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的后事都由奶奶一手操办。
其实从奶奶独自抚养沈星澜的那天起,就知道他身体的情况,也心疼他的出生。
沈良和陆芸的冷漠对待,让奶奶彻底产生了袒护之心。
沈星澜喜欢海,奶奶特意选了一个四面临海的地方,将他安葬在那里。
夏雪站在沈星澜的墓碑前,看着这冰冷的墓碑,怎么都不敢相信,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就会长眠在地下。
她红着眼眶,喃喃自语:“白檀,我答应你,下辈子一定先遇到你,所以你要等我。”
奶奶站在一侧,右手拄着拐杖,目光略显空洞。
也许是透过了墓碑想到了自己跟沈星澜相处的时光。
两人站了许久、许久,奶奶终于开了口:“阿澜走了,该是清理门户的时候了。”
说完这句话,奶奶便转身离去。
夏雪知道,奶奶还有要事没有办。
她跟随着奶奶回到陆家,刚进家门口,就看见陆芸正坐在沙发上,而沈良坐在她的右侧,脸色沉重。
沈星澜去世的这个消息传出来后,震惊了所有人,更是撼动了公司目前的局势。
要说沈星澜的离开,谁是第一个受益者,那肯定就是陆芸。
陆芸跟沈星澜斗了这么久,她巴不得他赶紧去死,如今真是随了她的愿望,想来也是开心的睡不着觉。
夏雪跟着奶奶进入大厅。
陆芸表面上装作痛苦的模样,抹着眼泪:“我真没想到阿澜会这么快走,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哎,真是天灾人祸啊。”
看着陆芸那假惺惺的模样,夏雪真是恨不得上前扇她一巴掌。
但没想到,这件事,沈良替她做了。
陆芸话音落下,沈良便站起身来,直接甩了陆芸一巴掌,当即便将她甩倒在地!
剧烈的疼痛令她脑子发白,她捂着自己的脸,半晌没缓过神来。
“沈良,你在做什么?!”
陆芸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良:“你打我?!”
“陆芸,我最后再问你一次,阿澜小时候离家出走,是不是你干的!”
又是这件事!
陆芸气的牙痒痒,嘴硬:“我都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阿澜去世了,我也难过、我也心疼,你为什么总要这样污蔑我!”
“你这个贱人!你当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沈良怒火中烧,卢雅和沈星澜的去世,彻底激发出他内心隐藏许久的愧疚,他突然才发现,眼前的陆芸是那么令人厌恶、那么令人恶心!
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夫妻两个争斗,迟迟不语。
直到陆芸站起身来,决定要和沈良反驳的时候,奶奶才开了口,语气平静:“陆芸,忍了你这么多年,你真以为我纵容你,是因为斗不过你吗?”
陆芸愣住,怔怔的回眸,望着奶奶:“妈,您在说什么?”
事到如今了,她依然还能装出一副好儿媳的模样。
奶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之所以愿意陪着你玩,那是看在我儿子的份上,他眼睛不好,分不清好人坏人,我要是棒打鸳鸯,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容忍你这么多年,可现在,我儿子看清了,你的戏也演到尽头了。”
陆芸知道,自己这位婆婆是玉龙门的主人,当年可谓是叱咤风云。
自己现在能斗胆跟着她和沈星澜斗,也是因为有沈良撑腰。
可是现在,沈良不站在她这边了,不等于是没有靠山了吗?
想到这,陆芸开始后怕。
“妈,您在说什么呀,斗什么,我们从来都没有斗。”
陆芸开始赔笑:“妈,您说阿澜今天出葬怎么也不叫我,我真的心疼她。”
“别装了,阿澜死了,我应该清理门户。”
奶奶冷漠的看着她:“陆芸,你跟你的家人因为我儿子的关系,一起飞上枝头变凤凰,那么现在让你尝尝被打回到地上的滋味吧。”
陆芸一听这话,浑身颤抖。
自己家境贫寒,当年是做保姆的工作,家人就更别提了,没有一个是赚过钱的。
要不是她攀上了沈良,越上了沈家这棵大树,他们家怎么会翻身?
“妈,您这是什么意思!”陆芸脸色难堪:“怎么说我也跟着沈良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
“你们家的人,该处理的我已经让人去处理了,至于你在公司的股份,我要记得不错,当年沈良给你股份的时候,是有条约的。”
当年沈良给陆芸股份的时候,陆芸是看都没看合同,高高兴兴的接下了,压根就没有看清楚里面的条款!
现在被奶奶这么一说,陆芸慌了。
她这些年,就靠着弗兰荙公司的股份,每年分成上千万,如今这些股份要是被收回去,后果可想而知!
也怪她,以为这辈子靠着弗兰荙的股份就够吃了,压根没想过其他投资!
“妈,您,您别这样,我们有话好好说。”
“说什么。”奶奶冷漠的看着她:“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有闲工夫担心自己,如果担心担心你的家人吧。”
话音刚落下,陆芸的电话就响起来了。
她拿起一看,是自己父母的来电。
“小芸,啥都没了……都没了……公司……股份……什么都没了!这可怎么办啊!”
没了……
都没了?
陆芸脑子一片空白,傻傻的站在原地。
“不,不能这样……”她喃喃自语:“我辛苦了这么多年,不能这样算了。”
她的目光幽幽的看着奶奶,龇牙咧嘴:“死老太婆,你居然敢这么对我!我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年,你居然把我打回原形?!”
说完,她直接抽起桌面上的水果刀朝着奶奶冲过去! 困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