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的恐惧还有心魔带来的折磨,都不等她反应,一下子悉数涌上脑门,脊背发凉,脚底悬浮仿佛踩在了空中,冷汗直冒,她哆嗦着身子又开始憋气,电梯内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尽是极致的狰狞和扭曲。
巧帛看她一副快要崩溃的样子,忙上去拉她的手,却在快碰到她的时候后,于末赫然瘫痪在地,丢了魂失了魄。
巧帛也是慌了,等到电梯门打开,她忙拖起于末将她拖回了房间。
将她安置在床,巧帛站在一边,用毛巾不断给她擦着汗,而于末死死睁着眼睛,恍若从刚才的恐惧中还没回过神来。
等了将近半个钟,于末的脸色才和缓了些,巧帛松口气语气也轻柔了许多:“好点了吗?”
仿佛被巧帛温柔的声音拉回了神,她眼睛眨了眨,看向满脸担忧的巧帛,神情温怒。
刚刚就是这个女人,在她还没完全准备好的情况下,将她拽进电梯,让她再次跌入恐惧,差点缓不过气来。
于末没说话,巧帛看她不悦的脸,知道她在怪自己刚才拉她上来,叹口气从床上站起来解释道:“楼下香精太多,容易感染伤口。”
这理由确实无害,但也真够扯的,于末又不蠢,刚刚她明显就是故意的。
呼口气,于末盯着她波澜不惊的眸子,“你不怕吗?”
“您指的是什么?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可她却得体一笑,就真似不知道一样。
于末没在追问,只是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层诡诙,巧帛在说谎,她敢保证她一定看到那画面,只是她不明白,同样身为一个女人,她为什么不怕?甚至淡然的犹如一块没有情绪的石头。
“您好好休息,今天就不要再走动了。”她叮咛了句转身就走了,恍若不留一丝破绽。
但在于末听来,就像是故意强调她不能随便走动一样。
躺在床上,身体还是出了一层虚汗,四周安静,如擂鼓般跳动的心脏就更显得声音诺大,刚才的画面回旋在脑海里,怎么都甩不掉。
夜色逐渐来临,硬生生在床上挨了四个小时后,她实在忍不住下了床想一探究竟。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门外传来踢踢踏踏的皮鞋声,一声一声很有节奏感,她一恍,忙从附近桌子上拿起一个玻璃装饰品,紧紧攥在手心。
脚步声落在门外,冷意隔着一堵门仍旧铺天盖地的袭来,挡都挡不住,于末小心翼翼吞了吞口水,目不转睛地盯着门缝,神情略显紧张。
门“咔擦”一声被推开,于末跳身出来就把手中的东西往来人脑袋上砸去。
高焱浚眉头一凛,天生敏捷的他自然是躲过了,只听玻璃碎了一地,于末愤恨瞪了他一眼,猛手就去关门。
可他仅用一脚就踹开了于末费劲力气去关的门,由于她来不及躲闪,门一下子撞击到脑袋,一阵眩晕一阵抽疼。
都没等她脑子清醒,衣服被一拎,整个人都被高焱浚大力甩到了床边,脊背正好撞到床棱,疼的她痛叫一声,可她都没抚慰一下伤口,拿起手下的东西就往他身上扔,无论是枕头,被子,还是台灯,有什么她就扔什么。
高焱浚一边空手接白刃,一边踏步向她靠近,眉眼清冽如冰,眼看近处能够得着的东西都被扔光了,于末向后缩了又缩,直到抵着墙无路可退。
“看来调教的还不够,还敢咬主人?”他站在她面前,高挺健硕的身躯将光线挡得严严实实,于末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刻的他就犹如一个无脸魔鬼一样,沉浸在黑暗中,紧盯着猎物准备伺机而动,然后一招致命。
于末可不打算就这样被他钉刺在原地,她猛地起身往一边跑,至少能让他离她远点。
可惜,她总是低估高焱浚的动作的灵敏和眼神的精锐,后领一扯,她立马又回到了他的包围圈。
她怒了眼,伸拳就往他脸上砸,他轻哼一声,只手扣着她的胳膊就将她抵在墙上,“我看你是这几天过的太舒坦,皮痒了是吧?”
于末也随之哼笑一声,反唇相讥,“高爷还真是风流,有事没事总往妓院跑,而且还总找条狗?您这口味还真是重――唔”
肚子上挨了一拳,于末瞬间脸色铁青,他眼睛微微眯合了会后,对着咫尺的脸呼呲地全是嘲讽,“你还知道这是妓院,知道自己是条狗?当了妓女倒是有了自知之明。”
她学着他的语气,继续相刺:“我当然有自知之明,我是妓女,你是嫖客,你花钱嫖我,我拿钱任你嫖,这种事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他的眼凛了起来,浑身戾杀犹如地狱里冲出来的魔鬼,捏着她胳膊的手更像是一把带刺的手铐,几乎要将她捏地皮开肉绽,她知道她口中的“嫖客”,足够让他直接将她弄死在这。
可她就是那么想的,倘若她一辈子都逃不掉,还不如直接死在他手上来的痛快。
闭上眼,她泰然地等待着他宣誓她死亡的那一刻,可这一刻等了很久都没来,于末蹙眉奇怪,他为什么还不下手?
刚睁眼,人就被他连拖带拉地拽出了房间,没死成才是令她恐惧的,因为活在他的折磨下,永远不如死了痛快。
“你干什么?放开我!!”被拖出了房间,她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但无论去哪,总归没好事。
一路冲到电梯门口,于末的眼泪都飙了出来,身子强烈抗拒着不肯往前挪一步。
可她太瘦弱,在高焱浚面前就是个任人摆弄的娃娃,反抗不了,人被拽进去后,她立马发疯似的捶打着他,“混蛋!混蛋!”
歇斯底里的喊叫声中,电梯就在楼下停住了,于末不休不止地冲着他连打带骂,他才似是被惹毛了一样,转身捏着她的脸骨将她抵在电梯里。
“信不信我让你在这待上一辈子!” 他比骄阳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