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意连爬带扑地冲到达提脚下时,满脸泪痕让达提心口难言的难受,可一想到他刚刚对自己毫无情感的残忍,他就很愤怒。
达提蹙着敛眉,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漆黑犀利的眼冰冷如霜的落在姚意的脸上,指着自己的腿前的地方,口气冷硬生寒:“蹲在这!”
姚意抽涕声停顿下来,看着达提伟岸健美的身子骨宛若一座雕像端坐在沙发上,两条长腿岔开,正以一种俯视冷傲的模样盯刺着他。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姚意胆怯的眉眼迅速闪过一丝厌恶,只是他不敢妄言,也不敢过多的表露出憎恶的表情。
“聋了!特么给我爬过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吓得姚意浑身一抖,在原地顿了许久,他才发狠的咬着下唇蹲在了达提的跟前。
自己的自尊让达提践踏的连渣都不剩,暗无天日的控制生活让他活下去的唯一念头,就是他的妈妈和姐姐,就算他对着这个捏着他妈妈和姐姐命的人渣恨的牙痒痒,他也没办法不服从他的命令。
偌大的屈辱从心底涌上来,就要淹没了他,他真的很想去死,早在被达提侮辱后他就想过去死,可达提威胁他,如果他死了,他的家人会跟着他一起死,所以这么久以来,即便忍受着无法承受的虐待,他也不能去死。
“愣什么!” 一巴掌狠狠的落在脸上,姚意身子立马倒向一边,脸上巴掌印血红,神色恍惚,头晕目眩。
达提那双手端过枪握过刀,力度很大,一巴掌下去都足够把姚意拍晕,达提下手虽狠,但还是有些分寸的。
只是达提讨厌姚意对他的抗拒和厌恶,只要姚意对他的触碰表现出一点点退缩或者抵触,就会让他陷入无尽的怒火中。
“你这双腿是不是不想要了?!”穿着皮鞋的脚狠狠踩在姚意的腿上,姚意立马惨叫一声,疼痛让他哭出了声。
“不―不是的,对不起―”姚意哭喊着爬起来抱住达提的腿苦苦哀求,头摇的像拨浪鼓。
他从未怀疑达提会打断他的腿这件事,因为在老挝,达提的府邸,他目睹过数不尽的血腥和暴力,每一桩每一件,都比打断一双腿来的残忍。
然而他的恳求,却未曾缓和达提的暴怒,身子被一脚踹开,姚意胸腔内迅速泛上一股热流,直到口腔,他才知是血的味道。
只是血没流出来,达提看不见,头发被狠狠撕扯住,姚意整个人都被他拽了起来,咫尺之距的寒意渗进骨子里,冷的他发慌,“想要保住你家人的命,让我原谅你,你应该清楚要怎么做!”
达提那双布满血丝的眼宛若死神镰刀剜着他的肌肤,一刀一刀将他凌迟,姚意瘦弱的身子在他的手里,跟个玩具一样,毫无反抗的余力,姚意毫无血色的脸都是无法言语的煎熬和痛苦。
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总是能用一句话将他逼到绝境,让他痛不欲生后连反抗都做不到。
自问这二十一年来,他问心无愧,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达提一撒手,身子就滑落在地,姚意低垂着头,毫无生气,下巴一疼,他被迫抬起头来,就看到男人眼里的漠然和蛮横,就连语气,也透着十足的压迫感,“敢违抗我,下次,我就直接打断你的腿!”
姚意哭了,发凶的哭了,是示弱,也是最无助的宣泄,他始终都想不明白,达提那么执着的对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可他放弃了,或许这一辈子,他都会在达提坚固的牢狱里苟且偷生到死。
姚意的哭泣,让达提眉头横凛,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眉眼生出许多不忍,只是他待他并不薄,可这个男人却三番五次欺骗自己,违抗自己,甚至厌恶自己,一想到这个,达提就觉得不甘心,而这种不甘心随着时间推移衍生出了一种难以销毁的愤怒,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去折磨他。
没人敢像姚意一样忤逆自己,所以他在姚意身上施加的暴力才显得更加残忍,姚意越是违抗他,达提就越是想要征服他。 他比骄阳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