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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祸事临门

妻贤为贵 燕七 3215 2021-04-06 13:10

  话说从头,韩家主母王太太得知女儿死讯当日,恰巧府上的庄姨娘临盆,腹痛了两三个时辰,诞下一个女儿。晚间王太太收拾好丧女的悲痛情绪到庄姨娘房里探望。

  新生女婴眼睛还没有睁开,一张青紫色小脸皱巴巴的,小猫一样地依偎在母亲身边。王太太一看就发痴了,想这孩子的五官相貌和婉儿何其相似,或许是婉儿舍不得今世的母亲,所以投胎转世来了也未可知。因此抱定了就不肯放,以庄姨娘刚生产完,身体虚弱为由,将女婴抱到自己的院子里抚养,也不让母乳喂养,只说女人喂了奶,乳/房就干瘪了,另找了一个乳娘来给新生婴儿喂奶。

  庄姨娘头次生产,诸事不懂,听太太百般为自己着想,不但没有怀疑太太别有用心,还要多谢她,

  王太太对亲生女儿有亏欠,所以对着新生的女孩子格外地疼爱呵护,算作弥补。

  本来此时的女孩子鲜少有一出生就立即取名的,在家里大多是称呼乳名,直到五六岁入蒙学才起大名。但王太太自打看了这孩子第一面以后,心头就挂上了一件事。到了孩子十二晌这天,请亲戚朋友来吃酒席,晚上宾客家去,王太太便同老爷韩寺丞商量,要给这孩子取名为晚。

  晚字,音同婉。韩寺丞一听,未免想到从前长女失踪的伤心事来,认为不吉利,不高兴道:“这孩子明明是个早产儿,你偏要给她取一个晚字。”又道:“她有个姐姐叫做韩婉,她再取名叫韩晚。一门两个韩婉,叫来叫去,分得清楚哪个是哪个罢?”

  王太太听到这里,想到躺进棺材的亲生女儿,登时落下眼泪来,帕子一掩面孔,哭道:“从前相士说老爷您命里有三个男孩一个女孩,如今有了这新生女儿,我们的婉儿多半是没了。老爷,您就行行好,就让我有一个寄托罢!”

  韩寺丞勃然大怒道:“放屁!有你这样当娘的罢?咒自己女儿?”

  韩寺丞气急之下爆了粗口,但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婉儿走失几年,音信全无,当时那样小的孩子,怎么生存下去?要么早早就饿死在路边,要么就被人转手买卖,想来这辈子再无重逢之日了。他满心凄苦,也只能深深叹息。

  庄姨娘此时才知道太太的私心,竟毫不介意,反而替王太太说尽好话,愿意这女孩子取名叫做韩婉。

  韩寺丞听到这做亲娘的都如此说,便就默许了。

  自此,王太太两只眼睛一门心思全在照顾韩婉上,婴儿不好带,夜里要闹几趟,尿裤子、肚子饿,总是哭。

  王太太真是当亲生女儿一样地照顾,换尿布,喊乳娘来喂奶,样样亲自上阵。她本来年纪不轻了,哪里吃得消这样反复折腾?好在婴儿闹过夜里,白日大多在睡觉,王太太才得以缓一口气,陪在婴儿身边补眠,总之作息全随这婴儿,日夜颠倒。

  因此府上的事情,王太太逐渐力不从心,于是干脆就此撂开手,交给庄姨娘打理。

  不知不觉,此时距离韩婉过世已经过了两月光阴。

  七月初三这一日,王太太正在房里午休,突然身边伺候的冯嬷嬷慌慌张张进来将她喊醒。

  王太太从白日梦里惊醒,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冯嬷嬷脸色不好,心里就咯噔一下,预感大事不妙了。

  果然冯嬷嬷告诉说:“三公子今晨绑了自己到刑部衙门投案去了,自首说杀害了礼部的姚郎中,而今已经下狱了。刑部的官差来府上问话,问案发当日的情况。太太您说,三公子一向好好的在家,怎么从天降下这祸事来?”

  王太太听了,顿时两眼一黑,差点昏死过去,拍腿道:“这是车沟里翻船,不可能的事情啊!老三有啥理由杀人?他认得那什劳子姚郎中罢?他这是吃错了药,喝多了黄汤,晕头转向,胡说八道。”

  声音太大,床上的韩晚受到了惊吓,登时打了一个冷颤,哇哇大哭起来。

  王太太这里已经是焦头烂额了,此时听见孩子哭闹,只觉得心烦意乱,哪里还有心思抱在怀里“心肝宝贝儿心肝宝贝儿”地拍哄?挥一挥手,让丫鬟春桃把孩子抱去乳娘那里。

  春桃刚刚离开,庄姨娘就白着脸过来了,她年纪轻,没有经历过事情,突然官差上门,她这时候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应付。

  大家都惶恐不安,王太太反而镇静下来了,绞着帕子道:“让小厮快马去请老爷大公子二公子回来!临到有事,府上一个男人也没有,剩一家子女人能顶什么用?”

  冯嬷嬷慌忙出去安排。

  庄姨娘缩着肩膀坐在椅子里,这时候还没有缓过劲来。

  王太太忽然面孔一板,发作道:“让你当这个家,怎知你是狗肉包子上不了台面。老三不会无缘无故突然反常,此前一定早就露出征兆了。你是瞎子聋子?一点异样都觉不到?我对你哪里不好?你的女儿,我待她如亲生,处处周到。你反过来要害我儿子?”

  庄姨娘骇了一跳,吓得脸色惨白,立刻跪地起誓道:“绝没有这样的事情,不然,老天爷立刻劈一道雷下来,让我不得好死。”她真是满心委屈,自从那日,韩铮一语道破她和大公子的私情,吓得她早产,她从此避韩铮唯恐不及,哪里还敢去管他的事情?怎知一味放任,最后酿成这等祸事?她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听说他是杀了人,倘若就此判了死刑……

  庄姨娘身体伏低,目光直直落在地面,心情晦暗。

  韩寺丞听到消息,才真好似一道闷雷击中他天灵盖,劈得他三魂不见了七魄,顾不得回府里安抚老妻爱妾,慌慌张张先赶到了刑部衙门。

  刑部右侍郎谢钰接待了他。两个人同归闻党派系,但谢钰是闻阁老门生,属于中心成员,而韩寺丞只有逢年过节给闻家送礼的份,属于外围人员,所以两人之间并没有什么交集。

  韩寺丞这会儿着急上脑,说话也没有什么逻辑可言了,颠来倒去说了一通,大致内容整理出来就是:“犬子虽然顽劣,但与姚郎中素不相识,他有何理由杀人?且他平常杀一只鸡都下不了手,谈何杀人?他哪里有这个胆量?这其中一定有重大隐情。”

  谢侍郎表示,大家都是为人父的,他深刻理解韩寺丞的心情,但证据确凿,此案无从翻供了。

  谢侍郎客客气气地向韩寺丞出示了韩铮投案时带在身边的木板,以及从西三里河捞上来的凶器。

  韩寺丞看着眼前这把菜刀,彻底昏了头脑。这是家常用的,但他堂堂一家之主,哪里认得自己厨房里有没有这一把刀。

  谢侍郎靠近他一些,看着刀,同样感到滑稽,感慨道:“令公子臂力惊人啊,就这样一把刀,一刀砍下了姚郎中的脑袋。那脑袋和这把刀一起,在西三里河河底泡了几天了,捞的时候啊,在场的衙役恶心地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那张脸被河里的鱼虾吃得没剩一块好肉了,眼睛剩下一只,泡得发白,孤零零挂在眼眶外面,眼神僵直,像是还盯着人看。啧,姚郎中这是死不瞑目啊!”谢侍郎描述地绘声绘色,把自己恶心的够呛,那腐烂头颅的气味似乎悄悄逼近了,不自觉打了个寒噤,忙用一方白帕子掩住口鼻,闷闷说完最后的话:“韩寺丞要是想亲自过目,我让衙役领你去停尸房看一看。” 妻贤为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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