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煜说完便将从靴子旁边拿出一柄锋利的匕首,然后重重地戳进了盐包里,顿时袋子里的盐撒了一地。
陈煜从盐包的豁口出抓起一把盐举到江朗的面前,“江大人,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这些盐里夹杂有很多的杂质,还有颜色也微微泛白,最重的是这个味道,你不觉得有点怪怪的吗?”
江朗扭过头不再看他,口中却还喃喃地说道:“本官不懂,这盐不都是一样的吗?”
“哈哈哈,江大人本官不知道你真不懂还是被人骗了,这根本就不是海盐,这是草灰盐,人吃过了会出现幻觉的。”陈煜将盐扔在他的脸上,毫不客气地说道,“现在沿海地区正在遭遇洪涝,盐根本就不可能依靠老天爷来晒,所以盐的产量低了很多,而且最重要的是,因为现在的盐都是烘干的,所以会有一股熏制的味道,这种味道深入盐内,根本就法清除,你的官盐呢,根本就没有这种味道,本官刚刚走进这个仓库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果然不出本官所料。”
“本官的盐乃是以前存下来的,根本就不是最近的海盐。”江朗还要继续狡辩。
陈煜无奈地叹口气,并轻轻摇摇头说道:“江大人你又何必继续抵赖呢,为你提供盐的人都已经被抓起来了,若是没有他们的证词,本官如何会跟吴大人来这欢喜镇遇您呢?”
“什么……”江朗面如死灰,身体止不住颤抖得更加厉害。
陈煜白了他一眼,沉色说道:“鉴于你私卖官盐,本官对您审理的偷窃官盐一案也有许多怀疑,所以本官决定重审此案,而你暂时就在狱中好好想想前因后果吧。”
“来人,将江大人请下去。”陈煜说完,两个护卫上前将他架起准备离开。
突然江朗一个转身,竟然轻盈地从两个护卫的手中挣脱了。
就在他准备跃上屋顶逃之夭夭的时候,陈煜脚下重重地一踏,身体竟像离弦之箭飞了出去。
不过简单的几招,陈煜便将江朗从空中打落在地上。
“没想到江大人还是练家子呀,怎么本官来之前,竟没人提醒本官呢。”陈煜轻轻地落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你最好别逼本官锁了你的功力,否则……”
“带下去……”
……
陈煜看见李彩翠的时候,夙昊也站在她的身边,只是夙昊的脸色异常苍白,她似乎想隐藏自己,所以一改往日那伶牙俐齿的模样,显得很是沉默。
“彩翠,你将事情跟陈大人说清楚,自然就能脱身了。”吴炳站在李彩翠身边说道。
李彩翠看着陈煜,他看上去不过与黄小秋一般大小,但是他身上的官服却又让他显得很老成。
“民妇并没有偷窃官盐,这些都是他们卢家和江朗陷害民妇的。”李彩翠正直地说道。
陈煜眼神在夙昊的身上瞥过,然后在李彩翠的身上停住,“你说他们陷害你,为什么?为什么这欢喜镇这么大,他们只想陷害你呢?”
“这个本官知道。”吴炳立刻拱手说道,“之前卢府的少奶奶小产了,他们都觉得是李彩翠害得,所以这才有了陷害她的想法。”
“这些民间小事儿,本官没有兴趣,本官最感兴趣的是,她为什么那么晚还会出现在卢家,她的目的是什么?”陈煜说完看着吴炳说道,“今天时辰已经晚了,明天你去将卢府的人找来,本官要在两面对峙的情况之下将此事审判清楚。”
“是,那大人就早点休息吧,李彩翠和夙昊本官先带走了。”
……
夜晚时分,陈煜站在衙门的围墙边上,他知道今晚他要等的人一定会来。
没过多久,东方月诸和司空彧便带着黄小秋来找吴炳了,东方月诸远远地就看到了陈煜的身影,他跟司空彧找了个借口便由他带着黄小秋进去了。
陈煜从围墙边上轻轻跃下,缓缓走到东方月诸面前,“你说,本官若是不动声色去京师将您的行踪与皇上描绘一番,你觉得自己还能太太平平地留在这里吗?”
东方月诸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此等我,难道你就不怕我会跑吗?”
陈煜憋着笑,但是最后终是没有憋住,“哈哈哈,王爷你总是这么自信呀,难怪家姐一直坚信你没有叛变。”
“她好吗?”东方月诸轻声问道。
陈煜深深叹了口气,“怎么可能会好呢,一个被相思病困扰的女人,我看这辈子算是废了。”
东方月诸翻了白眼,“能不能好好说话?”
陈煜又噗哧一声笑道:“王爷,这可都是你教的,什么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才能让对方摸不着你的真实想法,还不都是你说的嘛。”
东方月诸没有说话,同时扭过头不再看他。
陈煜突觉无趣,他走到东方月诸面前,脸色微微为难,“自从上次你给家姐捎来的那只鸽子,家姐脸上的笑容明显少了很多,这次若不是她要求我,我怎么可能去接替那个鲁常山做什么吏部侍郎,要知道这么个破官儿事情可多着呢,我根本就不想做。”
“她呢,还在后宫帮那些皇子和皇女读书吗?”东方月诸轻声问道。
“对呀,她还做着呢,皇上似乎也很相信她,所以呀全将那些小兔崽子扔给她了。”陈煜也翻了一个白眼,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说道,“我明白,她之所以会留在宫里,一来是不放心自己的姐姐皇后会在宫里寂寞,二来还不是为了你这个臭王爷嘛。”
“我听说之前皇上受伤了,现在可有找到幕后主使之人?”东方月诸问道。
陈煜脸色凝重,微微摇头,“没有,刺客死了,顺着刺客的身份往下查一时半会儿也查不出什么来,而且此事重大,我跟家姐都觉得对方必然已经切断了所有跟他有关系的线索,所以再查下希望也不大。”
“我明白,不过这是危险的信号,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东方月诸说道。
陈煜盯着他看了两眼,然后又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果然还是姐姐最了解你,当初朝廷里传开了你叛变的消息,只有她一直坚信你是被冤枉的,现在看来果然是如此。” 农门丑妇王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