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望这才发现她不对劲儿,再靠近,方楠就开始发抖,那样子,分明就不是可怜,而是恐惧,他感觉到,她的周围正在朝他散发着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宁望的眉头顿时皱起来,脸色阴沉的上前,一把抓起她的手腕,方楠受惊的颤抖起来,却因此也是浑身无力,轻而易举就被宁望扯进怀里。
身体的疼痛更加厉害,她是不得不强忍着,抖的也更厉害了。
“怕我?”宁望低声问,声音里带着几分邪魅。
宁望向来温润示人,从没有人见过他这样,就是方楠,也是自小到大第一次从他嗓子里听到这种声音,她咬紧牙关,绝望的闭上眼睛。看来,他又要欺负她了!为了给孟婉莹报仇,宁望真的是连自个儿都搭进来。
可她的反应让宁望一阵烦躁,他忍不住用力掐着她的腰身,语气更加恶劣,“怕就对了,方楠我告诉你,在我没有玩儿够前,我绝对不会跟你离婚,也绝对不会放你走,所以你,做好被我折磨的准备吧?或者你可以想想办法?怎么让我一下子讨厌你到恨不得立刻办你给甩了?”
他似是玩笑的说道。
可方楠偏偏在此时脑子短路了,竟然抬起头,望着他,“如果我说,我已经跟别人上过床了呢?”
宁望一愣,脸色陡然变了,“你再说一次?”
“我说,我跟你之前,已经跟别的男人……啊!”话没说完,她就被他压在身下,宁望掐着她的脖子,阴测测的道,“方楠你当我是白痴吗?你第一次是我要的,你什么时候跟什么男人做过什么,我一清二楚,想用这种方式让我讨厌你,我劝你最好放弃!”说着,他一把扯了她的衣服,就要动手。
此时客房的门铃却突然响起。
宁望几乎是立刻意识到这是大白天,他是来干什么的。稍稍整理衣服,打开门,秘书站在门口,把几只袋子递过来。
宁望打开袋子看了眼里面,点点头,示意秘书出去了。
回身,他就把袋子扔到床上。
“换上衣服,跟我走。”
方楠愣了愣,她第一次从宁望手里收到东西,但居然是这样的方式,看着她都想苦笑。她没动,只是道,“我让阿玖给我送衣服了,他来,我就走。”
“什么?”宁望陡然拔高声音,“你居然……你这个女人,你是想挑战我是吗?”
他昨天刚刚因为这个收拾她,她居然还敢提何玖那个男人,她是不想要命了是吧?如果可以杀人,他真的想把她撕了吞下去!
“宁望,我们都不是孩子了,成熟一点好吗?你放过我,我也放过你,你去跟你的孟婉莹结
婚,我过我自己的日子。要是你放不下对我家的恨,我对你承诺,我一辈子都不结婚,这够了吧?”方楠抬起头,绝望的看着他。
宁望这才注意到,一个早晨,她的神情都是这样的,漠然,冰冷,带着令人难受的绝望。
他突然发现,他害怕她这个眼神,害怕她的绝望,害怕她的失望,更害怕,她那种拼了死也要离开自己的目光。
“不够,方楠我说过,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不会允许你离开!”宁望握紧拳头,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已经像是一个深爱着某个女人的男人说出的情话了。
可方楠知道,这不是情况,至少她不会把他的话当作是情话的。
她垂眸,浑身的疼痛让她多说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低声问,“你要留我多久,要多久,你才会觉得厌倦?”
她想,或者宁望对她,就是一个男人对女人身体的留恋。他是个在这方面极度自律的男人,他身边的模特不少,更有许许多多的女人想攀上他,他看着又温润风流,这些女人中有的是人品相貌都极其出色的,可多年来,宁望从没碰过任何一个女人。
从前她觉得他是为了孟婉莹,现在,她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她,可也许,她猜测,他是觉得吃亏了吧?娶了她,顶了这么多年方楠丈夫的名声,却没做过什么,临到离婚,还要跟她写那种平分财产的离婚协议,所以总得拿回点儿什么,在她身上留下什么让她一辈子都记住的恨意,所以要了她。
只是后来似乎发现上了瘾,就一次一次的要。
不过如此,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身体的留恋,总会厌倦的。
厌倦?
宁望从来没有想过,他单纯的生气,就拿她撒气,单纯的想要她,就要她,从来没想过以后,甚至他惊讶的发现,跟方楠在一起的时候,他根本不会想到其他女人,这个其他之中竟然还包括孟婉莹!
可那又怎样?他想要一个方楠,有什么不可以要的?她本来就嫁给他了,她不是早就想跟他在一起吗?现在他满足她了,她却这么惺惺作态给谁看?对,她就是惺惺作态,就是用这种楚楚可怜的方式,博得他的同情!
他才不会上当!
“多久?我可说不准。”宁望想通了,温柔和茫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又变回了那个除了对孟婉莹,对其他人都冷酷无情的宁望,变成了那个恨和厌恶方楠的宁望,他冷冷的道,“方楠,我娶了你三年,给你吃给你喝,帮你保住方家在集团的位置,你可半点儿回报没给我呢,我要你一次,不算过分吧?”他坐在她身侧,手指挑起他的下颌,一副金主看物件儿的模样看着方楠。
方楠被迫抬起头,却没有抬眼。
她是不敢,不敢让自己看宁望的表情,怕会失控哭出来,心里酸的、苦的,几乎要绝望到极致了。
可她不得不忍,强忍着,点点头,“是,不过分,宁少爷。”
最后那三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才说出来。
听到那最后三个字,宁望下意识的挺起脊梁,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四肢百骸传来的不适,轻轻咳嗽两声,他继续道,“我听说,你这次来,是为了拿下一笔生意。如果拿不下来,是不是以后在皇甫集团就没办法过了?方楠,你需要帮助,我可以帮你,只要你这些天乖乖的,呆在我身边,让我高兴,我就跟姐姐说,暂时……至少在我厌恶你之前,不会碰方圆旅游,你觉得怎么样?”
方楠的眼皮颤了颤,甚至身体都在打颤,但她死死的抓着被子,不让自己已经痛苦到极致的感情透露出来,她问,“那你,什么时候会厌恶我?”
“那就看你的表现,看你多会讨好我了!”宁望挑眉,侧脸凑到她耳边,轻轻咬着她的耳垂道,“方楠,认命吧,你现在连生意都被抢了,要是真的就这么回去,你的方圆和你都会死的很难看,你不是一直想保住你的地位吗?这是最容易的办法,你那么费尽心机的了解我,讨好我,对你来说应该很容易,再不行,我教你啊!”说着,他抚摸着她的腰身,轻佻的道,“比如,我刚刚发现,我很喜欢你的身子,你也许会是个合格的,情妇!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出卖自个儿的色相,卖给我,岂不是更赚钱?”
宁望的话越说越过分,甚至连他自己都感觉到了,可是方楠没有反应,软软的躺在他怀里,任由他肆意妄为。
他以为她难过,偏头,却看到方楠正笑着望着自己,那笑,很美,美到他从未见过,他从未想过方楠也会这样诱人的笑着,她像是黑暗中正在拼命绽放着的一朵妖冶玫瑰,那种临死前的怒放,有着绝望的绝美!
他深吸一口,猛的俯身,狠狠吻上她。
良久,当他轻轻松开她的时候,就听到方楠笑盈盈的声音,“宁少爷,您还满意吗?”
分明是讨好而充满风情的声音,却让宁望浑身一凉,方才的激情消失的无影无踪,他冷下脸,狠狠甩开她,从床上起身。
“不满意!”
“那宁少爷要怎样才能满意?”方楠起身,从后面慢慢抱住宁望,小手探向他的裤带,但刚刚摸到,就被宁望甩开了,他回头冷脸瞪着她,方楠却满目热烈,只是这种热烈却让宁望觉得冷,刺骨的冷。
他收回目光,“现在我不需要你做这个,换上衣服,给我滚起来!”
说完,他离开卧室,狠狠关上门。
门砰的一声,像是整个房间都被震动,方楠浑身一软,跌倒在床上。
她仰面躺着,望着天花板,泪就在眼里打转,她却没让它流出来。方楠不懂,不懂宁望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自己,也许是真的还在恨她吧?也只有这一个理由了。好吧,让她在临死前,把方家欠了他们的,还的干干净净,这样自己的孩子才能清清静静地过一辈子,再也不用受苦。
方楠爬起来,撑着身子去洗了个澡,找到昨天在医院里医生开给她的滋补品,吞下去几颗,换好衣服,走出房间。
刚开房门,她就愣住了。
以为只有宁望在外面,却忘记自己曾经打电话请何玖送衣服过来,此时何玖正提着衣服袋子站在客厅里,一脸冰冷的盯着宁望。宁望的表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虽然在笑,但分明脸色阴沉。 小幸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