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刚亮,江朗便差人将李彩翠和卢雄从大牢里提了出来。
估计是因为天色还早,衙门外的人并不多,正好正中江朗的下怀。
“本官已经查明,此事与李彩翠无关,卢老爷,您就不用一直纠结于这件事情了吧。”江朗开门见山地说道。
卢雄脸色苍白,“江大人,既然此事您已经查明,那就请跟草民说道说道,因为此事草民不仅在村民心中失去了信用,而且还损失了钱财,如若这么简单就结案了,草民不服。”
江朗呵呵一笑,“李彩翠乃是一介女子,莫要说去卢府偷窃,便是想要潜入卢府那也是难事一件,而且昨晚本官测试过李彩翠的臂力,她根本就不可能翻墙爬入你们卢府,所以此事根本不可能有去卢府偷窃官盐的可能性。”
“她有同伙的,那个憨子就是她的同伙。”卢雄急切地说道。
“憨子虽然有把蛮力,但是昨晚本官带他和李彩翠一同去卢府做过测试,他们俩人即便是合力也绝无可能爬上你们卢家的高墙,而且旁边的那棵歪脖子树,枝干湿滑,不要说女人和傻子,就连正常人爬上去都会滑下来,即便不会滑下来,爬到最顶端那也是完全站不住得,所以如若李彩翠那晚是从树上潜入你们卢家的,那么她滑下树枝的事情还是可信的。”江朗的话虽然说得不紧不慢,但是任何人都能听出来他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卢雄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江朗突然敲了一下惊堂木,冷冷地说道:“本官决定了,李彩翠在这件事情是被人冤枉了,当堂释放。”
卢雄不甘心想要扑上前,但是却被衙役拖住身体,他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江朗,你这个小人,收了我们卢家的东西,现在又为她李彩翠说话,你简直不要脸,小心不得好死。”卢雄被愤怒刺激地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李彩翠从地面上缓缓地站起身,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一切,“卢老爷,李彩翠本就是被你们冤枉的,要说不得好死,你们卢家是不是也应该好好想一想自己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卢雄冲李彩翠吐了一口吐沫,“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说我们卢家不得好死了,我告诉你李彩翠,只要我卢雄不死,早晚要没了你这个畜生。”
李彩翠无奈地耸耸肩,然后转身准备离去。
江朗突然上前,一脸猥琐地站在她身边,“彩翠姑娘,这事情本官已经帮你办妥了,那你答应本官的事情是不是可以……”
李彩翠轻蔑地一笑,“你放心,我现在已经被人休了,你不收留我,我就真的是无家可归了。”
“既然如此,那彩翠姑娘何不现在就跟本官……”江朗话还未说完,李彩翠便打断道,“大人,彩翠虽说被人所休,但是别人无情,我不能无义,所以大人稍安勿躁,带彩翠去跟憨子将话说清楚,天黑之前,彩翠一定会回来的。”
江朗一脸为难,“可是你若是一去不回的话,本官可就……”
李彩翠笑意更浓,“大人如此有本事还会害怕彩翠一去不回吗?再说了,跟着大人能吃香的喝辣的,彩翠又不笨自然会掂量。”
江朗想要去拉李彩翠的手,却被她轻松地躲开了,“大人,这事情还没完全结束,咱们还是得……”
“好好好,本官等你,本官等你……”
……
李彩翠急速地回到山上,刚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正好碰到准备下山的众人。
夙昊的脸色有些苍白,她一把拉住李彩翠的衣袖,一脸疑惑地问道:“彩翠姐,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那个江朗放了你呀?”
李彩翠正色道:“案子被江朗匆忙完结了,我怀疑他准备跑路,咱们不能让他走,否则等吴炳回来的话,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
司空彧好奇,“可他是府尹,咱们有何能耐将他留下呀?”
李彩翠拉着夙昊的手,一脸期待的表情,“这件事情还得靠夙昊了……”
夙昊眉头微皱,不解地看看身边的几个人,一脸懵逼的表情。
……
从山上回来之后,李彩翠病倒了,江朗找到了好些郎中都没人知道到底是什么毛病。
这时有人提议去崇天府找人来看看,于是江朗便差王峰连夜赶回去找最好的大夫来帮忙看病。
李彩翠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只要有人一碰她的身体,她便痛得嚎啕大叫。
江朗只能在一旁脚步凌乱地走来走去,但是却不敢上前碰她。
床边围了一圈的大夫,江朗只能将气撒着这些人的身上,“你们这群废物,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治呢,你们他妈的医都白学了呀。”
大夫跪在床边,额头点地,谁都不敢大声喘气。
“救我,救我呀,好痛,好痛呀……”李彩翠的脸上因为疼痛而渗出了许多的汗渍,声音也因为嚎叫而变得嘶哑起来。
江朗不敢上前,他只能在床边急得团团转,“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呀,真是急死人了呀……”
……
此时躲在江府外的东方月诸三人,显然也已经听见了府中传来的惨叫声。
“夙昊,你会不会药下得太重了呀,她好像非常难受的样子呀。”东方月诸面色凝重地问道。
夙昊的脸色也不太好,言语都变得颤抖起来,“这种药要么下了就这样,要么就一点效果都没有,我也很为难的,再说了彩翠姐说了一定要逼真,我……”
“你没有做错,这件事情若是假装,那个精明的江朗一定会看出来的,所以为了将来,彩翠姐只能受点委屈了。”司空彧拍拍夙昊的肩膀安慰道。
“对了,这药真的明天早上就散去吗?那些高明的大夫真的探不出来?”东方月诸继续问道。
夙昊坚定地点点头,“这个尽管放心,明天早上等崇天府的大夫过来之后绝对探不出来,他们只会将其当做冄虫症来治疗,这种病少则半个月,多则几个月才能痊愈,所以咱们有足够的时间来等吴炳。”
话音刚落,院子里又传来李彩翠那惨烈的叫声,三人同时透过府墙看向府内,东方月诸的脸色虽然有些木讷,但是他的心里早已翻江倒海,翻腾不已,这个时候他多希望在里面受罪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晋灵王的王妃。 农门丑妇王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