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文清把皇甫皓推到了床边,又慢慢地扶着他到床上。宁文清一直以来都没有照顾过受过腿上的人,所以也不知道他们的伤严不严重,到什么时候会好,只是看着皇甫皓,觉得他受的伤不轻。
“明天去医院复诊?”回来也一段时间了,如果皇甫皓的伤真如他们所说的无大碍,那么不可能这么久还要坐在轮椅上吧?
皇甫皓一脸地无语,说:“我们有家庭医生,不用去医院这么麻烦。”
这下倒是提醒了宁文清,现在皇甫皓的腿脚不方便,去一趟医院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早上皇甫皓醒来的时候,宁文清已经帮他打好了水,拿好了盆子,让他可以坐在床上洗刷。
皇甫皓接过宁文清递来的牙刷,看着上面连牙膏都给他挤好了,他极轻地叹了一口气,却不易被察觉。
这几天宁文清对他照顾得体贴入微,与此同时,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的无能。
这是,宁文清已经帮皇甫皓拿出了今天要穿的衣服,柔声地说:“今天约了医生过来,赶快穿衣服吧。”说着,她要去帮皇甫皓脱衣服,只是没有想到,皇甫皓紧紧地拉着了自己的T恤衫,脸色沉了下来,说:“我自己能来。”
这些天为了省事,所以宁文清完全把皇甫皓当做了一个幼儿一样照顾,就差没有给他喂饭了,只是她太过紧张、照顾得太过了。
“好吧。”一时间,宁文清感觉到了不安的气氛,尴尬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是想起一些事情似地跑到外面去了。
皇甫皓看着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心中的忧愁和不安无法释怀。
家庭医生依照约好的时间来了,宁文清让小花带着孩子们到别的地方玩,自己则和皇甫皓留在了房间里。
家庭医生还带了一个护士来,看着他对皇甫皓的身上一番检查,后面又给他测了一下脉搏血压,后面给皇甫皓简单地说了几句,要注意饮食就说可以了。
宁文清觉得奇怪,这医生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皇甫皓脚上的伤,按理来说那才是要关注的点吧。
眼见医生要走了,宁文清连忙叫住了医生,说:“医生,您可以给他看一下腿上的伤吗?”虽然不能说让他马上就好了,但是开一点药总该是有的吧?
李医生看了皇甫皓一眼,像是在征询意见,得到皇甫皓的首肯以后,便让宁文清出去回避一下。
宁文清就纳闷了,有什么不能看的?检查脚上的伤,就算是卷起裤脚也可以看了,又不是要脱光。
“你先出去吧。”皇甫皓开口说,神情冷了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要帮他穿衣服的事情,伤了他的自尊,所以宁文清现在选择顺着他的意思,自己出了去,顺带关上了门。
皇甫皓靠着了床头上,问:“还没有消息吗?”
李医生那医药箱里拿出一根放在无菌器皿里的银针,说:“已经把你的案件和拍片结果送到了几个权威的医疗机构,但是还没有答复。”
李医生也算是行业的精英教授,中西方面都很在行,只是他也无法解释皇甫皓的腿怎么就不能动了。
没有办法之下,他只能给皇甫皓试做一下针灸,看一下能不能有转机。
一个小时以后,李医生收拾好东西推开了门,宁文清马上迎了上去,着急地问:“李医生,他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李医生招呼小护士拿好东西,说:“没什么大碍,只是还要休息一段时间,期间还是用轮椅代步吧。”
宁文清把医生说的话都记好,感谢过他以后,便进了房间看一下皇甫皓,这时他已经坐在了轮椅上面,一副准备出去的样子。
“要出去吗?”现在皇甫皓行动不便,出了房间也是在客厅里面呆着,一直没有出去过。
面对宁文清的询问,皇甫皓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说他只是想带客厅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而不是闷在房间里。
“这里的花园还挺漂亮的,要不要出去看一下,呼吸一下大自然的空气?”宁文清提议。
既然说到了这个份上,皇甫皓觉得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让宁文清推着他出门了。
这一片的别墅区中央间了一个花园,虽然比不上皇甫家的大,但是花匠的用心让这里看起来也不错。
路边栽了一片的香樟,点点疏影,夹杂着树木的香味,小片的夜来香,香味闻起来不浓不艳,原本心情有点烦躁的皇甫皓,也觉得自己的内心平静了下来。
“怎么样?”宁文清把皇甫皓推到了树底下,自己则坐在了一边的石椅上。
皇甫皓点点头,说:“好很多了。”
或许是因为生病,他一向遵循的喜怒不显于色都无法保持,让宁文清看出了端倪吧。
“不要紧的,伤慢慢就好了,那时候我们一家人出去玩。”宁文清能感觉到皇甫皓的烦躁,也能体谅他的心情。
原本一个好端端的人被困子轮椅上,这里不能去哪里不能去,谁还能保持一颗平常心?
“如果好不了呢?”皇甫皓突然问了这样一句。
宁文清看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里的认真。
“那还是一样,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宁文清坚定地说。
他知道皇甫皓有事瞒着她,很可能就是因为腿上的伤。但是她不明白,他们两人已经经理过了生死这种大事,为什么皇甫皓连一点小事也要藏于心底,不肯直接跟她说呢?
看着他和身边的其他人串通一气,她不用想也能猜的出来皇甫皓的伤比她看到的和他们口中说的伤势要严重的得多。
最坏的打算不就是不能走了吗?宁文清一早已经决定要和皇甫皓一生相随,难道会在意这些事情?
但是她一直没有挑明,她也是个倔脾气,要看看皇甫皓什么时候才舍得跟她坦白! 小幸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