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几个保镖守在于末房间门口,高焱浚才放下心来离开。
今晚,为了开疆扩土,他需要处理许多事情,高焱浚出了房间后,走到了甲板上,点了根烟,目光深沉的望着一片海。
虽然于末并没有出事,但高焱浚却衍生出一种心慌的不安全感,他总感觉于末会随时离他而去,就像手中的一把沙粒,看似握紧了,却还是避免不了溜走。
高焱浚也不是不知道于末最内心的绝望,只是在他将她禁锢在自己的身边的那一刻起,除了无法言语的欣悦以外,他还感受到了一种无法理解的情绪,那就是恐惧。
望着每日面无表情,如同玩偶一般任由自己捏搓揉扁的于末,他的心也会涌现出浓烈的闷郁,他害怕这样的于末突然有一天,不再眷恋生,就像之前那样,在他一不留神之际寻死,然后永远地摆脱他的控制。
他曾想过要给予她些许自由和空间,可那个时候,她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轻生,这让他不敢再稍微松开一点点,他害怕他一松手,她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见。
高焱浚吐着烟圈,觉得头还是有些晕沉,便闭上眼睛吹着海风,他必须马上回神,还有事情等他去应付。
流光璀璨的大厅内,觥筹交错,高焱浚脸上带着淡笑,掌握着适当的冷热距离,为自己的商利虚伪着。
用过餐以后,高焱浚没有再见到库西,后来听手下才得知,库西早已乘船离开,所以跟蓝池州的合作谈成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事情谈妥,高焱浚就带着于末离开了游艇,回到别墅。
回到别墅的时候,于末已经靠在高焱浚怀里睡着了,高焱浚凝视着怀里安静入睡的女人,深邃精锐如同鹰隼的目光柔软了下来,他抱着下了车,害怕吵醒于末所以动作十分轻缓。
龙郅有些震惊,看着往夕凛冽如霜般的高焱浚,缓缓抱着于末,表情是那么深情,动作是那么的温柔。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凡是认识高焱浚的人都会察觉,这个男人变得不似从前那般阴冷恐怖,就像是有某一种力量在不断的柔化着他那颗冰冷的心,让他举手投足之间,不再是杀人成嗜的魔鬼罗刹。
而这股力量,就来自于这个叫做于末的女人。
这栋别墅的所有人都知道,于末是高焱浚圈养的情人,但于末不同于以往高焱浚包养的任何一个女人,她是最特殊的一个,因为处在那样至高无上的位置,高焱浚从来就没有对一件事或者一个人如此上心过,可面对于末,他给了她在这个世界上最独一无二的宠爱和纵容……
将于末放在床上,望着那一张即便入睡也拧着眉头的小脸,高焱浚目光哀伤,从游轮回来的路上,他想了很多。
他确实半生嗜血,狠戾、歹毒、残忍、心机叵测,杀过人、越过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干过很多脏事,但于末的存在,却像是在他冰冷的世界里硬生生挤进了一丝光明,他确实没想过,他会对于末产生爱恋的感觉,但他不追究为何,他只想牢牢抓住。
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将于末圈锁在自己身边,只要她在他触手可得的地方,摸得着,寻得见,他就可以放下身段,面对于末,他愿意做一个普通人,走进于末的心里。
可现在,他害怕了,他害怕自己的控制囚禁,会不断荼毒着于末的灵魂,将她逼至死亡的边缘,可让他放手,他是做不到的。
所以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倾尽自己所有的深情,温柔的对待她,给予她他最大限度的疼爱。
……
第二天,于末醒来的时候,望着天花板上晶莹的琉璃水吊灯,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记得昨晚太过于疲惫,在回来的路上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于末有些奇怪,她竟然会在那个恶魔还在身边的时候睡过去?
动了动身子,感到腰上有些重,于末抬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一只健硕肌肉蓬勃的胳膊重重的搂在自己的腰上,顺着胳膊往后看去,就看到躺在自己身后满脸笑意的高焱浚。
于末一愣,紧接着就拉住被子从床上窜起来往后退缩着,这样防备的动作完全是下意识做的,口气清冷如冰,“你怎么在这?”
高焱浚从床上爬起来,伸手拽住于末手中的被子,往于末的方向凑过去,俊美刚毅的五官蕴含着一丝的温润,性感的薄唇勾勒着嬉笑的弧度。
“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那我应该在哪儿?”
被子被高焱浚拉住,于末蹙眉脸色有一丝异样,但依旧紧紧抓着被子不肯松手,似是在无声的抵抗着,是,这里是他的地盘,他睡在哪里都是应该的。
这么想着,于末脸上愤懑的情绪逐渐消失,又变成了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手上的力度一松,被子被高焱浚一把掀开。
为了让于末睡得舒服些,她昨晚宴会穿的衣服早就被换过了,此刻正穿着一身白色睡衣,倚靠在床边,低垂着脑袋,面无表情的望着地面,就像个会呼吸的玩偶人。
高焱浚大手托住于末的侧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细细端详着,“小末,你告诉我,要怎样做你才会开心一点?”
于末黑白分明的瞳孔一闪而过的错愕,听着他幽轻的声音,大脑也跟着涌现一丝丝警惕,他这是想干什么?
“告诉我小末……”他的鼻息吹拂在于末的侧脸上,低沉磁性的声线温柔的落在耳畔,就好似一撮绒毛挠得于末有些难受,于末本能条件的侧开脸,躲开了他炙热的呼吸。
做什么才会让她开心?
“我说了,你就会照做吗?”于末故意躲开高焱浚的触碰,面色沉冷,语气冷硬。
高焱浚嗅着于末脖间独有的香味,神态怡悦自然,恐怕也就只有闻着她味道的时候,力挽狂澜,冷血无情的他才会卸下心头所有的冰冷,变成一个普通的男人,只贪恋这温暖的瞬间。
“只要是我能做到。”
他动情的神色于末是无法看到的,埋在于末脖间的高焱浚就像个贪恋糖果的小孩一般,将头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越发上瘾似的嗅吸着这令他欲罢不能的味道。
于末不知道高焱浚为什么会突然开始顾及她的心情,但过去的伤痛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她从不敢忘记,更不敢奢望,高焱浚对她的仁慈是建立在一种愧疚或者爱之上的。
“那我要你放过我,让我离开这里,永远也不要再来找我。”于末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有丝毫的波澜起伏,就好像叙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痛痒的话。
高焱浚眉眼一凛,从她脖间抬起头来,于末的肩膀才得以轻松起来,急忙往后扯开些许距离,高焱浚能察觉到于末对于自己骨子里的抗拒,心像是被刀狠狠划过一样疼。
他知道她定是恨透了他,他可以为她做许多事,她想要什么他也都可以满足,可是放她离开,他却做不到。
于末没有得到高焱浚的回答,她就知道,高焱浚怎么可能会放过她?
在心底冷笑一声,扭过头来平视着高焱浚,那张桀骜狂傲的轮廓,没有一丝丝的恐惧,甚至还带着丝讥讽,“不行吧。”
于末只简单的三个字,却让高焱浚的内心如同烈火焚烧似的刺疼,她那样绝望又讥讽的语气,对自己该是有多么的万念俱灰?
可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想要她清楚自己的心情,他想让她明白,他并不是想要杀她,逼迫她,他可以温柔的对她。
“小末,我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你,所以你不用那么拼命抵触我,呆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让你过人上人的日子,如果你想出国留学,我会满足你,如果你想要一份工作,我也可以满足你。”
高焱浚掷地有声的声线带着丝丝迫切,他从不稀罕什么,也并不会特意在意什么,习惯了操纵和控制,所以高焱浚在阐述渴求时也为于末的未来做好了一切的安排。
控制和掠夺是高焱浚的本性,纵使这其中参杂了许许多多的乞求意味,高焱浚也会在本质上让自己站在握紧操纵杆的一方。
于末黑白分明的瞳孔飘过不屑,将投放在高焱浚脸上的视线移开,在于末看来,高焱浚不放她离开,就是在不断荼毒着自己,她要的,从始至终都是一份自由,而这个,正是高焱浚一直从她身上拿走一次又一次的东西。
于末不再说话,似是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失去了任何感知能力,不再畏惧他,也不再逃避他,与其说于末变得无畏,不如说她变得无所谓。
高焱浚脸色有些青白,这样什么都无所谓的于末,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他有些难以招架,他知道这个女人内心深处对自己的抗拒和厌恶,他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如果当初自己若是信了她,他们之间便不会落到如此田地。
只是过去的自己,背负了沉重的仇恨,经历了太多背叛和欺骗,他一身血海从东南亚逃回来,他从内心深处就将自己的心垒起了高高的铜墙铁壁,他拒绝任何情感的输入,因为在他看来,类似爱的感情是种累赘,是一个男人懦弱的表现,所以在得知于末对自己的心思时,他选择了视而不见。
在那场车祸之后,父母双亡,所有的人和物都被他视为踏平东南亚这盘巨大棋盘上的棋子,于末亦是,他的眼里只有目标和仇恶,当得知于末成为那场车祸唯一的肇事嫌疑时,他暴怒狂躁,没人能体会他当时那种众叛亲离的心情,那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将他的心硬生生刨开,往里面注射着硫酸。
他对于末无情冷血,不过是愤怒她的背叛,仇恶她的狡辩,因为在那个时候,折磨于末,看着她痛苦难堪,自己仿若才能对得起父母的在天之灵,才能在不断伤害她的基础上掩盖不杀她的事实,他是个睚眦必报的恶魔,为什么却偏偏没有直取于末的性命?
不杀她,是为了让她作条狗?让她尝尽痛苦难堪?让她生不如死?不过是不舍得,从一开始就是,只是那个时候,他还没有意识到。
而到如今,那种情绪在心底沉淀了太久,突然之间被一股巨浪掀起,转至汹涌澎湃的潮水,流淌在高焱浚的心间。
于末不再爱着他,反而仇恶他,逃离他,这让高焱浚从内心深处,是不能接受的。
“你就那么想离开这里?”高焱浚抓着于末的胳膊,眼睑开始变得血红起来,他的确想要温柔的对她,可她对他的温柔却表现的那样不屑和厌恶,单单只是无视,就好似给了他一耳光似的,脸上火辣辣的烧。
他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过,也从没纵容过谁,即便是自己最亲近的下属也没有过,习惯了目空一切,不可一世,所以对他表现出来的丁点无视和不屑,都是在点燃他的怒火。
“是,我现在看着你这张脸就反胃。”于末从不知道自己可以大胆包天到对高焱浚说出这种话,只是如今的她,一切都变得无所谓,望着高焱浚眼底腾升的怒火,她只觉得痛快,畅快淋漓。
高焱浚随即脸色猝然一变,鹰隼锐利如刀般的眼睛如同激光一般扫视在于末的脸上,仿佛一把切割片,欲将于末片片凌迟处死,他低低的喘息声从不远十厘米的距离处传来,就好似那里坐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体型壮硕的野兽,暴风雨来临前的愤怒让于末纵使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可心头还是猛烈的颤抖着。
他抓住她的胳膊,将她整个人摁压在床上,于末的脸被高焱浚的大手桎梏着,虽然身下是柔软的床垫,于末还是觉得自己的侧脸钻心的疼。
高焱浚的力度很大,那双端过枪拿过刀的手,狠狠地捏着于末的侧脸骨,殷红的双眸中尽是痛苦和残忍,“反胃?那我倒要看看,你是反胃还是舒服!”
说着,他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于末双手被擒着,高焱浚泰山般沉重的身躯压着于末,于末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他用力的冲顶着,表情愤然疯狂,丝毫不理会于末因为疼痛而变苍白的脸色。
于末被高焱浚的双手钉在床上,连丝毫躲闪的动作都做不到,让于末不得已痛哼出声,高焱浚猖獗一笑,那张俊美阴冷的脸凑到于末脸前,“你不是反胃吗?你不是恶心吗?那你这舒服的表情是什么?”
于末满腔的屈辱,她咬住自己的唇不再让自己叫出一声,面对高焱浚的逼近,她倔傲的扭开头不去看他。
“看着我!”可高焱浚捏着她的脸,却硬是逼她看着自己,于末狠狠瞪着这个匍匐在自己身上的恶魔,恨不得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在于末无力招架的情况下,他如同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从床上到地毯上,再从地毯上到浴室里,于末被他抱坐在怀里,脊背抵在浴室墙壁上,因为毫无力气只能将全身的重量倚靠在高焱浚身上。
等他抽离她的身体,于末感受到自己身体强烈的酸疼感,而这种感觉,她尝过千次万次。
于末以为至少能冲刷高焱浚的些许怒气,可当看到高焱浚那张仍旧暴怒的脸时,于末身体的每一个毛孔似乎都汗毛倒立起来。
他嗤鼻冷笑,扬起如魔如鬼的鬼魅面容,伸手将一个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手机递在于末跟前,清冷如霜的声音宛若刀子一般狠狠刺在于末的心上,“给我好好看看,你被我干的时候,是怎样一种舒服的表情。”
于末看着手机屏幕中的自己,顿时心中寒冷一片,怒然剜向高焱浚,这个禽兽竟然在干那种事的时候给她拍照?
“混蛋!”于末有气无力的咒骂道,抬手就要去打开他的手,可虚弱的胳膊被他再次用力地按压在墙上,那一瞬间,于末都害怕自己的胳膊会被他给弄断。
“怎么?不信?”他冷哼一声,一把将她翻身压在了浴室中巨大无比的镜子跟前,而高焱浚抵着于末脊背,从她的身后一手搂着她的腰身,一手拖着她的下巴,强迫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于末想要挣扎,可因为高焱浚正面抵着她的身后,她不敢动,只能嘴上大喊大骂。
高焱浚对她的咒骂没有丝毫的在意,反倒诡异一笑,搂着她腰身的手逐渐往下面移去,“你不是不信嘛,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被我干的时候,到底是什么表情。” 他比骄阳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