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查查的好，能从寒微走到这一步，总也有些手段的。”何玖听了，只是淡淡的道。
其实他早就想过一件事，孟婉莹当初公开宣布跟宁望分手，却在宁望结婚的当天在家自杀，最后宁望把所有的恨都发泄在方楠身上，怎么看都不像是巧合。
只是他不愿意说，方楠已经够痛苦，他何苦再用这种方式让她难过。
对何玖的话，方楠没有再分辨。
孟婉莹的自杀，她总觉得自己有责任，毕竟她见过从前的孟婉莹，那是个高屋建瓴般的女孩子，她干净到极致的眼睛，是她从未有过的，她甚至羡慕她，有点儿嫉妒她，所以她不敢靠她太近。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突然接到医院的电话，通知她最好带着家属亲自到医院里去一趟。
方楠没多想，一个人开车去了。
到了医院，就被护士直接带进一间医生办公室。进去的时候，她刻意看了眼办公室所属科室的名称，心里却陡然凉了凉。
“肿瘤科”！
她的体检报告，护士刚刚没给她，现在却给了那名医生。医生看过后，表情却一如既往的莫测，方楠更有些不知所措了。
“方小姐，在来之前，你在其他医院做过检查吗？”医生郑重的问。
方楠摇摇头，终究是没忍住主动问，“医生，我，我的身体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您直说就好。”
“还不能完全确定，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您的脑子里有块肿瘤，良性还是恶性，还是要做进一步检查。”医生解释。
方楠的头又开始疼了，她揉了揉额头，轻声道，“我的确头疼好久了，可是，可是每次都不会太久，吃点儿药就好。”
“头疼很久，怎么都不来检查？”医生责备的问，“你们年轻人啊，就是不注意身体。这样，我先安排你做些检查，等检查结果出来，咱们再看看。你别担心，肿瘤也分良性和恶性，就算是恶性，切除以后治愈率也很高。所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多就休，要调养好身体，要配合治疗。”
医生说了许多话，方楠听了一半，忘了一半。
她满脑子都是方家。如果自己真的是脑瘤，如果自己真的要死，那方家怎么办？方家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说过要守住这个家的。
还有安姨，她会不会很失望，她也需要她来照顾。安平毕竟还小，安逸又跟家里断了往来……
怎么走出医生办公室的，方楠已经不知道，她茫然的握着化验单站在走廊里，若非突然有人冲过来撞了她一下，她都没反应过来。
“方楠？”顾凯一把扶住差点儿摔倒的她，惊讶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方楠开口，却抿了抿唇，把立刻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压下去，极力冷静的说，“我过来看个人。”
顾凯微微蹙眉。
他听宁望说起，方楠三更半夜到孟婉莹的病房，不知道想做什么，被他抓住。现在她又说来医院看人，难不成孟婉莹发病，真的跟她有关系？
“你看谁？”顾凯问。
觉察到顾凯语气不对劲，方楠才注意到走廊里有几个医生护士行色匆匆，似乎都在往一个病房赶。这时电梯门打开，她竟然看到宁望匆匆走下来，也就是一瞬间，她就被顾凯拉着去了旁边的病房。
顾凯关上门，严厉的问，“方楠，你不会真的对孟婉莹做什么了吧？”
“孟婉莹？她，她怎么了，她不是好了吗？”方楠一阵茫然。
接着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宁望尤其愤怒的态度，她好像终于明白了，问，“她刚刚好，难道又昏睡过去了？”
顾凯狐疑的看着她，“真的不是你？”
“什么是不是我？我，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方楠说，“你知道我那天为什么在医院。”
想到那个，顾凯也觉得自己实在多疑。宁望跟他说的时候，其实他就想告诉她，方楠在医院是为什么。
可是想想就算她在医院，大半夜两点钟，也没什么出门的理由，所以忍着没说，免得多说多错，到时候反而让宁望误会更深。
现在想来，只怕是都误会方楠了。
“你不知道，你在医院的时候，孟婉莹不知道从哪儿拿到一张报道你和宁望消息的报纸，看过后突然就晕倒了，醒来以后就痴痴的，望着天花板不说话，任是宁望怎么叫，都没有回应。我们只能专家会诊，也实在找不出理由。后来有人说，她昏迷前，曾经看到一个女人从病房里离开，宁望觉得，肯定是你把报纸故意拿给孟婉莹的。后来孟婉莹似乎好点儿，毕竟开始动了，但还是不认人，医院最好的心理医生都请来看过，会诊以后的结果，就是她得了抑郁症。刚刚我听说，她突然用输液的针划破动脉自杀，这不，都赶着急救。”顾凯说起来，都觉得无奈。
偏偏有人就是看到一个女人，还说不清楚是个什么女人，而方楠又跟孟婉莹是那样的关系，谁都会认为是方楠做的。
方楠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原来宁望那么恨她，是因为这个。
“你，你也是医生。”她轻声提醒。
人命关天，这时候，她没必要耗费时间用来解释。
“我一个脑科医生，去也没用，我就是听说是孟婉莹，专门过来看看。”顾凯道，“她也够可怜，当初为了宁望自杀未遂，躺了那么多年，身体都废了，根本不能再跳舞。醒来以后她自己也知道，心情就不好，这下听说这些……哎！”
毕竟是他亲自照顾过的病人，顾凯还是有些感情的。
“你不在，宁望要找人了。”方楠又说。
顾凯一愣，无奈瘪瘪嘴，“我都快成他家私人医生了，我去看看……方楠，你说不是你，我信。”
方楠的表情有些茫然。
顾凯在门口停下脚步，朝她笑笑，“你忘了，那年我让宁望那小子推进河里，他害怕挨打，躲跑了，是你跳下去救我的，后来他不敢认，躲着跑，你说是你干的，那时候我就想，方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就是面冷心热。”
说完他就走了，但是有句话他没说，他记得那时候方楠对他说，“我不怕，爸爸从来不会注意我，就算是我，他也不知道的。”
可后来，他听说她在门外跪了两个小时，深秋，高烧整整一周，人都有点儿烧傻了。
他去看她，问她，干嘛要替宁望那混小子顶事儿，又不是她。
方楠腼腆的笑着说，“阿宁是男孩子，挨打，比我严重。何况，阿宁还小。”
阿宁还小？
顾凯现在想起来都想笑，宁望明明比方楠大了整整三岁，不过因为从小艺术天分高，再加上皇甫希性格要强，一直都把弟弟保护的极好，才导致他任性，简直比方楠还小。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方楠喜欢宁望，喜欢到骨子里，喜欢到宁愿替他死。
只有宁望不知道。
也只有宁望不知道，那一年他在国外突然重病，皇甫家还不知道，方楠就知道了，辗转到国外找到他，放弃了自己的学业，甚至放弃给妈妈上坟的机会，去照顾了他半年多。却在他病好后，静静的消失。
所有人都知道宁望病好了，却只有顾凯知道，方楠曾经去过，因为她没钱买机票，是他买的，她去了国外怎么找到他，怎么照顾他，顾凯真的无法想象，时至今日，他甚至在想，那时候，方楠到底是怎么陪着已经因为肾病失明的宁望走过来的？
方楠怔了许久，才打开门，想着悄悄离开，免得遇到麻烦。
可天不遂人愿，刚刚开门，居然正撞上宁望。
看到她的瞬间，宁望的眉头就紧紧皱起来，一把抓住她的肩头，脸色铁青的问，“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又去刺激婉莹？”
“我没有。”方楠辩解，可再要张开口，却被宁望打断了，“你没有？如果不是你，婉莹怎么会自杀！方楠，我从前还真是看错你了，我以为你最多就是傲慢自大，还以为你根本看不上婉莹，不会伤害她，可是你已经把她逼到这个份儿上了，居然还是不肯放过她！方楠，你够狠！”
他说着突然用力，方楠只觉得肩头疼的要裂开。
“疼，你松开我！”她挣扎。
“松开你？”宁望盯着她，突然冷冷的笑了，“好，我松开！”话音刚落，他就狠狠用力，方楠重重朝后摔去，砰的一声，后脑勺撞在刚刚关上的病房门上，门被迫打开，方楠倒在地上。
她眼前阵阵发黑，什么都看不到，却觉得自己又被扯起来，再后来，整个人就被扔进医院硬邦邦的病床里。
门砰的关上了。
方楠终于能看清的时候，宁望已经脱下外套，解开衬衣扣子，不等她反应，他就朝她压下来，双手用力，就从里面扯了她的内衣，她甚至听到内衣带断裂的声音，惊恐的挣扎起来，“你要干什么，宁望，你疯了吗？”
“我疯了？”宁望冷笑，“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在婉莹面前是怎么炫耀的？告诉她我怎么上你，怎么玩儿你？你以为这样就能刺激到她？既然你这么喜欢炫耀，我多给你点儿资本，不是更好？”
说着，他已经强行扯了她的裤子，还把她双手捆在床上。
方楠脸都吓白了。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就浑身发抖，她想哀求，可是发出的声音只能是断断续续的，“我，我没有，不是我，求，求你……啊！”
她的叫声很压抑，她知道这是在医院，真的发出声音吸引来人，她和宁望就彻底完了。他也应该知道的，可是她不明白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连人都不顾的折磨她！ 小幸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