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从上至下望着那湖面,看着无数的雨点砸在上面,泛起无数的涟漪。
她有种被这一潭湖水吞噬的错觉。
“不会,不会,肯定不会。”这话,她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手机,手机定位。”秦瑟抓住夏川的手。
刚刚在来的路上,她打过乔子宴的电话,没人接,开机状态下,应该可以定位。
“少夫人,少爷的手机就是在断掉的护栏那边找到的。”
夏川看着她,一脸苍白,声音颤抖,“所以我才……”所以才要下水救人。
秦瑟听着他的话,整个人都懵了,身体愈发冰冷。
夏川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悲伤,“少夫人,万一少爷……”
“没有万一。”秦瑟定定地看着他。
“他一定不会死,他一定不在水里,我要去找他,我现在就去找他……”
秦瑟转过身,就在长长的天桥上找起来。
乔子宴一定不会死,他还这么年轻!
他对她的那些折磨计划,一个都还没开始,他绝不能死。
“乔子宴--乔子宴――”秦瑟边找边大声地喊道。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秦瑟从天桥头找到天桥尾。
找到最后,秦瑟的声音越来越嘶哑,喊得越来越绝望,她走下天桥。
桥下一片幽暗,只有湖边有灯光,夏川正在派人大肆搜索。
这周围都没有了。
“乔子宴!”
秦瑟用尽力气大声地呐喊没有人回应她,她近乎绝望地站在那里。
半晌,秦瑟艰难地回过头,“那边呢?”秦瑟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林。
人高的草丛,似乎什么人往这里踩过。
“没有,我让人顺着脚印去找了,但是脚印没有多远就消失了。”司马琛睿看了一眼草丛,似乎对那边不抱任何希望。
前面的光线很暗很暗,没有灯光打过来,仿佛完全是在黑暗中。
秦瑟闻言,转过去去,朝着草丛一步一步走过去,拨开茂密的草叶往大树那边走。
她绕过树,居然见到了乔子宴!
他靠着大树坐在地上,整个人完全缩在草叶里。
他躲在这里,就是有人从旁边经过都不一定会发现他。
乔子宴整个人被雨水打湿,雨水从他额上沿着轮廓往下滴淌。
一张脸上惨白没有血色,双眼呆滞地望着前面。
他没事。
秦瑟呆呆地看着他,这一刹那,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下一秒,秦瑟扑到他身上,紧紧地抱住他。
她的眼泪哗地一下淌了下来。
秦瑟的声音颤抖得厉害,“子宴,子宴,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终于找到了,她就知道,他不会掉进水里,他不会死。
乔子宴身体狠狠一僵,蛮横地推开她。
他坐在那里,一脸暴怒地看着秦瑟。
“滚开!滚开!”
秦瑟被推得重重地摔在潮湿的草地上,大雨狠狠地打在他的身上。
乔子宴坐在草丛里,一双黑瞳几乎怨恨地看着她,“我让你滚!”
说完,他竟然起身往更深处走去。
秦瑟见状,忍着痛跟了上去,伸手去触碰他的手。
乔子宴一把将她甩开,双眸充满恨意地瞪着她,“滚!”
“子宴,我是秦瑟,没事了,我们回家。”秦瑟的声音温柔近乎哀求。
乔子宴看着她的脸,瞳仁中有着浓烈的恨意。
“我知道你是谁,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承受那么多的痛!七年了,我受够了,滚!给我滚!”
乔子宴再一次狠狠地推开她。
秦瑟又一次被推得瘫坐在地上,她呆呆地看向他。
昏暗中,她居然看到乔子宴一条袖子是被划开的,手臂上全是血!
乔子宴紧紧环住自己,双眸阴沉地盯着草丛,又往深处走了几步。
那边就是悬崖了!他忽然拿出一串钥匙,上面配着一把小刀,他将小刀打开,对着自己的手背。
秦瑟突然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了。
她不顾一切地扑了出去,试图把他手里的刀抢回来。
乔子宴反手一推,刀子在她手臂上划出一道不长不短的口子。
秦瑟痛得叫出声出来,“嘶――”
乔子宴低眸看着,脸色一僵,手中的刀落在草地上。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紧接着,他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隐隐约约,秦瑟看到了他的指缝处晶莹的东西流过。
“子宴,子宴,你听我说。”秦瑟不顾手上的伤,抓住他的手。
“是我害了你,你不能就这么死了,我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你死了,我不就逍遥了吗?”
乔子宴偏过脸去,推她,“走开。”
他的情绪已不如刚刚那么强烈,但还是抗拒她的靠近。
秦瑟看着他这样,眉头紧紧蹙起。
她上前,跪在地上,伸手环住他的身体,抱住他。
可是,没多久,乔子宴推开了她。
手臂上的伤口被砸得生疼。
秦瑟不顾疼痛,再次上前,倔强地抱住他。
乔子宴再度推开。
秦瑟被推得倒在草地里,刚刚和乔子宴抢刀子,她身上的力气已经所剩无己。
她吃力地从地上再次爬起来,又一次回到乔子宴身边,伸手抱住他。
这个拥抱有多执拗,只有她自己知道。
乔子宴一次一次地推开她。
秦瑟忘记自己被推倒了多少次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地起来她累到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终于,乔子宴不再推她,任由她抱着。
秦瑟双手环着乔子宴的肩膀,整个人几乎都依靠向他。
乔子宴沉默地站在那里,人在她怀里渐渐安定下来。
秦瑟不知道乔子宴刚刚受了什么刺激,只是一个车祸就让他这样子。
两个人浑身都被雨水淋得湿透。
血腥的味道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秦瑟觉得她和乔子宴之间真的是每次都要弄得伤痕累累。
她抱着他,大雨不断地落在两个人身上。
忽然,她听到乔子宴的声音响起,“你不怕我杀了你?”
他的声音阴冷。
秦瑟跪在湿地上,“我怕,但是,我更怕没有你的世界,那样,我连呼吸都觉得奢侈。”
她很累,说话的声音很缓慢。
乔子宴坐在那里,一双黑瞳像野兽瞪着自己的猎物。
“你爱我?你有什么资格说爱?”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出来。
“爱就是爱,我,唔……”
话未说完,乔子宴的脸突然逼近她,疯狂地吻住她的唇。
秦瑟脚下不稳,连同乔子宴一起摔倒在地。
因为碰撞,两人嘴里都传出了血腥味,他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在潮湿的草地上。 二婚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