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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去了哪里

  Jack的手直指靠近柜门角落的九子祖母绿。

  满脑子全是秦纵遥发现自己刻意隐瞒见过木采清,甚至还从林咏嘴里得知木采清想掐死他的事,何尽欢唇角哆嗦着,没有作声。

  狐疑的瞅一眼分析得还算有道理的Jack,还算敏捷的徐唐立刻想起西雅图和木采清的见面,他瞪大眼珠子,声音失控:

  “你去见木采清,她把项链给你了?不是……不是,她怎么会拿到项链,买家可不是她,介绍人告诉我,是一位英国贵族。”

  “你……所说……的英国人……”

  脑海里一片混沌,何尽欢拼命的让自己冷静,她转回卧室,走到柜子里拿出纵遥喜欢的薄荷糖,倒出一颗,颤抖着塞进嘴里。

  强劲薄荷味儿带来舌面和喉咙的瞬间清凉,鼻孔刹那间仿佛特别通气,灵敏得可以嗅到空气中的浮尘味道。

  总算控制住几分情绪,她一口气把剩余的话说完:

  “你所说的英国人应该是木采清的第四任丈夫,Simon。木采清曾经无意在画纸上描绘过九子祖母绿的样式,他对木采清极为宠爱,以为是她画出心仪项链的样子,看到后,立刻拍下作为礼物送给她。Simon不认识项链,她却认识,通过Simon她辗转得知我父亲在西雅图Green Tree以及纵遥捐赠Allen,所以才约我见面。”

  “居然是她!”

  所谓无巧不成书,徐唐觉得,大概就是这个眼下这个情况吧。

  他喃喃道:

  “我知道这是她留给纵遥唯一值钱的东西,还跟纵遥说,会给它找个好的买家,结果兜兜转转一圈……”

  “兜兜转转去谁手里不重要,重要的是……”

  一想到林咏极有可能百般挑拨,何尽欢眼前阵阵发黑,她完全可以想象,纵遥肯定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薄荷糖带来的刺激让她嗓子有点不适,没等她再说,徐唐心急道:

  “重要的是什么?”

  Jack后来听说过卖项链的事,两颗黄豆般的眼珠转了转,凝重道:

  “重要的是,项链由你卖出去,结果卖到木采清那儿,而且,又秘密的回到尽欢手中。”

  “什么意思?”急得不行的徐唐被他转得有点晕,花了几秒钟才恍然大悟,嗓音因为震惊而尖利:

  “纵遥会怀疑我们合作骗了他?”

  伸手捂住脸,何尽欢跌坐至床沿,身体弓成虾状。

  海蓝色床单舒适温暖,今天黎明时分,半睡半醒间,纵遥还搂着自己咕哝:

  “尽欢,以前呢,这里对我来说就是个住所,和住酒店没什么区别。现在有了你,我越来越觉得它是家,我们的家。”

  “有家的感觉真好,对不对?”

  “对。没有算计,没有谎言,只有相爱,包容,温暖,以后还有孩子。”

  没有谎言……

  这一刻,不知身在何处的纵遥想起“没有谎言”四个字,只怕会觉得格外讽刺吧。

  “还有更严重,更残酷的。”

  事已至此,面对值得信赖的Jack和徐唐,她觉得,没有必要再隐瞒下去。

  当纵遥知道的那一刻,所有的隐瞒便再无意义。

  闷闷的、略带哭音的话让两个男人心头再度森森一凛,徐唐捶捶额头:

  “还有什么?你快说啊,急死我啦。”

  “木采清还给我讲了一个秘密,一个故事。”薄荷糖化了,存留在口腔里的轻淡薄荷味儿和往日纵遥身上嘴里的一模一样,这让何尽欢慢慢镇定下来,纵遥被林咏弄得肯定万念俱灰,如果我们还方寸大乱,不正好中了她的下怀么?她松开手,用衣袖拭掉泪,抬头看向他们,“当年,木采清和秦任重,也就是秦慕清的父亲是一对,这点,估计你们都知道。她之所以会嫁给老爷子,是因为……因为老爷子借着酒劲强占她,并且怀了身孕。她想打掉这个孩子,可是……秦任重那个人怎么说,有点迂腐,或者说特别看重家族门楣,还有兄弟情谊,他自然伤心难过,却不同意木采清流产,反而……”

  “反而劝她嫁给秦老爷子?”

  Jack猜测,以秦任重会察觉林咏的毒辣而代其受过来看,他劝木采清嫁给秦道远也属正常。

  何尽欢无奈点头:

  “对。心爱的男人非但不想着为自己讨回个公道,还这么相劝,木采清伤心欲绝,一气之下,嫁了。”

  “嫁了后,她没有再想结束妊娠吗?”

  尘封往事终于掀开,徐唐听得目瞪口呆,对各种信息收集特别感兴趣的他第一次全无兴致,只觉得遍体生寒。

  “结婚后,她其实就后悔得不行,自然是想过。可是,老爷子认为有个孩子,木采清能回心转意,看得相当紧。她尝试过各种能够尝试的堕胎法,什么剧烈运动,从高往下跳,还有节食等,除开去不了医院手术,弄不到堕胎药,她把自己折磨了够,可是肚子还是一天天大起来,孩子的生命力那么旺盛,竟然没有办法阻止他来到这个世界。”

  眼前又浮现出木采清在游艇舢板上痛哭的模样,何尽欢的泪水无声蜿蜒:

  “越到后期,胎儿越难流掉。木家家道中落式微,没有娘家人得力相帮,于是,决定生下来。”

  “生下来?”

  她堕胎的心思那么坚决,突然改变主意生下来,难道……

  Jack眉毛一抖,白皙面庞涨出一层诡异又悲哀的猪肝紫。

  “对。”何尽欢呢喃如梦,她多么想,所有一切只是场梦,“生下来,再掐死他。”

  砰——

  徐唐一拳狠狠砸向墙面,亲生母亲啊,她怎么能对刚刚从自己身体剥落出来的婴儿下得了手?

  Jack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冷静:

  “她没有成功,被人阻止了。是云姨吗?”

  “是。”

  自己只是一个局外人说出这些尚且像大病一场的疲惫,何况木采清本人?

  这么多年,她的内心从来没有得到过真正的安宁吧?

  终于说出最艰难的部分,何尽欢在下唇噬出两个齿印的贝齿,加快语速:

  “云姨阻止了他,所以,纵遥活下来。这件事,木采清告诉我,只有她,云姨清楚细节,秦道远有可能知道点儿,此外再无人知晓。但是,今天秦慕清告诉我,有四个人知道,不包括他在内的四个人。我猜这个人应该是林咏,不知道她如何得知,今天应该是察觉到什么,所以先下手为强,把这件事抖漏出来,纵遥……不,不仅仅是纵遥,换做任何人,大概也无法接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怀胎十月,不能激发出她一丁点母爱吗?”

  徐唐原本对木采清就有想法,再听到这般往事,对她简直有点恨得牙痒痒。

  Jack客观冷静得多,纵然同样忍不住为朋友感到悲哀难过,他淡淡道:

  “怎么可能有母爱?纵遥的存在,对她来说,就是忍受侮辱的证明。”

  抹掉湿润面庞的咸涩液体,何尽欢站起来,嘴里心里如同咽下黄连般苦涩:“林咏行事滴水不漏,说话肯定更是针针见血,纵遥骤然知晓这样的打击,看到项链,肯定还要以为徐唐和我双双欺骗于他,你们想,他能不伤心欲绝么?现在,我们必须马上找到纵遥,不管他听不听,先解释一番,至于其它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立刻增派人手去找他。”

  举起泛红的拳头又砸了砸墙,徐唐朝神色不明的Jack看过去:

  “计划只怕要滞后,纵遥这个状态,我们暂时不能有任何行动。而且,你知道,我还必须时刻看紧集团,以防再添乱子。”

  “集团的事,你可以请莫一一帮忙照看。找人的事,叫严老五相助吧。”

  将无框眼镜滑下鼻梁,Jack扯动眉心,朝两个人露出淡定松快的笑:

  “你们不用担心我,眼下找到纵遥最要紧。还有,从另一方面看,事情并非全部不利。”

  “怎么说?”

  总是稳如磐石的局面操控者遭到史无前例的重创,难道还存在有利一面么?

  徐唐和何尽欢不由相视一眼。

  “找不到任何证据,一是事情久远,很多蛛丝马迹或被掩饰或消失,如果她一直没有任何动作,我们当真无可奈何。但是,现在看来,她按捺不住,隐藏不了,我们就有可能搜索到痕迹。”Jack信心满满的样子让他们两多多少少好受点,看了看床头柜上可爱的叮当猫闹钟,他没有再继续,而是道:

  “徐唐,你赶快去找纵遥。尽欢,把你今天和秦慕清见面的事给我说一遍,暂时,我们只能等消息。”

  “好。”

  ——*——*——

  集团,老宅,清手作,京华……

  秦纵遥平时喜欢或常去的地方全部找了个遍,一直到傍晚六点,得到的回馈依然是没有看到人影。

  初夏的夕阳早早褪去火热,如同一个红通通的球,静静悬挂西空,围绕它的,是沉沉暮霭。

  安静得听到钟表嘀嗒的公寓里,何尽欢站在落地窗附近,映入眼帘的依旧是熟悉景致,房子却格外空荡,岑寂。

  纵遥,你究竟去了哪里?

  “要不,我打电话再问一圈?”

  平日里极喜欢吃的粤式烧腊也变得索然无味,徐唐搁下筷子,沉重道。

  “除开你,他平日能说说心里话的也就莫律师。”尽欢蓦然回首,薄淡脸色间泛出丝丝缕缕、挥之不散的忧伤:

  “他既然没有去找莫律师,证明不想和任何人交谈,打电话只怕没什么用。”

  起身走到开放式厨房的壁橱拿出两盒清心茶,徐唐走过去,递给她一盒,自己抽出吸管插.进入锡箔孔,甘甜微苦的熟悉滋味在口腔内荡漾,冒火的鼻孔似乎得到有效缓解,窗外,暮色正在渐渐笼起,苍茫又温柔。想了想,她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他情不自禁深锁眉头,沉闷着开口:“老爷子那边,我还没敢说得太仔细,只敢讲了个模糊。”

  手心里的清心茶还是旧时薄荷绿的纸包装,清新动人的颜色,宛似江南佳人身着的旗袍,远看清雅,回味悠远。

  垂眸看向它,何尽欢蹙了眉尖,轻声若呓语:

  “不说是对的。万一老爷子知晓全部事情,只怕再也按捺不住,他那个血压……你知道的,纵遥其实心里在乎他。”

  “是啊,他嘴上总是冷漠,其实……”

  徐唐松开牙齿间的吸管,眼神落在纸盒上:

  “唉,这一款清心茶的包装颜色和设计还是纵遥亲自参与设计定夺的,只可惜,毁在曾老头手里。”

  “是纵遥亲自参与设计的?”

  插.入吸管的青葱手指顿珠,何尽欢心念一动,暗淡无光的眼睛忽然一亮:

  “徐唐,我们去绿裙子!”

  她二话不说朝门口快步走,他只好抓起车钥匙跟上去,忽然想起他们两多年后的再度重逢是在绿裙子……

  ——*——*——

  夜色空濛,绿裙子安静坐落在城南高级公寓群里,远远望去,怡然如淑女娴静而立。

  下车走到门口,大门是关着的。

  徐唐敲门,片刻功夫,一位身着绿裙的服务员前来回应,见到两人,忙又折回去请示。

  一条大黑粗辫垂落腰侧,款步而来的菊姐忙不更迭给他们开门。

  甫一跨进去,立刻听到玻璃碎裂的响动,尖利刺耳,何尽欢心惊肉跳之余,又有几分宽慰,看来,纵然果然在。

  紧跟着又传来手机响,徐唐接了,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他脸色大变,提高音量质问:

  “怎么会这样?” 豪门狂想娶:拒婚高冷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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