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上去看一下什么事。”宁文清看了楼上一眼,安排佣人过去看一下情况,现在老爷子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要不要送去医院看一下。
老管家叫上了两个女佣,快步地往楼上赶去,发出声音的很明显是男人的声音,那么就是魏泽远的,可能是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管家敲了敲门,但是里面的人没有回应,而且听见了里面有吵闹的声音。
今天一早,服装店就送来了魏泽远还有宁子欣两个人的礼服,宁子欣看着自己那套礼服,不是很满意。
她自认自己的身材苗条,但是服装店却给她送来了这种设计老款,既不潮流好看,又不修身出线条的衣服,她左右看了一下,便把衣服丢了在一旁,自己坐在床上生闷气。
“你怎么了,快穿上看一下。”魏泽远催促。
宁子欣将那衣服丢到他的面前,说:“这怎么穿!难看死了,连女佣都穿得比我好看!”
魏泽远无奈地说:“没有办法,你怀孕了又不能穿收腰的。”
听到这里,宁子欣的神情尴尬了一下,说:“所……所以我才说丑啊!”
“好了,别闹别扭,去试一下,即使换其他款式也是差不多的,谁叫你怀上了,有着急,连去挑一件好一点的时间都没有。”
宁子欣虽然赌气,但是也知道最重要的是先和魏泽远订婚,她刚想把衣服拿到浴室里面去换,魏泽远看了看她,说:“不用,就在这里换吧,浴室里面有水,等一下滑到了可不好。”
自从知道宁子欣怀孕以后,魏泽远对她体贴了很多,宁子欣也觉得没问题,刚褪下裙子,她身后的魏泽远就惊叫了起来。
她狐疑地转过身,魏泽远抱住了她,说:“子欣,你流血了!”
宁子欣低头看去,自己的内裤上红了一片。
“天啊!赶快去医院!”魏泽远慌乱地拿起衣服往宁子欣的身上套,随便套好以后便拉着她赶着出去。
不料宁子欣挣脱了他的手,在一边若有所思。
“你疯了啊!流那么多血,孩子出事了!”说着又拉起宁子欣的手。
“泽远,你听我说,你不要嚷嚷!”宁子欣拉着魏泽远的双手,诚恳地说。
这样一听,魏泽远就觉得有问题,目眦欲裂地问:“怎么一回事!”
“我发现原来我没怀孕,只是经期推迟了几天。”宁子欣别扭地说。
“什么!”魏泽远甩开她的手。
三天前宁子欣告诉他,她怀孕了,魏泽远还不敢相信,第一反应是让她去打掉,可是宁子欣不肯,说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他,现在怀上孩子了,她不愿意打掉。
但是魏泽远认为现在的他才刚刚回到本家,如果闹出未婚先孕的事情,恐怕老爷子心里会不喜欢,所以想先把这件事给盖下去。
而宁子欣的想法却和魏泽远的不同,她认为老爷子现在已经一把年纪了,入股在有生之年能看到曾孙肯定是一直开心非常的事情,如果魏泽远担心老爷子对他的印象不好,可以先瞒着说订婚,到时候说怀孕了,结婚,那一切都顺理成章。
宁子欣的话听上去是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魏泽远的心里是有点不情愿的,先不说之前他和宁文清在一起的时候,宁子欣就开始勾引他,直到最后上了床把宁文清赶走了,宁子欣的面目就开始显露出来,她想控制他的一切,但是魏泽远正正是最讨厌这样。
老实说一句就是,魏泽远从来都没有把宁子欣列入结婚人选的名单里。
但是宁子欣说的话不无道理,老爷子已经答应分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给他,万一知道他们有后以后,对曾孙子的宠爱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到时候他就可以凌驾于皇甫皓之上,不用看他的脸色做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只是订婚,魏泽远已经想好,只有孩子生下来了才会和宁子欣结婚,不然不会给她机会谋夺他们家的财产。
只是没有想到,最后他还是被宁子欣算计了,如果不是看见她来了月经,他还会继续傻傻地以为自己要当爸爸了。
魏泽远讨厌被人欺骗,而且他觉得宁子欣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事应该就是她一手策划的假孕,现在就有这样的心机,他可不能忍受!
“取消订婚,你这个骗子。”魏泽远一字一句地说着。
“不!泽远,你听我说!”宁子欣已经跪在了地上哀求,“我不是想骗你,我真的是太爱你了,想和你在一起!”
宁子欣的这些话魏泽远一句也不听一句也不信,他是铁了心要跟老爷子说取消订婚。
“你现在出去说取消订婚,我还怎么做人,爷爷已经叫了亲朋好友过来,请柬都发出去了,难道你让他老人家丢脸?等一下他问起原由,就算你说是我的错,他也会对你的印象分降低!”
魏泽远犹豫了。
宁子欣慢慢地站起来,抱住魏泽远说:“孩子我们肯定还会有的,我是真的爱你,我一直都只有你一个男人,难道你还不信我吗?”
魏泽远死死地盯住了她,沉默不语。
“小少爷!小少爷!你们没事吧?”门外的管家还在那里叫喊,老爷子和宁文清也来带了门后,虽然能听见里面一点点说话的声音,但是不能完全听清楚里面在说什么。
魏泽远看了宁子欣一眼,推开了她,直径去开了门,一秒他就把原来阴暗的脸色换了下来,笑着面对他们。
“泽远,怎么了,怎么突然那么大声?”老爷子紧张地询问。
魏泽远回头看了宁子欣一眼,她不敢乱动,只停在原地僵直地站着,魏泽远淡淡一笑说:“子欣刚才差点在浴室滑到,我就叫了一声,大声说了几句,她眼睛就红了,没事的。”
宁文清看过去,宁子欣的眼睛的确是红红的哭过的样子。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别骂她,今晚还有订婚宴,哭红了眼睛可要在朋友面前失礼了。”
魏泽远点点头,刚好撞上了宁文清怀疑地眼神,他只能快速地移开了视线。
魏泽远知道老爷子受了惊吓,连忙就扶着他下去休息,宁文清看见宁子欣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主动走过去瞧了瞧,只见她浑身发抖,脸上明显变得苍白。
“子欣,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虽然宁文清之前和宁子欣有过不和,但是几十年的感情不是假的,看到她现在这样子了,宁文清第一感觉早就被以前的恨意抛之脑后。
宁子欣狠狠地看了宁文清一眼,伸手甩开了宁文清放在她肩膀上的手,说:“别在我面前假惺惺!”
这下宁文清总算是认清了,即使自己拿出一片好心,也只会被别人当做狗肺。
她收回了自己的手,对着在门外等着的女佣说:“去看看宁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走了出去。
既然不被待见,她也没有必要自讨没趣。
刚下了楼,宁文清就听见了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不会有其他人,只有年轻诱惑力,又是在皇甫家能这样肆无忌惮地方可盈可以发得出来。
今天方可盈穿了一件白色宽松的韩版短袖,下身穿了条A字牛仔裙,脚上一双高帮的帆布鞋,整个人看起来,既活泼可爱,又有个性。
方可盈摇着老爷子的胳膊问:“爷爷,你有没有想我呢?”
“想想想!”方可盈的动作之大,直接把老爷子的身体都晃了个前后摇摆,老爷子担心自己的老骨头会被她摇散,只能立马回答了她。
得到满意答案的方可盈,脸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不管在哪里,她一直都是被人当做是公主一样对待,她要确保自己一直处于最受宠爱的被人重视的地位。
魏泽远在一边正为难。这个小女生一进来就直接扑到了老爷子的身上,虽然他住在皇甫家已经有一段时间,但是对于皇甫家来往的亲戚朋友是一概不知,在这里住的这段日子,魏泽远每天都是陪在老爷子身边,散散步逛逛花园,其他的东西一概没有参与过。
所以眼前的这个小美女,他连该怎么称呼也不知道。
方可盈很快就看见了在一边不安地魏泽远,指着他问老爷子说:“爷爷,这是你说的那个流露在外的大孙子?”
老爷子点了点头,略带愠恼地说:“盈盈,不是跟你说过,淑女是不能指着别人的吗?”
方可盈小巧的樱桃嘴一嘟,撒娇着说:“爷爷,你凶我!”作势就要哭起来,那眼睛一秒钟就含上了泪水在里面打转。
老爷子举双手投降,他就知道自己拿这个丫头没办法,道歉着说:“是爷爷的语气凶了点,我向你道歉。”
闻言,方可盈就收住了委屈,说:“爷爷,你会一直疼盈盈的吧!”
老爷子肯定地点着头,抚摸着方可盈那用头发盘着两个小丸子的头顶。
魏泽远很显然对眼前的情况没有一个了解,甚至觉得这场闹剧有点让人无语。
在后面观察的宁文清没有打算马上出去,而是选择再观察一下。
从皇甫皓那里,宁文清知道方家和皇甫家一直都是世家,虽然说世交,但是生意场上没有绝对的朋友,两家暗地里有时候也会较量一番。在老爷子的那一辈,他们还是生意上的死对头,但是到了皇甫皓的那一辈,他们之间的就缓和了许多,变成了互惠互利的合作伙伴,而那时候年纪还小的方可盈就经常来皇甫家串门。
虽然说老爷子那时候已经准备退居幕后,把事情交由年轻的一杯去办,但是以前发生的较量,他可没有忘记,所以他在心里对方家人还是有点戒备,不料的是,他的戒备被一个小姑娘完全打破了。
这小女孩长得可爱不说,方家夫妇也是用心,每天把她打扮得像一个小公主,人前人后都受尽了宠爱,那时候皇甫家正好举办宴会,小可盈就从隔壁的围栏上钻了过来玩,老爷子看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娃是爱不释手,任由着她在自己的肩膀上扯着头发玩,知道方家人来找,才知道这是方老爷子的小孙女,方可盈。
之后老爷子心念念着方可盈,自然后面两家走动多了,关系也变好了。
要说起来,还是因为老爷子是家里的单传,后面又生了两个都是儿子,所以对女孩子是十分喜欢,不过这些希望最后都只能寄托在年轻的一辈身上了,只是没有说,担心给他们造成压力。
“盈盈,这是我的大孙子,魏泽远。”老爷子郑重地介绍,魏泽远闻言,马上站了起来,向方可盈伸出了右手。
方可盈笑语盈盈地看了他,依旧靠在老爷子的身上,抽出了一只手握了握魏泽远的手。
“爷爷,为什么你的孙子姓魏不跟你姓?”方可盈天真地问。
这让原本就尴尬的魏泽远更是左右为难。
如果说这个小女孩天真无知,但是看起来也已经有十八九岁了,身为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可能不懂一些礼仪;如果说她心有城计,故意让他没脸,又觉得不像,要他出丑的话,今晚人齐了不是更好,现在说来,不只是让老爷子没脸罢了?
“泽远在外受了很多的苦,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那么多。”老爷子一句概括,方可盈哦了一声,没有追问下去。
其实关于姓氏问题,魏泽远一早就想问老爷子,虽然说现在他已经长大成人,如果更改名字,还真是有点麻烦,但是皇甫这个姓,更能代表他的身份和地位,他知道老爷子应该清楚这一点,只有有了本家姓,才算的是真正的本家人,魏泽远也搞不懂老爷子为什么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
今天不好容易被一个小丫头提起了,也是随随便便地就带了过去,魏泽远的心里已经没有一点底了。
看完戏的宁文清去厨房切了一个果盘,端着就出来了。老爷子看见她,顿时来了精神,说:“盈盈,这是你皓哥哥的妻子,宁文清,你应该叫她一声嫂子。”
显然这个介绍比刚才魏泽远的要隆重一点。
宁文清放下了果盘,对方可盈伸出了手,微笑着说:“盈盈你好。”
方可盈因为上一次在皇甫皓的家里被赶的事情还耿耿于怀,今天她一早就来只是想过来找皇甫皓,谁知皇甫皓没有等到,却等到了宁文清,以前皇甫家操办事情,皇甫皓都是会亲力亲为,没想到现在就变了,方可盈心里有点酸酸的。
方可盈在老爷子期待的目光之下,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慵懒地说:“嫂子好。”说完便坐下了。
“这孩子!”老爷子摇了摇头感慨。
宁文清没有计较,也没有说起上次的事情,只当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代替老爷子去指挥那些佣人去装扮屋子,准备今天的晚宴。
魏泽远知道自己在老爷子和方可盈中间也插不上话,只能回到房间里去。
如果不是开门看见宁子欣的一脸泪痕,他都忘了还有这个麻烦事。
他走到坐在床边上哭着的宁子欣面前,看着她头发凌乱,妆都花了一半的样子,心中烦躁无比。
宁子欣在妆容过以后,样貌还算可以,但是素颜的话,那跟一个普通人没什么不同,不像宁文清,她天生样貌上佳,如果不是工作需要,几乎不会去化妆。有时候也仅仅是涂个口红,就已经是肌肤胜雪,唇红齿白,再做打扮也是锦上添花罢了。
自从和宁子欣在一起以后,魏泽远有时候总会是无异地把宁文清和宁子欣相比较,最后得出宁子欣样样不如她,如果不是最后自己忍不住入了宁子欣的圈套,以宁文清在老爷子心目中的地位,魏泽远可以肯定现在自己必定是皇甫家的当权人了。
想到这里,他对宁子欣的厌烦更多一分。
“泽远,求你不要生气了。”宁子欣牵住了魏泽远的手哀求着说。
魏泽远看着她的一举一动,不想做任何的动作。
宁子欣哭得更加伤心,说:“我不是想要骗你,但是我们两是相爱的,我想即便没有了这个孩子我们还是会订婚的,不是吗?我只是不想让你在今天的大喜日子里失望。”
宁子欣说得有理有据,这样听来,魏泽远还真是不敢去埋怨她。因为现在一反驳,那就证明了自己只是想要用她肚子里面的孩子来获得老爷子的信任。
虽然他的心里就是这样想的,但是他还没有笨到直接说出来,让别人抓住他把柄的地步上去。
“不要哭了。”魏泽远的语气软了下来,抱着宁子欣的肩膀说:“再哭就变丑八怪了。”
宁子欣擦着眼泪噗呲一下笑了,魏泽远拂去她的泪痕,说:“今天可是我们的大喜日子,今晚你可要做最美的女人,赶快收拾一下自己吧。”
宁子欣破涕为笑,紧张地问:“泽远,你真的不生气了吗?”
魏泽远点点头。
“那你亲我!”宁子欣要求。
魏泽远看了她一眼,吻了一下她的嘴唇,说:“快去重新化一个妆吧。”
宁子欣笑着点点头,高兴地去浴室里面洗脸去。
魏泽远看着她高兴的背影,抬起手擦了擦嘴唇,淡然地走到衣橱前继续挑选着配饰。
宁子欣梳洗完毕以后,魏泽远贴心地向前,说既然服装店送来的衣服让她不满意,就两个人到外面重新挑选。
听到这话的宁子欣当然雀跃起来,挽着魏泽远的手就很老爷子他们告别。
老爷子对于魏泽远出去不放心,派了个司机开车,两个佣人拿东西,又怕魏泽远的钱不过够花,直接把自己黑卡的附属卡给了他用。
魏泽远和宁子欣开心地接过了以后,两人有说有笑地出门了。
“爷爷,孙子有黑卡用,那儿媳妇有什么卡啊?”方可盈吃着厨娘刚为她做的雪糕问。
宁文清还真有点羡慕她这种能恃宠而骄的人,虽然知道方可盈是为了挖苦她,但是宁文清还是很庆幸她不是那种富于心机城府的人,其实就是点小打小闹,有时候是害人还是帮人就很难说。
“皓那里的黑卡多着呢。”老爷子捏了捏方可盈的脸蛋。
听到这方可盈才知道为什么宁文清对于她的这个问题脸上波澜不惊,因为知道最后她会自己打脸。
“万一皓哥哥不喜欢她,所以什么都没给呢?”方可盈不依不饶。
“小孩子家知道什么,他们夫妻之间关系可好着呢!”老爷子笑着嗔怒。
老爷子也知道方可盈喜欢皇甫皓,当初他也有问过皇甫皓的意思,但是皇甫皓的答复和老爷子的想法一样,他们都是把方可盈当做了自己家的亲人一样,并无多想。
听到这些回答以后,老爷子没有再问下去,虽然说如果方家和皇甫家能够联姻,那对于生意上是十分有帮助,但是老爷子知道自己也一把年纪了,不便再去管年轻人的东西,便再也没有提起。
所以即使随着盈盈那丫头年纪的增长,整天碎碎念着“皓哥哥”,老爷子也不多说一句话,他一向知道那丫头人小鬼大,但是因为是从小看到大了,也知道她单纯并没有害人之心,所以从不计较她出口的那些话。
“我怎么听见好像在说我?”皇甫皓笑着大步走了进来,老管家适时地接过了他手上的衣服和公文包。
“哼——”方可盈抱着手背过了身子。
“怎么了这是?”皇甫皓就着宁文清的身旁坐了下来,搂着她的肩膀,好笑地看着那小丫头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宁文清戳了戳皇甫皓的肋骨,她就不信皇甫皓把上次在家里让方存正把方可盈拉走的事情都忘记了。
得到提示的皇甫皓恍然大悟,问:“不可能记仇记这么久吧?”
宁文清刚想叫他不要说出来,没有想到皇甫皓就先一步说了,而且这话还是说得不好听。
方可盈不可置信地站了起来,瞪着她的大眼睛问:“我记仇?!我哪里记仇啦!爷爷你评评理!”说着她拉了拉老爷子。
老爷子顺从地点着头说:“你说,你说,我给你评理。”
他自认一把年纪,已经经受不起方可盈那嗓门还有粗鲁的动作了,所以只能乖乖地听她的诉求。 小幸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