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快住手,奇儿,奇儿,你怎么就不住手呢?小岳丈我真心求你了,这样吧,明天我就把三女儿都嫁过来,嫁妆花床随你怎么要求,小岳一定办到,还有那啥,那啥,我亲自来背你,从我们鱼鳞村,背回到你们鹿犄村,这总行了吧,奇儿,我的奇儿啊,你怎么就……”
慕容烈大叫着,从他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的一片虔诚,现在的他,只差没有在陆奇的面前下跪痛哭。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现在是后悔莫及,因为如果他还不松口,那么他真的真的担心,陆奇会要了他两个女儿的命。
这个时候,平日里嚣张无比的慕容春雪也不嚣张了。
若是碰到以前,听着父亲居然说真要把她们姐妹三个嫁给陆奇,她肯定会第一个出声反对,可现在她看到了陆奇实力,知道自己以及自己的父亲,压根没法在这件事情上再跟陆奇讨价还价。
一切主动权,如今都握在陆奇的手里。
慕容烈如此边走边叫唤着,走到陆奇的身旁,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陆奇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只知道陆奇还在一如既往地施展着阵法,祭炼阵中的所有人。
见陆奇不理他,他只得麻着胆子,在陆奇左臂那巨大蛟影的笼罩下,去推陆奇:“奇儿,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有,我们以后,可是一家人……”
结果他这话还没说完,陆奇左臂内的巨蛟幻影,却是朝着他一撞,将他也撞飞出了三四丈开外。
这时候阵内的人或生灵,都已经奄奄一息,他的两个女儿,包括一直以来都嚣张无比的慕容夏至,都已经趟倒在地上,没有一丝一毫抵抗的能力。
慕容烈知道陆奇已经寒了心,不会听他的劝了,唉声叹气着,又朝着陆义夫和方玉漱那边走。
他先求陆义夫:“亲家,我的亲家,您看奇儿这做得,确实有点过了啊……亲家!义夫兄!您就说句话吧,我知道奇儿最听您的话,再这样下去,真要闹出人命了,您快叫奇儿收手吧!”
他这“亲家”和“义夫兄”的称谓,可以说至真至诚,可惜以前陆奇尚没有激发元胎的时候,他对陆义夫却并没有表现出此刻这种亲密的亲戚感情。
此刻事到临头,却“亲家”“义夫兄”叫得亲热,谁还会认他这个亲家和兄弟呢?
陆义夫瞪了他一眼,撇转头不理他,甚至连招呼都懒得跟他打一个。
这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现在时候到了,所有的后果,理当由他自己承担。
而且陆义夫很清楚,他儿子的怒火,似乎还不那么好熄灭,他虽然不知道儿子最近十天,究竟都经历了何种古怪经历,但在此刻死生崖的这件大事上,他选择相信儿子的处置。
他相信他的儿子陆奇,无论做出怎样的决定,不管那决定会不会让别人满意,那个决定,肯定是最适合他儿子的,只要是适合他儿子的,他就无条件支持!
慕容烈在陆义夫处受了冷眼,只得转身又去求方玉漱:“亲家母,冬儿可是您媳妇,再这样下去,冬儿可就没命了,您可得帮忙说句话,我看奇儿现如今,也只听您和亲家的了,快叫奇儿住手吧……”
方玉漱不比陆义夫,心慈手软,加之本就看着冬儿被祭炼在阵内不忍,听着慕容烈言语,止不住朝陆奇叫唤:“奇儿,住手,可以了可以了,你已经胜了,不可伤了冬……”
结果方玉漱话还没叫完,陆义夫却出声打断了她的叫喊:“住嘴,此时此刻,一切都当由奇儿拿主意,我们都不宜掺和分了奇儿的心,给我安静下来!”
方玉漱从未见陆义夫如此严肃过,她是大家闺秀,从小养成了相夫教子的习惯,见陆义夫发怒了,她也就下意识地收声缩回了头,在陆义夫的身后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
为了不影响儿子的决定,陆义夫让妻子住嘴后,再朝陆奇喊了一声:“奇儿,男儿做事既可果决勇猛,亦可顾全大局,无论你做什么,爹都支持你,你爷爷跟爹说过,你未来定能出人头地,他和爹一样,都希望你能够在大事上,按你自己的想法处置!”
陆义夫这说得意思再明白不过,那就是无论陆奇是否选择把阵内的人和生灵全都祭炼,他陆义夫都是支持的,且这事情,他一直都将之扯到了陆春秋头上,也是为了若陆奇真杀了这么多人,他们陆家也好找借口,把这事情给扛过去。
对于父亲的叫唤以及身后的吵嚷议论声,陆奇都听在耳中,但他更多的意念,还是集中在释放汲古巫炼阵阵力之上。
一将功成万骨枯,很多事情都不像书上所描述的那么美好,就像某些富翁,看起来光鲜体面,但实则有百分之八十的第一桶金,估计都是肮脏的!
他祭杀此刻阵中的人或生灵,其实就和那些富人获得第一桶金差不多,虽然有些残酷,但那本来就是大部分修真者,想要成功所必须经历的一条道路。
要么窃取天地之力融为己身,要么炼化他人灵元供己所用,哪个成功的修真者不是如此?他若错失这个机会,以后估计,就难再有那种高不可测的成就了!
他不是一个那么心慈手软的人,尤其在元胎未激发出来的那段时间里,他受尽世人的冷眼,更穿了世上许多的事情。
现在,他要站在七份灵魂的基础上,脱胎换骨一飞冲天! 斗天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