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152)一臂之力
“我其实是觉得自己年纪有点大了,于是就莫名伤心了。”向瑶喝了一口酒,冲程翰顽皮地挑了挑眉,可眼底深处的那一丝失落还是没有逃过程翰的火眼金睛。
程翰不禁心里诧异。在他看来,向瑶还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有些时候甚至会有点幼稚。没想到,她却会为了年龄这个事情而烦恼。
果然,是女人就都会在意这个问题。
他的脸上便不由自主地带了笑意。
向瑶一看便知道他根本没理解她的意思,心里便突然有些生气。
就好像,程翰就应该知道她的意思,应该不需要她明说就懂她的心情一样。
她便突然不受控制地骄纵了起来。
“你笑什么笑!”她有些大声地吼了他一句,甚至抬脚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
程翰顿时愣住。
向瑶这只小野猫,终于开始主动亮爪子挠他了?
于是他脸上的笑意便更盛了,隐隐地还透着一丝宠溺的味道。
正好服务员进来上菜,差点被程翰帅气的笑容晃了眼,报菜名都报错了,一道辣炒花蛤硬是说成了辣蛤炒花。
向瑶瞪了程翰一眼,却也无可奈何,甚至为自己之前的失态觉得有些羞愧。
程翰可是投资人爸爸,又不是她的出气筒!她刚才真是鬼迷心窍了!
偏生程翰不放过她,挑着眼角逗她:“请问向太后,小的可以笑了吗?”
向瑶外强中干地哼了一声,却不好意思抬眼看他,只一个接一个的花蛤往嘴里放。
“年纪大了食欲还这么好?”程翰继续逗她,“小心肠胃太老,消化不了。”
“讨厌!”向瑶低声嘟囔,依旧不抬眼看他。
程翰只觉得向瑶这个样子可爱极了,真想自己亲自拿了花蛤喂她。
他盯着她笑了一会儿,这才慢悠悠开口问道:“为什么觉得自己年纪大了?”
“都30了年纪还不大?”向瑶气哼哼地怼他。
“不大啊!你看那些明星,四五十了还穿得跟十七八一样,人家都不觉得自己年纪大,你才30岁有什么可说的啊?”程翰一本正经地开导她。
向瑶放下筷子,有点认真地看着程翰,直到对方也收了笑认真地看着她,才沉沉开口道:“年纪大了,就变得胆小了,再也不敢像年轻时那样不顾一切、奋不顾身了。”
“哦?”程翰的眼神闪了闪,“早几年你还年轻的时候,有过不顾一切、奋不顾身的时候?”
难道,她曾为程嘉全不管不顾过?
向瑶闻言却像是突然没了电的风扇一样,慢慢地就僵直成了一个静态的雕像,只剩下眼珠里难以掩盖的震惊与迷惘。
她年轻时有飞蛾扑火过吗?有奋不顾身过吗?
她从小到大在学习上都顺风顺水,虽然不怎么用功,但即便考不了第一第二,第三第四却总还能稳得住。后来考大学,很多同学最后一个学期都破釜沉舟、拼命学习,她却依然不怎么用功,还和往常一样,晚自习回家后还要吃点零嘴,看会儿电视,甚至还熬夜打了几次游戏。就这样,她去了一所比清华、北大稍微差点但也排的上前十的学校。
母亲觉得很遗憾,后悔没有高三一年多督促督促她,否则说不定就上清、北了呢?
她虽然也有点后悔,却很快就抛到脑后,高高兴兴上大学去了。
到了大学,生活丰富多彩,她却依旧没有特别拼命的时候。专业课,她随意学学也能考个不错的分数,但却拿不了最高分。很多同学要出国,每天死啃托福雅思GRE,她却只是装模作样地学了学,最终分数不高不低,虽然不难看,却也申请不到很好的学校。社会活动方面,她倒是对钢琴很感兴趣,报了学校的琴社去学琴,老师说她天分不错,她学得也还不错,可终究三四天才练一次琴的她,与每天都练琴的同学比起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和她一起学琴最后却把她远远甩在了身后的浙江女孩梁霄澜。
“向瑶,你今天不去弹琴吗?”梁霄澜一开始还经常约向瑶一起练琴。
“不啦,今天晚上要追剧的!”向瑶摇头拒绝,“这个剧我等很久啦!”
第二天梁霄澜又约她,向瑶却要去KTV参加朋友的生日。
渐渐地,那人便也不叫她了。
后来,梁霄澜的琴弹得很好很好,别人都夸她有天赋,唯有和她一样被夸过有天赋的向瑶知道,自己是败给了不够拼命。
再后来,她遇到了程嘉全。她也没有多么喜欢他,但他对她很不错,各项条件也很好,朋友各种怂恿她和他在一起,她便也就答应了。
此刻被程翰一问,她才惊觉:她,真的没有为任何事任何人奋不顾身、不顾一切过!
怎么会这样?
向瑶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她的人生怎么会过得这么平淡如水?
那她,是不是可以在自己20岁的尾巴上任性一次,不管不顾一次,飞蛾扑火一次呢?
就像那些热血的摇滚乐队一样,为着自己光明而遥远的理想,为着自己心生喜爱的人或物,为着不白白在这人世走一遭,来一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努力与拼命呢?
程翰只看着向瑶先是如遭雷击一般呆愣了一会儿,突然又渐渐活了过来,眼神也越来越亮,越来越亮,最后甚至如两颗猫眼石一般璀璨耀眼地转向了自己。
不知为何,他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仿佛,他亲手做了一件大错特错的事情。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还没等他理清头绪,向瑶便已经激动地开了口。
“程翰!”她刚叫了他的名字便愉快地笑了起来,“你真的好牛!一句话就把我今天烦恼了一个下午的困境给破了!”
“什么?”程翰僵着脸问道。
他已经感觉到,向瑶的这个困境和戴岩舟有关,毕竟之前来打扰过她的就只有戴岩舟了。
她既然说是困境……
那他刚才是无意间助了戴岩舟一臂之力?
我艹! 网游之大神主播套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