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趟电梯里下来很多人，郎秋水匆忙朝黄小龙和宋玉瞟了一眼，心想这两个人怎么还不走，搞什么幺蛾子。
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朝程部长的车走去。
程总被老爸催的有点烦，正等着朋友来解围呢，急忙迎了上去，拉住俞秀秀的胳膊哀求：“我老爸为什么又找你？你待会儿能不能在他面前夸夸我？”
俞秀秀凝视了程总片刻，接着便轻笑一声：“好啊，你帮我，我帮你，你去把你的狐朋狗友拦着点，我就多说你几句好话。”
“没问题。”
不用回头，只听脚步声，程总也知道是郎秋水要来了，“郎秋水算不上我朋友，他讨好我其实是为了我爸，我会拦住他的。”
俞秀秀捂着嘴笑了笑，点了点头弯腰进入车内。
“小俞啊，我刚才见到你的朋友了，都很不错，改天我请他们一起吃饭。”程部长笑得毫无防备。
“就吃饭吗？你提前答应我的条件呢？”俞秀秀坐在副驾驶位置，浑身一阵恶寒。
这话听上去像是自己要跟程部长做什么不可描述的交易一样？
“小俞对待自己的朋友真是太好了，要是对我儿子也这么好，那我就放心了。”
程部长每次谈话都喜欢吧话题转到感情方面，他是真想让俞秀秀给自己当儿媳妇。
“要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俞秀秀压根没做开门的动作。
“好，我们还是谈你的朋友。”程部长收敛笑容，“我打听到了，宋总是个了不起的女强人，才来京不到半年，生意做得有声有色。这次给灾区捐款一千万，我们是应该表示一下。”
“是啊，这样好的老板要是受人排挤，因为同行的恶意竞争离开京城，那就太可惜了。”
俞秀秀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希望程部长主动站出来力挺宋氏集团。
“先说你跟你朋友做了什么承诺？”
俞秀秀摇头说道：“我可是安您要求，低调行事的。可您急匆匆来了，打个招呼，急匆匆就走，这让我在朋友面前很尴尬的。”
这种情况下，宋玉会感到失望也正常。贵人是出现了，并没有对她有过任何表示，还要看着死对头郎秋水出尽风头，这感觉真的生不如死了。
与此同时，黄小龙也正在安慰宋玉，“有什么紧张的，等你的好闺蜜回来，肯定是好消息。”
宋玉慌的在原地不停转圈：“我着急啊，一晚上就花了一千万，实在太败家了。”
这明明是从公司走账的，提前做好了预算，怎么听着像是宋玉一个人随便乱花的。
“心急吃不了臭豆腐！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就凭程部长跟俞秀秀之间的关系，一定会有所表示的，现场人那么多，他不能表示的太直接，这道理都不懂吗？”
宋玉走累了，依靠在墙上，双手抱胸，长腿交叉，低着头想了想，黄小龙说的很有道理。
片刻后，俞秀秀蹦蹦跳跳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等 你好久了！”黄小龙笑着迎上去，贼兮兮道：“准公公对你还好吧？有什么消息就直说吧，不要再吊人胃口了。”
“什么准公公？”明白过来黄小龙什么意思，俞秀秀满脸黑线，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秀秀！”
宋玉保持一个姿势站立太久了，腿脚发麻，差点摔倒，她忙不迭的扶着墙问道：“程部长跟你说了什么？”
俞秀秀点头：“说好的惊喜，终于要来了！”
宋玉用力抓紧这俞秀秀的双手，长指甲都快陷到她的肉里，偏偏这小妮子故意放慢说话的速度，说一半留一半的。
“等灾区安置结束，市委会评出一个在华贡献榜单，今晚来参加慈善酒会的都榜上有名，宋家的石头记也不例外。”
“刚才那条是针对企业的福利，还有一项是对个人的，宋玉总经理会被评为明星企业家。”
该说的说完了，俞秀秀的视线在宋玉和黄小龙之间来回扫视，果然跟预计的反应没什么区别。
“好像是不错，可都是些虚名，对公司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
黄小龙漫不经心地说着。
宋玉嗯了一声，脸上一片死灰，声音都变得空洞：“看来我只能准备硬抗了，希望能在京城度过最后一个冬天。”
公司还准备扩展分店，这些计划看来是要无限期延后了。
“其实我还没有说到重点哦。”俞秀秀狡黠一笑，用一种气死人的口气说道。
这下，宋玉终于有精神了连忙道：“还有什么，快说！”
“刚才不是说了要有个企业贡献榜嘛，其实这榜单上的相当于预选，最终还要选十家企业进行商业补贴。”
“哦，那应该会是一大笔钱了，这是最大的收获，今晚上也算不虚此行。”黄小龙伸伸懒腰招呼大家上车。
“不行，还差得远呢，郎秋水也能拿到这个补贴，我们的处境还是很难。”
朗氏集团在京城经营时间更久，而且生意竞争方面，不仅仅是资本之间的较量，补贴可以度过一时的危机，其实是饮鸩止渴。
“只有你们两家公司有补贴的资格，其他玉器联盟的公司都不在补贴范围内。至于补贴多少钱，我没仔细问，但肯定不会是平均分配，具体能拿多少，就看各自的表现了，程部长也不能明着偏袒那一方。”
俞秀秀说了很多好话，她觉得宋玉的公司成为最后的赢家。
“我要是像你一样乐观就好了。”宋玉挤出个疲惫的笑容，“京城的水很深，郎秋水背着我们会做很多动作，程部长对他而言也只是上升的梯子而已。”
“那他想多了，程部长其实看不起这样的人，他本来是在你们两家之间犹豫的，不过后来选择支持你。”
原因就是那批竹简出问题了，根本不是什么汉代乐谱，是考古历史发现上的的一起大乌龙。
“竹简是假的？一千三百万的假古董？”宋玉惊讶的下巴都快掉了，她记得黄小龙也曾经怀疑过，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
“也算不上假的吧，程部长给我解释过，这算是一起很隐秘的古董骗局。”
俞秀秀没记住程部长的原话，总之就是说，“汉乐乐谱竹简”确实曾经存在过，后来被人证伪了。
“那竹简上面墨点就是文字留下的痕迹，如果拼凑成一本书，就能清楚看到文字了。”
竹简是真的，货真价实的汉代古董，没有这个噱头值不值上千万呢？这就仁者见仁了。
郎秋水花了一笔冤枉钱，程部长也不好意思当面拆穿，只能私下处理这次拍卖的主办方了。
本来以为今晚会有惊喜，没想到成了惊吓。宋玉一路上都保持沉默，不搭理人了。
“我知道公司现在最需要钱，不过你也别把郎秋水看的太重了。”
黄小龙认真的疏导宋玉，“玉器联盟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全是一盘散沙，指不定哪天就内讧了。”
郎秋水的人设在程部长面前全然崩溃，有了偏袒的支持，宋氏集团以后在京城的，会时刻受到政府方面的关注。。
郎氏以后想布局，想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时候，就要多一分顾忌了，宋玉肩膀上的压力也可以小一些。
何况宋玉是个有野心的女强人，等她拿到实质性的支持，比如资金补贴，慢慢壮大自己 ，蚕食市场，最后干掉那些竞争对手。
“我感觉自己重新活过来了。”宋玉捋了捋头发丝，看着俞秀秀笑道：“多亏你，回头事成了，我你个大红包。”
黄小龙急忙问道：“哎？那我的呢？” 鉴宝小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