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浩洗得干干净净,换了一身墨色长袍,头发也扎起来,竟看上去形如温良玉如的浊世佳公子。从那模样看,也绝非有数千岁之多,怎样都不会超过三十。
“拜见徐师。”
“你和轻尘先将那墓室里的东西取来。”
“是。”
墓室青石上的宝物,都是真家伙,毕竟要引得人来,来了拿不拿得走,全看长孙浩心情,这也不需用假的。
赵轻尘服了徐由给的怯毒丹,长孙浩自然不惧血污,直接伸手去拿也没什么。
这墓室内的宝物一大半都还留在这里,都是沾了血污的,陈道王东山老妖他们拿走的只是一小部分。
“咦?”
徐由等他们拿回来,首先看到一枚戒指,这戒指和须弥戒有几分相似,只是指环上更加的精致,还有一个极细的标志。
“七品的空空戒?万雷宗‘造物坊’的作品吧?”
“徐师慧眼如炬,确实是‘造物坊’做的,弟子花了一年供应交换来的。”
“唔,我拿走了。”
长孙浩一阵肉疼,他看到徐由指上的八品须弥戒,深知这只差一品,装的东西却多了十倍,还有一项十个八品须弥戒都比不上的。那就是能装活物。
像一些牛羊,或是被擒获的敌人,都能扔进去关着。
“我们也走吧,先回奔雷宗。”
徐由把东西都装进七品空空戒,再将须弥戒送给了赵轻尘。
程一心等人眼热不已,这徐由的徒弟光捡他不要的东西,都能让人滴口水。
站在洞口,众人都骇然的看了眼聂,聂却一副鸟都不鸟的表情,走到徐由身旁。
长孙浩原还想要试探徐由,一看见聂,倒吸了口凉气,他就是借道期,也不是这灵兽的对手。
“此地原是在京城西北方靠近内蒙所在,我用搬天之力,在做阵法时将此地改造过,外围又圈了一堆的高山,设了迷阵,凡人难以入内。”
徐由心想,跟猜的差不多,就是搬天之力,怕也是用了法宝吧。
再看长孙浩的表情,徐由更知他当初是借道期后期,现在怕连坠了两个小境界,勉强保持在借道期而已。
阴魂污了魂魄,哪能没有代价,就是用了陷魂阵,也花了他两千年的时间才恢复。
“那我们坐车回去吧。”
这要走回去原来的洞口,花的时候还要更多。
前方远处就能看到帐篷,还有辆破吉普停在那里。再稍远的地方,还有个羊圈,应该是有牧民住在那里。
直接花钱买下吉普车,人都挤在车里,赵断流开车赶往奔雷宗……
“这日子虽还没到,可一路上师兄弟都死了不少,我送这位兄长回来,师尊令我暂时接管宗内的事,等几日后他回来。”
谭望天将红袍供奉交给宗内的师弟,走到高楼前的紫檀座椅上坐下。
奔雷宗内的大宗师全都去了衣冠冢,这些弟子自然不敢反抗。
都顺从的听谭望天的安排,找到各位大宗师留下的亲朋,把谭望天知道的消息都一一转告。
这顿时就炸了锅。
“徐由怎么敢把翅狼引到岸边?”
“他居心叵测,年少狂妄,我早看出来了。他虽天赋极高可品性不好,你不看他成天跟赵家那女儿在一起?名为师徒实为一对狗男女!”
“还有上次他到京城,跟杨家那女儿也搅和在一起,还有还有,那个杜家的杜雨芯!”
“年纪轻轻就好女色,早晚要被掏空身子,我看他这辈子也就是假神境到头了。”
“要我是他,我比他更荒唐。你们不想想,杨甲一杜雨芯是何等绝色。那赵轻尘更是媚骨柔肌,一见就会让男人难以忘怀的倾城祸水。我有这三女,连床都懒得下。”
“你这憨货,我等武修,修炼是头一等大事,女色要放在一旁,要身无外务。”
“修炼为的是什么?成为人上人,做了人上人,不及时行乐,那修炼还有什么意思?”
“你,你,你……跟你说不通!这姓徐的害死我大哥,等他回来,我定要将他……”
谭望天满意的看着远处,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徐由害他不浅,差点命都丢了。此番他不死在墓室里,回来也要变成众矢之的。到时再推波助澜一把,哼,我看你姓徐的还能不能活下来。
“谭师兄,你要的人来了。”
谭望天瞧见被带来的女孩,圆脸大眼,长腿细腰穿着暴露,正是他要的商务模特。
“你下去吧。”
手一抬就搂在女孩腰上,手掌更顺势摸到她衣内,放在胸前,肆意蹂躏。
女孩非但没有抗拒,还兴奋的咬着嘴唇,表情撩人。
“我的亲哥,你想在这里吗?不用回房去吗?”
“回房。”
谭望天将她拦腰一抱,走向楼中。
这几日奔雷宗就他最大,还不好好快活一番,那就白瞎了,等师尊回来,又是苦日子天天捱。
不多时,楼中就传来销魂的声音,折腾得床板都快要垮了。
这时,两辆越野车开进了镇里,正朝这院子开来。
有人发现了车中的徐由,大喊一声,就统统围了上来,开车的赵断流单手持刀,指着那些人喊:“找死是不是?滚开,不然削了你们!”
“你他妈来啊!我哥都被你害死了,有本事你把我也杀了!”
“不要激动,老舒,你要报仇也不能白死,没看车上都是大宗师吗?”
那被拉住的人这才压住情绪,却还是咬牙切齿的。
“咦,这倒是怪了,奔雷宗的冯护法都回来了,怎地宗主长孙日薄未见?”
“难不成长孙日薄死了?”
“不会吧?这回来才几人?剩下的人呢?”
“不会让徐由都害死了吧?”
虽不敢动手,却尾随着越野车一路来到院里。等徐由一下车,就有人大声质问:“我师父呢,他随你们一同进去,你们出来了,他老人家呢?”
徐由冷眼一扫,那人就像被雷击中,瞬时收声。
“墓里的事,你们问奔雷宗的人,我只能告诉你,活着出来的人就这几个。”
众人一阵哗然,都惊跳起来,也不管不顾了,围在冯护法的身前。
长孙浩却朝楼里看了眼,眼神一冷,一闪身进了谭望天的房间。
女孩正在他身上摇晃着腰肢,如强风吹细柳,谭望天也在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一看长孙浩,吓得一把推开女孩,就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跑进来的?”
“哼!这一代的弟子,已经无节制到在主楼里玩弄凡女了吗?”
若是道侣,长孙浩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反而会嘉奖一二,可这女孩并非修道之士,这般放纵,还配做奔雷宗的弟子?
长孙浩手掌一抬,一道红色血雷直接将女孩轰成血泥,再一抓,谭望天毫无反抗之力,被他扯到脚下。
“你,你……”
脖颈被制住,谭望天满脸骇然之色,却挣扎不了,他感到一股来自同一功法脉络,却比他纯正得多的内劲压制。
“死不足惜!”
长孙浩手掌虚拧,谭望天脖子一转,死在地上。
“这颗星球的比不得别处,清心寡欲也不适合他们,偶一放纵,也属于情理之中,你也不用拿万雷宗那一套来管理他们。”
徐由靠在门前,对这死在床上地上的两人,自然没什么好同情的,但要是长孙浩用这套来管奔雷宗,一个月后奔雷宗怕是没几个活人了。
“徐师,我是受不了这些道心不稳之人!”
长孙浩一脸鄙夷,徐由大笑:“修道千法万宗,道心有几人能稳得住的?你那师尊褚长春年轻时还偷过人咧。”
“这……”
长孙浩尴尬起来,褚长春确实刚成为内门弟子时,曾胆大到跑到万雷宗一位堂主洞府中去跟人妻子幽会,差点被打死。这事在万雷宗人人皆知,后来成了各山护法的笑谈。
“走吧,你也该告诉他们你的身份了。”
来到院中,那些人还在围攻冯护法,可等长孙浩一声清啸,盖过所有人的声音,将注意力吸引过来,又直接说出他的身份,这些人都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祖师爷是通玄神人,你等要找麻烦,可要小心后果!”
冯护法阴声说道,他自然清楚这些人想要倚仗人多生事,他都无惧,毕竟这里奔雷宗的地盘,弟子中大宗师除了程一心和他都没了,但大圆满的人数之多,足以让这些人闭嘴。
“你不是死了吗?”
“那衣冠冢是陷阱?”
“这是想要让所有的大宗师都死在里面?!”
“我们他妈都中计了!”
“说不定是姓徐的跟奔雷宗合谋,坑害我等!”
“你们必须给个交代!”
冯护法怒道:“我宗主也死在墓中,要说是合谋,我们把自己也坑了?入墓之前,危险已告知诸位,一入墓中,生死勿论。现在倒要怪在我们身上?真当我奔雷宗无人吗?来人!”
上百名奔雷宗大圆满弟子从四面八方涌进院中,将这些人围在中间。
众人都是惊惧莫明,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修为既有落差,人数更是不及。不由得都打起退堂鼓。
“还有谁敢乱说话的?我告诉你,死就死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除了我们,还有几位也出来了……”
“还有谁?”
“洪门的赵天师、东山老妖、陈家的陈家主、韩飞令韩将军,以及段家的段梓乌段宗师……”
前面几人就罢了,一听到段梓乌也出来了,所有人都感到惊奇,未免心想,他说的难道是真的?他真是徐由的朋友?
“三日内诸位就请离开,我等也别有要事。这里不招待各位了。祖师爷!”
长孙浩冷冷地看向下方:“奔雷宗从今日起改为万雷宗,我长孙浩,将重新执掌万雷宗。”
精铁山方向一声雷响,所有奔雷宗弟子跪伏于地,齐声高呼:“拜见宗主!”
徐由走到长孙浩身旁低声说:“我还有事要办,三个月后,你去江城见我。”
“是,尊仙长令。” 都市极品天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