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心疼,更不会有同情。
鹿野从来都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
楚又粥和他,不过都是两个活在各自深渊里的人罢了。
而听着楚又粥的话,鹿野脸上的表情,也从最初的面无表情渐渐变得狠厉。
“闭嘴!”
看着他发怒,楚又粥有一种报复的愉悦。
就连脖子上的痛感都变得微不足道了。
一直都是他在揭她的伤疤,这一次,她也终于有机会了。
“鹿野,你就是没有他幸福!”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只要是你想要的,最后都……”
“啪!”
镜子被打碎的声响打断了楚又粥剩下未说出口的话。
他的拳头擦着她的耳畔过去,把她身后的镜子一拳打裂。
玻璃坠落的声音就像她心里的声音一样。
顷刻之间,破碎的彻彻底底。
玻璃的碎片加上刚才剪刀的伤,还有他的旧伤一起爆发。
他的手几乎可以用血肉模糊来形容。
楚又粥望着他缩回去的手。
“有毛病?”
鹿野的眼底是她从未见过的幽冷。
像是那深埋地底的洞穴,深不可测,却又寒冷异常。
本以为会迎来他的狂风暴雨。
结果,他只是用那种幽冷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淡淡开口。
“我是嫉妒,只不过,你猜对了开头,却没猜对结果。”
说完,他带着这一只滴血的手,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望着他一个人缓慢离开,又高,又瘦,白炽灯惨白的光亮将他的影子倒映在墙面上。
而他,只是缓慢独行。
这个背影充满了刺心的孤独,似乎只有这影子为伴。
楚又粥忽地心口有些钝重的痛感。
她急忙收回视线,提醒自己不要乱想,不要乱想。
付清月已经开始行动了,如今,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其实她应该也算成功了吧?
鹿野和付清月的关系,想必会更好了。
门外吹进来的风把楚又粥身上最后一丝的热度也都带走。
楚又粥像是被瞬间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
其实,楚又粥一直说不清楚对鹿野抱有一种怎样的感情。
今天闹到这一步,她自己也无法确定到底是真的演戏借题发挥,还是真的就是情之所至。
说白了,她并不恨鹿野,这些年来他们顶多就是相互厌恶罢了。
甚至……她希望他幸福,就像也希望宋倦幸福是一样的。
严格来说,鹿野帮她解决了最大的难关,保住了她的父母。
这个事情上他对他们家是有恩的。
她恨的只是付家,只是那些诬陷她父母的人。
可就因为他对付家的包容,所以,这也许就是她没有办法把他完全劈开看待的原因吧。
至少结婚之前,他们还能坐在一起吃饭聊天。
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就彻底改变了呢?
她在脑海里仔细地思考着两人关系的每一个节点,想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可似乎所有的改变又都集中在了这场婚姻上。
她爱过宋倦,但那些无尽的等待和无能为力时的绝望,已经让这份爱退了颜色。
在经历那些大风大浪以后,她只想要平静的生活。
只不过,形势所迫,若不是她一心想回归原本的样子,她又何至于此。
算了,相信很快,这人情债就能彻底还完了。 白粥知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