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大清早的,就有一辆骚包的玛莎拉蒂往枫山上边儿开,车子在大门外刹住,顾延一下车就看到站在大门口的暮古,还有他脚边圆滚滚的阿拉。
他连忙抱着瑞芭哒哒哒地跑到暮古面前,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暮哥新年好啊!”
暮古挑起一根眉,从头到尾扫了他一眼,皮革短靴,黑色长裤,红色连帽卫衣,棕栗色的头发柔软的卷曲着,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怀里还抱着一个红色裙装的娃娃,整个人看起来又软又乖。
“挺喜庆。”看完之后,暮古淡淡评价。
“嗯嗯”顾延猛点头“新年嘛!”
他抱着瑞芭,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暮哥,我是来要红包的!”
红包?暮古面无表情“没有。”
“啊?”顾延瞪大眼“怎么会?我昨天不是叮嘱你要准备红包了吗?你还答应了的!”
“哦”暮古像突然想起来似的,眨了下眼“我忘了。”
“暮哥你!”顾延感觉突然被人泼了一盆冷水,他气得大吼“我特意一大早跑过来找你要的!”
暮古瞟他一眼,转身进门的同时不以为然道“气什么,我又不过年。”
顾延愣了一下,随即很不服“怎么不气?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再说了,你怎么能不过年呢!”
“再吵就滚出去!”暮古突然冷着脸回头
顾延显然被这一声吓到了,愣在原地,眼睛眨了眨。
暮古看他好像傻了的样子,知道自己刚才有点凶了。于是面无表情地指了指沙发,“坐。”
“哦。”顾延不敢闹了,乖乖坐下。阿拉不知道什么时候滚到了他脚边,圆溜溜的眼睛巴巴地瞧着他怀里的瑞芭。
顾延警惕地抱紧自己闺女,又瞅了瞅面无表情的暮古,试图找话题“哥,我嫂子呢?”
暮古拿着一本书,眼皮都不抬一下“和你哥在楼上睡觉。”
“啊?夜哥昨晚住的这儿?”顾延惊呆了,按理说除夕是在老宅过的啊。
“嗯。”暮古翻了一页书,一点解答顾延疑惑的意思都没有。
顾延看他不打算说话,瞅了一眼表,发现自己差不多该回去了,今天家里要来客人呢。
想了想,顾延从瑞芭新衣服上的小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放到茶几上。
“暮哥,我先走了。”他多看了暮古几眼,闷闷道,大早上爬起来就为了过来找他要个红包,结果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心里不可能不失落。
“嗯。”暮古应了一声,还是没抬头,也没看那个盒子。
顾延抱着瑞芭,心里有些难受,明知道他不可能……自己何苦来这里找罪受?
起身的时候,又看了暮古一眼,心里叹口气,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见他,哪怕他不说话都行。
少年沉默地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人仍旧低头看着手上的书,一点送他的意思都没有。
顾延转身,低头沉默地抱着瑞芭上车,心里暗暗发誓,自己再也不要过来找他了!
玛莎拉蒂回去的样子和来时的意气风发截然不同,开下山的时候跟它蔫儿了的主人似的,慢吞吞的。
不知过了多久,暮古才把视线从书本移到桌面那个小盒子上。想了想,伸手拿过来,打开。盒子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枚黑色轻薄款的腕表,价值不菲。
暮古拿出来端详了一下,黑色的表盘上印着一个银色的字母M。
电话突然响了,暮古不紧不慢地接起来“什么事。”
“暮爷,冷小姐住院了,酗酒,胃出血。” 夜有琉璃映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