
程梦璃立马上前去伸手把江扬嘴给捂住，一脸认真道：“江扬你别闹了，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还是赶紧找路回去吧。”
江扬把程梦璃的手从自己嘴上拿开，狠狠瞪了一眼正冲他扮鬼脸的小人鱼，转而对程梦璃问道：“回去？不是还去那个什么远古祭……咦，你眉心上的印记怎么不见了？”
小人鱼飞了上去趴在程梦璃胸前懒洋洋地说道：“小呆头你得多笨啊，鬼灵谷之行已经结束了，还想去远古祭坛送死啊？”
“结……结束了？”
程梦璃拉过江扬的手就开始往回走，边走边道：“先回去找晴雪和惜影他们吧，有些事情我以后再跟你说。”
江扬纳闷了，程梦璃好像总是比他要知道的多，可问题是，程梦璃到底是怎么知道的？理论上讲，程梦璃不是修行中人，不是应该对这些修行界稀奇古怪的事情知之甚少的么？可为什么……
“小呆头别胡思乱想了，漂亮姐姐会找机会把所有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小人鱼显然又开始对江扬使用读心术了，但不过，这小家伙的声音似乎有些低沉起来。
江扬本来还想回头跟小家伙斗上几句，结果却被程梦璃暗中用力一拉，接着又看到程梦璃转过头来对他使了眼色，好像是在告诉他这会儿什么都不要问？
“不是，这现在好像是深夜，我们能不能……。”江扬安安静静地走了一会又忍不住开口了。
“不能。”程梦璃直接开口打断了江扬的话，“鬼灵谷危险四伏步步危机，我们必须赶在天亮之前离开，不然，很可能就永远都离不开了。”
“天亮之前？可白天我脑子里还出现了必须在天黑之前赶到远古祭坛的提醒，这怎么……我现在真的是，脑袋里面一团浆糊，越想越乱。”
听着江扬明显有些懊丧的话，小人鱼少有地没有开口揶揄江扬两句，其实从某个层面上讲，江扬和小人鱼身上有着多多少少的相似点，就比如，他们都喜欢把如同梦魇一般的孤独深深地藏在心里——或许，只要没有人发现他们内心的孤独，他们也就可以显得不那么孤独了。
一路无话，他们各自揣着心事走在同一条路上，没有凛冽极寒的侵袭，也没有巨蟒怪兽的拦截，半个小时后，他们不知不觉间就走出了鬼灵谷，到了之前青铜战士送他们进去的那个入口。
“奇怪，不是说有时空沼泽么，这么容易就走出来了？”江扬扫了眼身后有着霭霭雾气的鬼灵谷入口，狐疑开口道。
当的一声，程梦璃身上的小人鱼忽然化作项链掉到了地上。
“小人鱼？”程梦璃惊呼着俯身将项链拾到手上，而就在这时，项链上的人鱼吊坠焕发出霜寒晶光，眨眼瞬间便讲程梦璃化为了冰雕一具。
“喂！”江扬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想把程梦璃从冰雕中拉出来，虽然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可这时的他的手已经触碰到了程梦璃身体表面的那层晶光，霎那，江扬也被晶光上的霜寒之气冻成了一具冰雕。
天外星移斗转皓月升空，缕缕月光落下融入了人鱼项链上的晶光之中，有一股神圣盎然的气息从人鱼吊坠中不断漫溢出来弥漫开去，转眼，便覆盖了方圆十里之内的一切。
当然，此刻已被霜寒之气冻成了冰雕的江扬和程梦璃并没有什么危险，也只有小人鱼自己知道，她身上的第四道封印已经解开了，而这也意味着，沉睡的上古文明正在不断复苏醒来，不久的将来，当今时代的人类文明，势必会迎来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混世高手在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