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画一笔,代表她失去了家庭。
每画一笔,代表她又变成无父无母的弃儿。
很久,秦瑟终于将自己的名字写完,却连抬起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秦母和乔子宴一直看着她,表情各异。
乔子宴拿起件丢到秦母面前。
秦母已坐在那无声地哭得不成样子,一脸难过地看向秦瑟。
“瑟瑟,妈妈对不起你,是妈妈没照顾好你,我们母女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她也想问。
秦瑟埋着头,眼睛紧紧闭着,笔从手滑落。
“都这样了,还摆出这副虚伪的样子给谁看?”乔子宴冷笑一声。
秦母被指责得说不出话来。
乔子宴看了秦瑟一眼,她坐在那里,低着头,窝囊得一声不吭。
乔子宴黑眸冷冷地睨向秦母,嗓音阴沉,“字,她签了,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秦母愕然地看着他。
“既然关系断绝,秦瑟对你们再没有赡养义务。”乔子宴厉声道。
“也是说,你们将来是病是穷是死,你们秦家将来是衰是败……都不要来求秦瑟。”
秦瑟始终低着头。
秦母怔怔地看着乔子宴,又看看秦瑟,声音有些哽咽,“这个是自然。”
秦母死都不相信乔子宴会为了秦瑟对付秦家,对付秦心!
毕竟,在外人看来,秦心和乔子宴之间,多少有些感情的。
“我已经看到你们哭着爬着来求秦瑟的那一天。”乔子宴站起来伸手拉起秦瑟往外走去。
秦母完全呆在那里。
明明是她来讲断绝关系的,却被说得好像是他们做父母的被抛弃了。
秦瑟看向自己的秦母。
她知道,乔子宴是在帮她,帮她在秦母面前挣回最后一点尊严。
“子宴,我们走吧。”秦瑟轻声道,她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好!”乔子宴答应,拉着秦瑟离开咖啡店。
秦母坐在座位,惊呆地看着他们离开。
秦瑟被乔子宴拖回车里,她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双手搁在膝盖,手握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
秦瑟沉默,这样的她真让人喜欢不起来
“把头抬起来!”乔子宴愠怒地盯着她,“任何人不要你,你都能活得下去!”
她这个样子太窝囊了。
秦瑟慢慢地抬起头看向乔子宴。
她忽然笑了,笑得很平静,“我是能活下去,可我没有家了。”
她在平静地叙述一个事实。
从今往后,她真的没有家了。
原本经历过七年的疼痛,她还以为她放下了,没想到现在才知道真正的痛是什么。
秦瑟并没有在哭,只是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她的双眼红得像被血水洗过,她在笑,笑得动人。
下唇一片血迹,是被她硬生生咬出来的,颜色瑰丽而残忍。
乔子宴注视着她,胸口像被什么狠狠地锤过,疼到钻心。
“没有家就自己努力成一个家!”乔子宴低吼出声。
“乔子宴……”秦瑟怎么都没想到乔子宴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个唯恐避她不及的男人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乔子宴深深地凝视着她,蓦地伸出手用拇指抚她的嘴唇,他的指尖立刻多了一抹血色。
他盯着那抹刺眼的血色,眉头微微轻蹙。
“你在我身边,怎么做不用我说,不想报复他们吗?凭什么他们活的好好的你却要背负这些痛苦?”
居然为了莫须有的痛苦,把嘴唇咬成这样。
秦瑟呆呆地看着他,他现在每个霸道的字眼对她来说居然都是那么动听。
她这是怎么了?
下一秒,乔子宴堵了她的唇,狠狠地吻住她。
他霸道而张狂地品尝着她唇的味道,混着鲜血的腥味。
这个吻,让他如痴如狂,怎么都尝不够。
他撬开她的唇,秦瑟微微张开唇,任由他吻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第一次被发现,这样的乔子宴很温暖,还能感觉身体里的某一处空白被填补了什么。
秦瑟的长睫颤了颤,由着他吻,由着他撬开她自己的唇。
他火热的舌袭卷而来,将属于她的气息全部夺走。
他将她压在车里的一角,呼吸越来越沉重,身体也逐渐紧绷起来。
她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有些不自在。
“开车,回家!”乔子宴离开她的唇,朝司机开口。
再不回去,他怕他会在这里把她要了。
秦瑟看着他急切的模样脸不禁热了热。
他说,回家,回……家。
很怪,她心底那抹歇斯底里的难受竟慢慢在消化
这时候,秦瑟有些忍不住看向乔子宴英俊完美的侧脸。
今天,他为她出了一次头。
乔子宴蓦地转头看向她,“看什么?”
“没什么。”秦瑟低下头,下巴很快被他挑起。
他靠近她,黑眸锐利,“说,看什么?”
秦瑟只好轻声说出口,“我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是你陪在我身边。”
落单、无助、被抛弃的时候,陪在她身边的人竟然是乔子宴。
恨她恨到恨不得她死的人。
闻言,乔子宴勾了勾唇,眼写满得意,“感动?”
别惹说得不错,只要把女人宠好了,能让女人心甘情愿地留在身边。
留住了那个女人,才能更好实行自己的计划。
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有一点吧。”秦瑟承认这个时候身边有个人,的确让她没那么难受。
“只是一点?”乔子宴皱眉。
秦瑟看向他,一点不够他还想要多少?
秦瑟没说话,推开他挑着她下巴的手,转头望向窗向倒退的风景。
路旁的风景在不停地往后倒退。
之前十八年来在秦家生活的点点滴滴也都在倒退,一点一点退出她的生命。
车窗印出她的脸,模模糊糊的。
回到别墅,一下车,乔子宴迫不及待地将她打横抱起往主卧而去
到了主卧,乔子宴将她放下,把她按到墙。
边吻边往床边走去,两个人纠缠厮磨在一起。
从进门开始,衣服散落一地。
秦瑟被乔子宴抱着怀,褫夺走所有的呼吸,整个人完全不像是自己的,由着他操控。
他的吻一遍一遍落下来……
滚烫得烧着她的每一寸皮肤。
疯狂过后,乔子宴从床坐起来,只见秦瑟已经睡着。
蜷缩着身体靠向外边,离他离得远远的,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姿势。
“起来!”乔子宴霸道地将秦瑟拉了起来,坐在她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二婚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