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沛青看到这的时候,他的手开始颤抖,他心底里已经知道,他要失去纪舒云了,但是他没办法相信。
把视线从信上移开了好一会,他才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其实我没有双重人格,我骗了所有人,阳阳他替我认了罪,我和邵宴之联合起来做了那些事。
我想阳阳应该是知道了吧,不然他也不会先我动手杀了纪荣一家人。
对不起,沛青,这辈子的我配不上你,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会先找到你。
纪舒云。”
纪舒云的云上有一快晕染,那是纪舒云的眼泪,季沛青不知道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看完这封信的。
只知道他全身都没了力气,信纸也掉到了地上。季沛青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提线木偶一样。
其实纪舒云的这封信写的很潦草,内容也是乱七八糟的,但是这并不影响季沛青看懂。
简单的来说就是纪舒云骗了他,纪舒云才是那个杀人凶手,一切都是纪舒云做的。
季沛青不知道他的心情是怎么样的,站在法律的立场上,他应该谴责纪舒云。
可是站在季沛青的立场上,他不想承认纪舒云在犯错,因为他季沛青的女人就应该是最好的。
他现在只想知道纪舒云所说的离开是什么意思,是离开了R国,还是……那个念头他不敢想。
忽然他听到楼下一阵声音,他第一反应就是纪孝他们回来了,他也应该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他还特地整理了一下自己,保证其他人看不出来异常。
下了楼果然是纪孝和秦筱,安祁三个人,纪孝是最先看到他的,虽然有一瞬间的惊讶,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
纪孝看起来老了很多,秦筱也憔悴了不少,别看他们嘴里说着不认纪舒阳。
可纪舒阳毕竟是他们亲生的儿子,那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养了二十几年的孩子。
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怎么会不让他们伤心。
纪孝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沛青,什么时候过来的,不过舒云好像还有回来。”
提到纪舒云,季沛青的身子下意识的晃了晃,努力的保持住自己,他开口。
“是还没回来,刚刚给她打过电话了,她说有一个紧急的项目需要出国去办,已经走了。”
纪孝点了点头:“害你白跑一趟了。”
季沛青摇摇头:“没有,那伯父,我就先走了。”
若是平常纪孝一定会留季沛青吃饭,但是现在看他刚刚失去了一个儿子,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情。
季沛青出了门后,长吁了一口气,他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纪孝,起码现在不行。
纪孝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在失去一个女儿,所以季沛青就打算先瞒着,等以后合适的时间再说。
想着就要上车,谁知道安祁突然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季沛青,你应该有事情瞒着我们吧。”
要是平时季沛青一定冷冷的看他一眼,然后再面无表情的离开。
可是现在季沛青心虚,更何况纪舒云是他妹妹,这件事瞒着谁都可以,就是不能瞒着纪家人。
可是纪舒云既然给他写了这样一封信,一定是想让他帮她,怎么样隐瞒纪家。
既然纪舒云如此放心,那季沛青怎么会不理解呢!想到这,季沛青开口。
“没有,你觉得我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你?”他尽力用着以前的声音。
但是安祁也不是吃素的,季沛青一说话安祁就听出了他话里的颤音。
安祁大脑转了转,开口:”云云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出国了。”好吧,这是季沛青顺口胡说的一个理由。
安祁嘴角泛起冷笑:“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纪氏集团根本没有踏足国际,你想编理由也找个靠谱点的。”
季沛青不说话了,他不太关心其他公司,所以根本不知道纪氏集团没有国际行业。
不过他也没有被人戳穿的紧张,他知道瞒得了别人,但是瞒不了安祁。
仔细的想了一下如果要瞒住安祁的话,可能性是多少,最后发现是零。
季沛青从兜里拿出那封纪舒云写的信交给了安祁,安祁起先是疑惑,接过信的那一刹,他心里有着不好的感觉。
纪家门外的一棵树下,站着两个长相英俊的男人,其中一个男人手指夹着一颗烟。
那颗烟点着男人却没有抽,对面的男人情绪很不好,慢慢的也点燃了一支烟。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点的烟也没有抽,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氛围。
良久,季沛青手中的烟燃尽,一丝火星烧到了他的手指,他才将烟扔到地上。
安祁开口:“所以她现在在哪?”只是这么一会的时间他的嗓子就已经非常沙哑了。
季沛青摇头:“我不能确定。”
话音刚落,季沛青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颤抖着拿出手机,心里期望着是纪舒云给他打的电话。
幻想总是美好的,电话是席斯言打过来的,失望的接了起来。
“斯言。”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去聊别的事情,他只想找到纪舒云。
但是却没想到,席斯言的这个电话帮他找到了纪舒云,找到了纪舒云的尸体。
席斯言的语气也很失落,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舒云现在在我这儿。”
季沛青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黑暗的世界里忽然间注入了阳光一样。
挂了电话后,季沛青二话不说拉着安祁就上了车,一路上不知道超了多少的红灯赶到了席斯言的位置。
只不过当他们推开门的那一刹那,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季沛青再一次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从天堂掉到了地狱。
屋里三个人,席斯言和钟离站在一旁,钟离的眼睛又红又肿,席斯言也好不到哪去。
纪舒云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整个人看起来就和睡着了是一样的。
但是季沛青和安祁都明白,她不是睡着了,而是……
季沛青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走到床边的,他伸出手的时候才发现手颤抖的厉害。
艰难的握住了纪舒云的手,那双手冰凉一片,就像她这个人一样,已经没有了生气。
安祁走到席斯言面前,双目怒视:“我希望你给我一个解释。”
席斯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如果要是按照纪舒云的意思他不能说。
没错纪舒云在离开之前给他也留下了一封信,信上希望席斯言能够对于她身体的事情保密。
犹豫了一下,席斯言决定按照纪舒云的意思来,他看向安祁,开口。
“抱歉,我不知道,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 朝暮常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