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亦柔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的从山坡上传来,她手里握着电话,可以求救,于是一遍又一遍的给谢言琛打电话求救。
在这种危机的时刻,哪怕她有多恨他的无情和冷漠,却还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
谢言琛立刻开了车门,准备下去去营救。
可没想到,身后传来了汽车的声音,回眸望去,竟看见谢骏然慌张的从车上走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
两人对视了一眼,很快的明白过来。
谢言琛突然预感到不对劲,立刻阻止他:“别上去,是陷阱。”
谢骏然的黑眸幽幽的望着不远处的黄亦柔,缓缓推开谢言琛的手:“这是我欠她的债,还清了,这辈子我都不管她。”
谢言琛拧着眉头:“我不会让你去的。”
说着,冲着旁边使了使颜色,助理从荆棘的丛林中走了出来,一把压制住了谢骏然。
助理是专门学过格斗的人,制服谢骏然轻而易举。
夏雪不明所以,从车上走了下来:“言琛,你这是干嘛!”
谢言琛看着远处的黄亦柔,喃喃自语:“知道这个村,叫什么村吗?”
他的声音有些沧桑和沙哑。
夏雪摇了摇头:“不知道。”
“这个村,叫灵村,普普通通,可偏偏有个女人,从这里出生,长大后,秘密嫁给了一个男人,生下了孩子,取名为谢溪禾。”
谢溪禾!
夏雪大惊,一把抓住谢言琛的手:“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言琛冷笑一声:“他的目的,不是无忧,也不是你和我,而是……”
说着,他转向了谢骏然。
谢骏然拼命挣扎着,可无奈对方力气太大,怎么都挣脱不开。
“言琛,你放开我,我去把她救下来,一切就到此为止。”
“谢溪禾这么大费周章的把你我,黄亦柔聚集于此,不就是要让他的母亲看着我们这些谢家人是怎么死的吗?”
夏雪不由得瞪大了双眼,将这一连串的事情拼凑在一起,顿时才明白了。
谢溪禾不是想对无忧做什么,他的目的,竟然是谢骏然。
把他们引过来,只是想让他们一起看戏罢了。
静寂的村落、荒芜的土地。
村民如同失踪一般,无一人出来,只有那一束灯光,照着黄亦柔。
就在此时,电话又响了。
“言琛,这场戏,好不好看?”
谢言琛眯着双眸,冷冷的说:“谢溪禾,我奉劝你最好停手,不然……”
“我这人,最不喜欢打断游戏,这一阵,你跟我明争暗斗,我很不开心,所以,打算送你一份礼物,当作纪念,我就是想看看,谢骏然到底还爱不爱黄亦柔,会为她做到什么地步。”
说完,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谢溪禾的笑声。
而面对这些,谢言琛冷不丁的吐出三个字:“柳嘉慧。”
短短的三个字,令谢溪禾猛然停止了大笑,电话那头,一片沉寂。
谢言琛的唇角微微上扬:“你愿意玩,我也陪你玩,我们看看,是你玩得好,还是我玩的好,柳嘉慧现在就在我手里,你是要继续玩下去呢,还是要柳嘉慧的命?”
局势,一下子反转了。
夏雪不知道这个柳嘉慧是谁,可是听起来,谢溪禾似乎很在意。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谢溪禾的声音又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柳嘉慧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游戏开始了,就不能停。”
突然,前方的笼子掉了一根横叉在中间的棍子,黄亦柔脚踩空,一条腿整个的掉了出去。
下方就是密密麻麻的蛇。
黄亦柔吓得尖叫、吓得大哭。
她的双手紧紧抓着两边的棍子,慢慢的把脚缩了回来。
紧跟着,踩着的棍子,一根一根的往下掉,到最后,只剩下两根棍子,足够黄亦柔站在上面。
可在那样惊悚而又恐怖的环境下,她的双脚不断的打颤,身子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坠落在蛇堆上。
“救命!谁来救救我!言琛,救我!救我!”
黄亦柔绝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谢骏然再也无法控制,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助理,朝着黄亦柔跑了过去。
谢言琛拼命的抓住他:“你疯了,你不知道那是陷阱吗!”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我才要去救她,我欠了她一条命,我还给她,这辈子就两不相欠!”
谢言琛不由得皱起眉头,他曾经是医生,看不得人死,看不得人轻贱自己的性命,可同时他也很理智。
如果那是一个陷阱,他是绝对不会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去冒险。
“你有没有想过后果!”谢言琛咬着牙,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爸已经死了,你要是过去,没命回来,有想过这些吗?!”
谢骏然突然放弃挣扎,看着谢言琛,一字一句的说:“我为谢家,做了够多了,你当我自私吧,如果那边的人换做是夏雪,你会怎么做?”
谢言琛一愣。
谢骏然猛地推开了他,朝着黄亦柔跑了过去。
“言琛……救我……”黄亦柔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她就站在两根细细的木棍上,看着下面的蛇堆,冷不住的打颤。
“黄亦柔,撑住!”
耳畔,传来了谢骏然的声音。
黄亦柔回眸望去,看见谢骏然站在山坡上,努力的将笼子往回拉扯。
笼子一拉,便是摇摇晃晃,黄亦柔又是惨叫、又是痛哭:“骏然,骏然,救救我,救救我。”
谢言琛和夏雪就站在不远处。
他们无能为力、也没法做任何事。
谢骏然是铁了心要救黄亦柔,明知道,那是徒劳无功。
笼子是固定的,根本拽不回来。
时间一到,棍子会脱落,黄亦柔只会掉入上百条的蛇堆里。
“先生,无忧已经找到,就在一户农家里熟睡,没有受过任何伤。”
保镖从村子走了出来,怀里还抱着苏溪的无忧。
夏雪一看,顿时红了眼眶,从对方手里接了过来,将无忧紧紧的抱住。 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