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做什么?”江御景刚平静的心情,又被她满不在乎的语气激得手上的动作都强了几分,“我就是想来看看这么狠毒的一个人,回到家到底有没有好好忏悔!”
“莫名其妙!”姜柠本就昏昏沉沉的脑袋,被他压得更闷,她喘气的频率慢慢地升高了。
江御景一时气不过,气血一下子涌上头来。
“江御景,你快点离开!”姜柠惊恐地看见江御景的眼睛增添了几根血丝,面色像红颜料盘打翻一般地染上色彩,禁不住更加夸张地挣扎起来,但只是徒劳无功。
江御景的吻铺天盖般地落下,姜柠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意识逐渐剥离,眼前只剩黑压压的雪花画面。
江御景明显感受到了刚刚还在挣扎的姜柠,现在一动不动,忍不住抬起眼看去,却见姜柠的脸红得实在不正常。
“你怎么……”江御景停下手中动作,他深吸一口气,将心头的欲望压下,将手轻轻放在她的额头,却是发现烫得有些吓人。
“姜柠,你发烧了?!”
想到今日坠湖的事情,江御景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没有丝毫犹豫,他打横抱起姜柠,走进卧室。
姜柠此时像是躺在棉花上一般,只觉得热地好像能将周身的棉花都融化,然后深深地,深深地往下陷着,仿佛身后是个无底洞,永远没有止境,只能等着别人的救赎。
好舒服的感觉。
所以当江一双冰冷的手附上自己的额头时,姜柠终于不再往下陷了。那双手压住了那些靠近自己炽热的熔岩,将她一把拉入冰潭之中,她舒心地安睡了过去。
江御景见床上的姜柠,呼吸慢慢平复,叹了口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通红的手。
江御景自嘲般地耸了耸肩,刚才自己嫌弃毛巾放冰箱里冷得太慢,所以搓冰块给姜柠的额头降温。
为什么一遇到这个女人,就让自己变得没有大脑了呢?
坐在床边,他看着睡着了的姜柠,现在低眉顺眼的样子多好。
要是姜柠没变,还是如同他认识开始模样,没有去推胡娜,一切该多好?
第二天一早,江御景一夜都呆在姜柠的身边。
他摔先醒来,发现姜柠呼吸平稳,还未转醒。
一直看了好一会,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他伸手想将被子掖好掩饰一下刚刚的尴尬,却不料才触及,姜柠的睫毛微动,眼睛睁了开。
江御景做贼心虚般地收回手,故作镇定,冷声嘲讽道:“看来没死啊。”
姜柠缓过神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身体也慢慢缓过劲儿来。
家中只有他们俩人,所以?
她看了一眼僵硬地站在一旁的江御景,脱口而出:“谢谢。”
江御景不屑地哼出声:“呵,我只不过觉得这么恶毒的人死了太可惜了,反倒留着慢慢才可以……”
他并没有继续说下去,转身走出卧室,回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杯褐色的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姜柠接过,闻了闻,药味直冲鼻腔,到达天灵盖。
她无法抑制的捏着鼻子,面目狰狞。
“喝了。”江御景撇了她一眼,眉头微蹙,显然是有些不悦。
这可是他精心准备的苦口良药,这个女人竟然还嫌弃?!
姜柠深吸了一口气,一闭眼,一捏鼻,猛地灌了下去。
苦味在味蕾上炸开,顺着舌头瞬间弥漫,直直攻入胃中。
“咳咳……”她实在没忍住干呕了几声。
“呵,怎么,一点苦就受不了吗?在监狱里三年,伙食比这个还好?!”江御景见她喝了药,突然感到一下子放松下来,却依旧还是忍不住嘲讽。
听到江御景再次提起监狱时候的事,姜柠的脸色变了变,身上的刺儿也竖了起来,“谢谢江先生的关心,我现在什么事儿也没有了,您可以‘放心’地离开了。”
她特地加重了放心两个字,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江御景,还好死不死地挥了挥手。
江御景觉得眼前的女人实在是他的克星,他的脸一下子冻住,散发出凛人的气息。一句话都不说,转身离开。
“嘭——”随即便是响起一声惊人的关门声。
姜柠怔了怔,她知道江御景很冷酷,但却是头一回见到他冷得整个房间的温度都降了不少。
她垂下眼,叹了一口气,眼神瞄向还有几滴药水的杯子,拿起来仰头倒了倒:“嘶——好苦!”
她想她真是疯了,可是心脏揪得难受。
伴随着的是姜柠的手机铃声,她本想关掉手机,蒙头大睡,却瞧见来电显示:许毅。
“喂?阿毅,怎么了?”
接起电话,她庆幸江御景前脚刚离开,没让他知道许毅的来电,不然以那个男人的性子,自己可是有罪受。
“小柠,我实在放心不下你,你的身体怎么样?”
姜柠自顾自笑了笑:“已经好多了。”
她听见许毅微微叹了口气,明显放松了下来,继续说道:“那我去你家找你。”
“等等!我们约个地方吧。”姜柠慌忙打断许毅,现在许毅现在过来,路上碰到了江御景,那还不是烈火遇冰水。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会让对方起疑心,她稍稍缓了缓说道:“我正好想去吃点东西,就去我们经常碰面的那家咖啡店吧。”
“好。”
收拾妥当以后,姜柠小心翼翼地叫了辆车,往目的地而去。
姜柠下了车,远远便瞧见许毅向自己招手,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暖暖。
许毅从小就是这样,一副邻家大哥哥的模样,一直站在自己的面前,遮风挡雨,没有一丝怨言。
“小柠,给。”许毅从身后拿出一个袋子,慢慢打开,清粥的香味扑面而来:“快,趁热喝了,感冒要吃些清淡的。”
“嗯。”姜柠接过来,重重点了点头。舀了一口放入嘴中,温热地棉柔感很好的抚慰着她刚刚冰冷的心。 念你一世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