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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心头的空缺

他比骄阳更耀眼 肉夹馍 6278 2021-04-06 13:09

  由于大量输血,再加上体弱,那晚晕倒以后,楚六粒就在床上晕了整整两天,期间都是莫肖林派来的手下在照看着她,为了让楚六粒尽快醒来,早点打探到钢笔的下落,莫肖林还派人买了很多补血的营养品。

  中午的时候,楚六粒就醒了,可由于她身体机能还是很差,所以全身上下几乎没什么力气,因为难受,楚六粒一脸痛苦无力的表情,皱着眉头看了一圈,才明白过来自己是躺在病床上的。

  她艰难的撑起身子,看着左胳膊上正挂着一吊瓶,而且还是最贵的那种营养液,楚六粒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伸手扒了吊瓶,她现在都已经负债累累了,怎么还会有钱去支付这个贵的药水?

  喘着大气,楚六粒捂着因为刚刚用力过猛,而导致针管处涔出血液的胳膊,颤着腿从床上想要下来,只是她脚刚着地,整个身子就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冷不丁防就摔倒在地,疼得她呲牙咧嘴,痛呼不已。

  刚打水回来的启乌,看到楚六粒摔倒在地,急忙放下水壶,将她抱放在床上,楚六粒疑惑不解的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你是谁?”

  “我叫启乌,是莫总派我来照顾你的。”启乌面色温和的回答道。

  楚六粒自然知道启乌口中的莫总是指莫肖林,心头一片感动,她没想到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误,可莫肖林却还是愿意出手相助。

  “我奶奶现在怎么样了?”一想起莫肖林,楚六粒自然而言记起奶奶的状况,急切的询问道。

  “你放心,她老人家没事,手术很成功。”启乌看着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孩,也有些同情,这个楚六粒的家境他当初调查过,所以也一清二楚,这个女孩的坚毅和韧性,让身为男儿身的启乌,也觉得十分敬佩。

  “那就好那就好……”楚六粒坐在床上,满脸庆幸和喜悦,似乎都忘了自己还有病在身,一听奶奶无碍,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

  “你既然已经醒了,那我就去告诉我们莫总一声。”启乌起身就往外走。

  楚六粒刚平静下来的心顿时又提到了嗓子眼,奶奶的事算是过去了,可莫肖林的事要怎么办?她骗了他也利用了他,如果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说谎,他会怎样对她?

  楚六粒惴惴不安,手心都急出了一片细汗,要不趁现在逃?

  可这个想法一出,她就摇头觉得不行,她已经做了这么多错事,如果现在逃了,莫肖林该会怎么恨她?一想到那样善良温润的男人被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着,楚六粒就由衷觉得自己无耻混蛋!

  时间很短,短到楚六粒压根都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思绪,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恍然失色,连忙躺进被子里闭上眼睛装睡。

  莫肖林随着启乌走进来,却发现楚六粒背对着他们,侧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启乌走了过去见楚六粒禁闭双眼,像是睡着了,便扭头对莫肖林道:“刚才还醒着,这会儿好像又睡着了。”

  “你先出去。”莫肖林鹰俐的眉宇轻轻一挑,目光不清不冷的落在楚六粒身上,示意启乌离开。

  启乌听吩咐便离开,顺便关上了门,听着关门声,楚六粒藏在被子里手紧紧攥着,甚至都出了一层冷汗,她很清楚,莫肖林此刻就站在床边正看着她。

  局促难安的心情使得楚六粒的呼吸都是急促的,她这个人说过不少谎话,但现在面对这个男人,她却没有丝毫底气,不停的露出马脚。

  莫肖林笔挺的站在床边,寂静的房间内,他能清晰地听到床上女人紊·乱的鼻息声,楚六粒装睡,这让他感到不悦,这个女人明知道他来这里是为了要回那支钢笔,却还装睡?

  气恼上头,他一把掀开被子,楚六粒只感觉到一阵凉气,自己蜷缩在一起自卫式的身体就立即全部暴露在莫肖林的视线里,她的心擂鼓般的狂跳着,没敢动,甚至连眼睛都没敢睁一下。

  “还装睡?起来!”身后传来一声幽冷的声音,楚六粒知道自己被识破了,心下只想找个洞钻进去,睁开眼睛万分歉意的爬起来,低着头,都不敢看莫肖林一眼。

  见楚六粒坐起来,面色还是很惨白,眉色憔悴无力,莫肖林刚刚还充满怒火的心也渐渐柔软了下来,他没有发火,但声音很冷,“为什么知道我来了,却要装睡?”

  楚六粒咬着下唇没有吱声,只是就那样单薄无力的坐着,柔弱的身子骨像个随时一阵风吹来就会摔倒下去,显得可怜兮兮。

  莫肖林虽然心头愤懑,但他毕竟不是冷血无情的,想起之前楚六粒的种种遭遇,他的内心难免会激荡起常人都会有的同情和怜悯。

  敛眉蹙起,对着这个脆弱又倔强的女孩子,莫肖林竟有种想要发火却发不出来的憋屈感,深深叹了口气后,他的语气变得柔和起来,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楚六粒第一次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只要你告诉我钢笔的下落,我就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既往不咎。”

  莫肖林的宽宏大量和大度绅士,让楚六粒心尖荡漾,但同时也对自己所犯下的罪恶而感到深深地后悔和自责,她不断的在想,如果她实话实说了,他还会不会像这样心平气和的跟自己说话?又或者勃然大怒的指着她骂她骗子?

  “对不起……”

  可现在,她除了道歉就只有道歉,她没有勇气坦白,这还是第一次,她会那么在意一个人对自己的看法,她害怕自己说了,莫肖林会露出那种厌恶嫌弃的憎恶表情,然后毫不留情的将她丢进监狱……

  看到楚六粒突然哭了,莫肖林蹙着眉头有些猝不及防,只是他向来对女人的眼泪就没什么抵抗力,而如今楚六粒满脸泪水,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急忙伸手,动作木讷的帮楚六粒擦着眼泪,口气温柔下来,“你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

  说莫肖林是变了,其实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变?只是一个人心中一旦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后,就会变成一个满身是刺的刺猬,当别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攻城掠地的时候,他就会变得十分狂躁,尖利警惕,而防止任何人的靠近,这只是人自卫的本性。

  莫肖林之所以阴唳有野心,是心中有仇有怨,但那也只是在面对像高焱浚那种强大的敌人,自行穿装的保护膜,褪下那层保护色,他的本质依旧是温润如玉,善良温柔的纤纤公子,他依旧可以为了任何一个人悲惨的命运而感到怜惜和同情,就比如现在的楚六粒。

  他对楚六粒的身世很清楚,除了迫不及待想要找回那支钢笔之外,他同样对这个女人感到一阵心疼。

  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明明满身才华,却硬是被生活所迫辍学,过上了一天打三份工的日子,本该是充满无限未来的青春,却因为现实,给她的生活蒙上了层层阴霾,其实楚六粒奶奶的毛病本来就没法根治,而且极易突发,只能仅靠大量的药物来维持生命,再加上年迈,生活根本无法自理,楚六粒不得不在一整天的工作后,还要回来照顾奶奶。

  很多人都对楚六粒说过,她奶奶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充满了太多危险,是个累赘,倘若放弃治疗就那样安乐死去,楚六粒剩下的人生才能好过些,可每次有人这么一说,楚六粒就会勃然大怒冲着那人一通臭骂,那骂出口的话简直不能再难听。

  对于楚六粒的犟,有人惋惜同情,也有人称之为自讨苦吃,甚至还有一些人觉得愚蠢至极,不过楚六粒对于他们的评头论足都是充耳不闻的,因为她自己心里清楚,人就是这样,可以为了心中的那一份信念,即便是吃再多的苦,也无怨无悔。

  本是一个柔弱的女人,却肩负起沉甸甸的包袱,用自己的青春作为代价,只为了心中那一份信念,那副倔犟又坚韧的模样,莫肖林曾在于末的身上也看到过。

  或许正是因为能从楚六粒的身上,扑捉到于末从前的模样,所以莫肖林才会对楚六粒所犯下的错显得格外开恩心软。

  楚六粒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俊美迷人的男人,哭的更加凶猛起来,或许莫肖林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无意中施舍的温柔对楚六粒而言,是多么的不可多得。

  她的一生确实悲惨,从小就无父无母,全靠奶奶一手将她拉扯大,小的时候因为没有爸爸妈妈,所以她总是形单影只,内心无比自卑,也没什么朋友,就连课文中称颂的父爱母爱,她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从小奶奶就教她自立自强,她乖巧懂事,从来都不惹事生非,奶奶犯心脏病那年,是她刚考上大学那年,所以她几乎是半工半读,可手术医药费十分昂贵,她根本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去学习,只能拼了命的赚钱,因此逃课甚至最后辍学,这一辍学就是三年,而且到现在,这种现状还在持续着。

  可以说这二十几年走来,她的生活过的孤独而又困乏,她每天都在拼命工作着,为生活而忙碌奔波着,没有未来,更没有梦想,只有不停的赚钱赚钱,她能寻求帮助的人更是寥寥无几,甚至在每天那短暂几秒的停歇里,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让她喘口气,为她加油打气。

  莫肖林是第一个,第一个这么温柔待她的人,纵容她的错误,安抚她的情绪,拯救她的家人,这些善举,过去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做过,她感恩感谢,那颗几乎已经枯竭的心脏似乎终于久逢甘露般的活了过来。

  因为孤独了太久,这份感动才会像一股巨浪在心间澎湃不断,人都是任由感情支配的木偶,在面对从未有过的心悦之后,就会条件反射下用尽力气想要抓住这份温暖,而且还想要,更多,更多……

  楚六粒哭的泣不成声,莫肖林拿着纸巾给她不停的擦着泪水,可怎么也擦不完,她那副模样脆弱又无助,莫肖林看着也只觉心疼,安慰式的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安抚着她的脊背,“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不会举报你。”

  楚六粒视线模糊,闻着莫肖林身上清冽的味道,他的嗓音似乎有某种使人能安定下来的魔力,楚六粒渐渐止住了哭声,从莫肖林怀里出来,低声抽涕起来,由于哭喊,她苍白的脸颊浮现一丝红晕,一双朦胧的大眼睛有些羞怯的看了看莫肖林,似乎觉得不好意思,伸手胡乱擦着自己脸上的眼泪。

  “好些了吗?”莫肖林看她终于安定下来,也算是松了口气。

  楚六粒手里握着纸巾,擦着鼻涕眼泪,点了点头,有时候情绪真的没办法控制,她没想让自己在莫肖林表现的这么狼狈不堪过,只是心门被不经意间闯开,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碰,她才会这么控制不住自己。

  等到她完全镇定下来,莫肖林从床上站起来,带着些许疏离的坐到对面那张床上,轻声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刚刚又为什么哭吗?”

  双臂抱着膝盖,面朝着莫肖林的楚六粒,抬起头来,“对不起,那天晚上是我的错,我不该欺骗你,然后该拿走你家里的东西,对不起!”

  “没事,那些东西不值什么钱,我知道你情况困难,拿走那些东西是为了救你奶奶,所以我不追究,也不会报警,我只想要回那支钢笔,那支钢笔是我爸爸去世前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莫肖林已经原谅了楚六粒偷盗的事情,毕竟楚六粒也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所以他理解她,只是那支钢笔,对他意义非凡,他必须要找到。

  提起那支钢笔,楚六粒心头一片愧疚自责,望着眼前这个帅气而又温柔的男人,她犹豫了,她知道自己此刻不应该再有所隐瞒,只是如果她实话实说了,那么从此以后,会不会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那支钢笔还在我家,不过时间过去很久了,我不知道掉到哪里了,得找找才能找到。”她还是说谎了,因为私心,她不想就这样跟他分道扬镳,她想更多的接触这个男人,因为他的温柔,正是她心中一直所追逐的空缺。

  得知钢笔还在楚六粒手上,并没有遗失,莫肖林放下心来,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只要还在就好,那等你病好了,好好回去找找,找到了第一时间联系我。”

  楚六粒点了点头。

  从那以后,莫肖林派人给楚六粒买了更多营养品让她养身体,恨不得她立刻将那些东西吸收掉,然后好起来。

  莫肖林除了绝大部分时间会待在于末病房里,偶尔也会去楚六粒那里转转,楚六粒不知道于末住院,莫肖林来看她也只是闲来无事,无意打发时间而已,就以为是莫肖林专门腾出时间来看望她。

  在医院的那几天,虽然时间很短,莫肖林每次来也停不了几分钟就离开,但对楚六粒而言却是无比幸福的,她从前讨厌极了医院,可这次却不禁想让自己病的久一点,那样就可以时不时见到莫肖林了。

  莫肖林成了楚六粒黑暗世界中的一束烛火,在她孤独无依的世界里,散发着源源不断的温热,而楚六粒便化作那一只扑火的飞蛾,围绕着烛火,憧憬而又不知疲倦的盘旋着。

  楚六粒没有想过更深层的关系,她清楚自己与莫肖林之间的差距,也知道自己根本就配不上莫肖林,所以她只是想着,能在一个适合自己的地方,远远的望着他就可以。

  眼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恢复,莫肖林满脸欣喜,而楚六粒表面笑着,心里却很难过,幸福总是短暂一瞬,来不及紧紧抓住就从指缝溜走。

  在病房中的收拾东西的时候,启乌就如同一阵风夺门而进,满脸兴冲冲的对着莫肖林激动的说道:“莫总,于小姐刚刚醒了!”

  莫肖林更加激动,一张英俊俊朗的面容上顿时浮现一阵欣喜若狂的笑意,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记起什么似的,对着愣住的楚六粒道:“你先回去,有时间我会去找你。”

  说完,便大步流星走了,直到门口人影已经不见,楚六粒像是才明白了什么,脸色漠然下来,原来莫肖林并不是专程来看自己的,这个医院,还住着一个姓于的女人,看莫肖林刚才那样激动万分的神色,不难看出,那位于小姐对他十分重要。

  是家人?还是爱人?

  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楚六粒还清晰的记得,之前第一次碰瓷的时候,莫肖林和那个于无忧是待在一起的,拧起眉头,楚六粒惊呼,“那个于小姐,不会是无忧吧?” 他比骄阳更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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