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彩翠心里很明白,公堂这边自己是不需要担心的,现在最让她担心的并不是仇老二的死,而是有些别有用心之人会利用东方月诸的善良来算计自己,毕竟现在对她来说与东方月诸和夙昊他们的感情才是她最在乎的。
这次升堂与上次有些不同,做为被告,李彩翠一上堂便被衙役押着跪了下来,而一旁的夏菁则带着两个孩子站在一旁得意洋洋地看着她。
吴炳装模作样地敲了一下惊堂木,正色道:“李彩翠,仇老二老婆状告你杀死她丈夫,你可知罪?”
李彩翠摇头,“民妇不知罪,民妇从未杀过她的丈夫。”
“她胡说,如果她不是凶手,为什么白天刚在大街上争吵过,晚上民妇的丈夫就被人杀了。”夏菁说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她拼命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民妇的丈夫已经死了,民妇在这个世上除了两个孩子再也无依无靠了,大人不能紧着跟李彩翠关系好就不把民妇当人呀。”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吴炳看看夏菁一脸嫌弃的表情,然后不耐烦地挥挥手,“好了好了,本官乃是百姓的父母官,如何似你口中所说的那样不堪?”
夏菁估计也是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断断续续地说道:“那就请大人为民妇做主吧。”
吴炳轻咳两声,然后冲一旁的衙役招手说道:“把仵作请上来。”
仵作是一个看上去六十多岁的老人,他步履有些蹒跚,走到堂前,先是拱手,随后便说道:“死者仇老二是被人用刀捅死的,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子时左右。”仵作说完从旁边桌上放着的托盘里拿出一柄长刀举到吴炳面前,“这就是凶器。”
“凶器是在何处找到的?”吴炳看了一眼凶器,厌恶般地摆摆手。
衙役上前拱手道:“凶器也是在草丛中找到的。”
吴炳看看李彩翠问道:“这凶器是你的吗?”
李彩翠坚定地摇摇头,“民妇绝对没有杀仇老二,又如何会有如此凶器。”
李彩翠扭头看着仵作问道:“你说仇老二是被这刀捅死的,请问,伤口在哪边?仇老二是躺着被捅,还是站着被捅的?还有,民妇乃是一介女子,仇老二会站在那里等我去捅他吗?”
话言刚落,夏菁立刻说道:“这就是她聪明的地方,先是找人将民妇丈夫打伤,然后她再出手杀人,民妇丈夫有伤如何能反击?”
李彩翠无奈地摇摇头,“好,就当你说的对,他受伤了不能反击,那他总不至于就那么站着等我去捅吧,难道他不会挣扎吗?”
“请问,仇老二有挣扎的痕迹吗?”李彩翠看着仵作问道。
仵作先是一愣,随后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个……在下还没有……”
“能不能请仵作大人帮忙看清楚了,这可是有关民妇生死的事情。”李彩翠恳切地说道。
等待验尸结果对李彩翠来说是一个漫长的时间,她并没有太多的心情去观察夏菁脸上的神情,自然也就看不见她眼中闪烁的惊恐。
很快仵作又蹒跚而来,他拱手说道:“禀大人,死者仇老二没有挣扎的痕迹,伤口在胸口的左边,属下觉得他应该是躺在床上被人捅死的,因为之前刘捕头回来说他是头挂在床边的,想这姿势若是站着被捅怕是不可能出现。”
“请问,只有一个伤口吗?伤口可有深浅?”李彩翠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小的线索。
“只有一个伤口,伤口很深直到心底,一刀致命。至于伤口的形状,看样子刀应该是从左往右插入,因为右边的伤口更深。”仵作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李彩翠看着吴炳拱手说道:“大人,请问仵作大人所说可做得实证?”
“当然可以,老吴是咱们欢喜镇几十年的仵作了,他说的话当然做得了实证。”吴炳说道。
“既然如此,那请允许民妇问仵作大人一个问题。”李彩翠说道。
夏菁大概是感觉到了不妥,她迅速站起身,一脸泼妇般的表情说道:“哼,我就说大人您与李彩翠关系好,否则怎会由得她在公堂上任意胡为。”
此时站在公堂之外看着的老百姓很多,夏菁说完跑到院子里,一脸委屈地大声说道:“大家看看吧,这县太爷跟李彩翠勾结成奸,独独欺负我这个弱女子呀。”
夏菁说完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哭天抢地,“老二呀,你死的太冤啦,现在凶手还想误导县官大人,妄图脱罪呀,你若是在天有灵快点现身吧,一声惊雷劈死杀你的凶手呀。”
人群里已经有了骚动声,吴炳为难地看看李彩翠,然后站起身大声说道:“鉴于此案还有很多疑点,本官决定待到有新的线索之后再升堂,退堂。”
一声惊堂木让原本还想闹事的夏菁也没辙了,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衙役再次将李彩翠压回大牢。
……
回到牢房之中的李彩翠借着吴炳的名义让人将仵作找了过来。
“吴叔,我知道您是老仵作了,肯定经验丰富,你觉得这个凶案的凶手会不会是个左撇子呢?”李彩翠开门见山地问道。
仵作身子不稳,摇晃了两下,幸好看门人及时给他拿来了一张凳子,他才能稳住身体。
“我说吴老头呀,你也该回家养老了,你儿子不来顶替你的仵作职位,整天在家玩,你也不说说。”
“他还小,还小……”
“都三十多了,还小呀……”
看门人说完无奈地摇摇头后离去。
仵作咳嗽两声,扶着木栅栏说道:“彩翠姑娘,你说的没错,这凶手确实是个左撇子,从用刀的方法和插入的角度,我早就看出来了,就是一直都没敢说。”
“为何不敢说?”李彩翠有些疑惑。
“你不知道啊,咱们县令爷的侄子就是个左撇子,而且他早年也跟这个仇老二有仇,当年甚至扬言要杀了他,所以我就……”仵作的脸色还是有些为难。
“县令的侄子现在哪里?”
“当然是在卢府帮忙呀,他已经在卢府做了好多年的庭院看护了。”
仵作的话让李彩翠不由心中一惊:果然此事又扯上了卢府的人。 农门丑妇王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