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九叔表情严肃起来,他盯着白艺说:“整天无所事事,打听这打听那,不想出去工作就给我在这里打工!潇潇的事你也别过问,知不知道!”
白艺气呼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
“切,来路不明的野丫头,指不定干了什么事!父母是杀人犯都说不定!”
“你给我住嘴!”九叔厉声制止道。
白艺置若罔闻,扬长而去,心里的疑惑却更深。
她一定要查清楚,那张照片究竟是怎么回事。
话说,白潇潇十多岁的样子,白艺还是依稀记得,那照片上的女孩子就是她本人!
但是向诚家可不是普通家庭,白艺自然知道,难道那个时候白潇潇就已经和向诚认识了?
青梅竹马?
回去的路上,白潇潇一直闷头不语,心事重重。
今天为了自保说出了十六年前安若蓝撒谎的事情,这件事情安若蓝也说了,知道的人只有他们两家内部人。
她又怎么知道事情的内情?安若蓝难保不会起疑。
总之,用这件事情威胁安若蓝,当时并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白潇潇突然有些后悔。
毕竟,那是个秘密,安若蓝不想让人知道,不过好在,安若蓝那么在乎闵安岩,应该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
白潇潇想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与此同时,电话响了起来。
将车子停在路边,接过,是刑炎。
“有事找你,晚上有时间吗?”
白潇潇愣了愣,急忙说:“有,地址发我。”
挂了电话,白潇潇将白唯送回公寓,他下车的时候,白潇潇突然叫住了他。
“白唯,我听说高三寒假都开始补课了,你一天天的在晃悠些啥?”
白唯忐忑的挠了挠头傻笑着说:“当然是自力更生,自己给自己补课,姐,你就不用担心了。”
白潇潇无奈的叹一口气,定定地看着窗户外面的白唯,“向琳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不去补课的。”
白唯顿时一惊,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他看着别处呢喃着说:“那家伙知道就好,干嘛还给你打电话?简直多管闲事!”
白潇潇瞪着他:“我告诉你,明天我要是在家看见你无所事事,你就给我滚回去住,你现在不好好努力,以后会后悔,姐就跟你说这么多,你看着办!”
白唯啧啧两声,冲她晃了下手,直接转过身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白潇潇坐在车上发了会儿呆,拿出手机,拨通了闵安岩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是他一如既往有些上扬的音调,可是听起来又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
白潇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直接问:“能否告诉我,闵总为什么取消婚约?”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惊讶,默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她去找你了。”
白潇潇“嗯”了一声,并没有打算说谎。
闵安岩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你以为这事跟你有关系?”
白潇潇一听,心里划过一丝异样,最后索性直接问:“那到底有没有关系?”
白潇潇听见手机听筒传出一声轻笑,透过电流后,竟然笑得她心里颤了一颤。
“你放心,跟你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决定,她要是找你麻烦,直接告诉我,我会解决。”
白潇潇愣了半响,不知为何,本能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像是被什么堵着一样。
脑子一团乱。
跟她没关系难道不是好事吗,嘁,她期待个什么劲儿!
“你……那天晚上为什么来找我?”
这是第一次,白潇潇心里充满了不确定性,又或者说,她是故意的,故意这么问,故意抛出感情的橄榄枝,只为了迷惑闵安岩。
闵安岩声音魅惑又低沉,“我一向是个随性的人,想做什么就会做,也许是一时冲动,至于我的目的是什么,全权在你的手里。”
这话说得暧昧,白潇潇自然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感情世界,总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一旦发现郎无情妾无意,就会立马抽身,谁都不会受伤,她抛出的橄榄枝,他接下了。
白潇潇一时无话,那头也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只听闵安岩随口说:“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闵安岩刚挂电话,安若蓝就冲了进来,身后紧跟着慌里慌张的秘书雪梨。
“闵总,对不起,我已经告知了您的吩咐,可是安小姐她……”
“多嘴!你给我出去,这里还没有轮到你说话的地步!”
安若蓝怒吼了一声,秘书雪梨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求助地看向闵安岩。
闵安岩面无表情,朝她挥挥手,让她退下了。
办公室的门一关,安若蓝立马就走到他身边,盯着他质问:“前台凭什么不让我上楼!”
闵安岩阴沉着脸色,声音冷冰冰道:“是我的吩咐。”
安若蓝瞬间委屈,一秒钟的功夫,气势全无,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你不接我电话,你不回我消息,更你不让我去公寓找你,我只好闹到公司,你这样让别人怎么看我?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好歹也是安家的大小姐!”
闵安岩始终冷峻着脸庞,眼睛落在桌上的文件上,他淡淡地说:“既然这样,你就安安心心做你安家的大小姐,至于我未婚妻的头衔,怕是委屈了你。”
“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狠心!”
闵安岩轻皱着眉头,突然重了语气,表情冷冽道:“最好在这里就打住,我已经对你足够宽容了。”
安若蓝哪里会甘心,她花了十几年,每一天都在学习该怎么成为一个足以配得上他的女人。
为了坐上闵夫人的这个位置,她费尽心机,不折手段。
可就这短短几天时间,这一切就都成了泡沫。
仅仅就因为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
“宽容?安岩,你真的对我宽容吗?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把小时候的承诺当一回事,那个时候你已经十四岁了,你一个堂堂男子汉,竟然不信守诺言,你算什么男人!” 愿以深情共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