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抱着下了楼,于末向后看去,没有高焱浚的身影,咬唇敛眸,扭头看了看高津言:“谢谢你。”
高津言温柔笑了笑,“谢什么?我可跟我那个冷酷无情的老哥不一样,袖手旁观的那么理直气壮!”
于末一愣,吸了口气挣扎着要下来:“放我下来吧!我可以走的。”
高津言拗不过于末,也只好放她下来,她确实很娇弱似水,像个小学生一样,可那张漂亮的脸上却总是埋没在淡淡的忧伤下,像一层厚厚的云雾,怎么也抚散不开。
“也别去医院了,这么晚了,又是除夕的,不吉利。”她轻描淡写地叙述一声。
高津言蹙眉虽然心疼不愿意就这样作罢,可是于末拽着他的胳膊却目光坚定,“我们回去吧。”
高津言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不由的想要心软,她就是有这种本事,总能激起高津言的保护欲。
高津言思虑了许久,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他们并没有跟高焱浚一起回去,而是重新找了辆出租车,车上,于末靠着窗户又想起高焱浚刚才的目光,微微阖起眼眸。
回到别墅的时候,高焱浚还没有回来,于末洗了洗就上床休息了,高津言似乎也累了,叮咛了于末几句后也就回房间睡觉了。
躺在床上的于末一直都没有睡着,高焱浚那时的表情一直停留在她脑海中,挥散不去,于末恼怒的摇了摇头,可停不了一会儿又会记起。
直到很久之后,于末依稀听到声音,就知道是他回来了,他跟她的房间是隔壁,所以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听的比较清楚。
又是不久之后,没了声音,世界都安静下来了,于末叹了口气闭上眼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于末起的很晚,身体有些累,醒了躺在床上抬了抬胳膊,已经没有昨晚痛得那么厉害了。
勉强下床下了楼,高焱浚早就去公司了,高津言似乎也刚起不久,一身睡衣坐在饭桌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杂志,于末舒了口气,慢慢走过去:“早啊。”
高津言扭头有些惊讶,这可是于末第一次主动跟他打招呼呢,扬唇笑着:“早,你的胳膊和背怎么样了?还疼吗?”
于末摇了摇头坐在他旁边,“嗯,还是有点疼,不过已经没啥大碍了!昨晚,谢谢你了。”
高津言淡笑放下杂志,又重新倒了杯牛奶递给于末:“喝吧,伤筋动骨的时候喝牛奶最好了。”
于末低笑,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谢谢。”
高津言看着她一直说着谢谢,咕咚咕咚将牛奶喝完道:“干嘛那么见外?一直说着谢谢,搞得我都想改名叫谢谢了,叫我哥吧,要是不想叫哥,欧巴也行,现在女孩子都流行把长得帅的叫欧巴。”
于末被他给逗乐了。
“答应了哈?那你叫声欧巴呗。”高津言充满期待的看向于末,要是有这个一个可爱软萌的妹妹,想想也是不错的。
对这个高津言,于末没办法讨厌,眷恋的温柔总是带着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于末从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扑捉到了莫肖林的影子,“哥。”
高津言立即眉开眼笑,伸手竟不自觉的摸了摸于末的头,像对小孩子那样。
不过于末也没生气,反而咧开嘴笑的开朗灿烂,仿佛获得了宝物一样。
就这样,于末在这原本压抑的空间中,仿佛找到了不那么辛苦存活下去的方法,多了与高津言的相处,便少了对高焱浚的注视…
而这一切,在某个人看来,却是可笑!
于末与高津言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而于末那口口声声的哥哥,在高焱浚听来却异常的刺耳。
他不是没有发现他们之间越发好的感情,还有于末那无意间露出的微笑,亲昵的拥抱,或者一个默契的反应,每当这些真真切切出现在他眼前时,他都感觉到愤怒。
因为这些,她从来都没对他显露过!
寒冷的冬季已经逝去,迎来了盎然的春季,万物光辉闪耀,一切看起来都是生机与活力,而这个春天,似乎也将于末渲染的明媚起来。
高津言已经在这停留了三个月了,一向不愿在一个地方停留许久的他,这次却破天荒的待了很久,而且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
“小末末,快过来,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刚进门的高津言就兴奋的喊,完全没把一旁正在看报纸的高焱浚放在眼里。
于末从楼上下来,笑脸相迎。
高焱浚冷着脸眯眼,冰冷的视线穿梭过他们双双面若桃花的脸,阴鸷的眸子迸发出一丝凉薄之意。
“给你,我可是牺牲色相才拿到的,你都不知道,那妹子缠人缠的有多紧,要不是我机灵,现在都脱不了身呢!”高津言骄傲的说着自己的经历,眉毛高挑。
于末一边乐呵呵的看着兴致勃勃的高津言,一边接过他递过来的黑色酒心巧克力。
高焱浚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高硕健美的身子慵懒的在沙发上,看着于末那一脸笑意,眯眼鹰历,“津言,我已经帮你定了下午的机票,你妈已经知道你在国内的事了,她很生气,希望你回去之后能跟她好好解释…”
他语气毫无波澜,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于末的脸上,仿若要从她脸上捕捉什么东西一样。
高津言吃一大惊,“怎么可能?法国那边我都交代好了,我妈怎么…”
续而目光狐疑的看着高焱浚,默了声。
于末同样震惊的回视着高焱浚,却与他的视线相撞,一瞬间她低下头心头冰冷。
“她要是想知道你的行踪很容易,你应该了解她的手段!”高焱浚仰头目光阴沉,看着于末逐渐暗淡下去的表情,冷眉更是凛冽的一丝温度都没有。
高津言盯着高焱浚看了一会后,没有想象中的急躁牢骚,反倒很坦然的接受了,他转身看看愣住的于末,在高焱浚暗冷的视线中,伸手摸了摸于末的头,开口轻声道:“你先回房去吧。”
于末看了看高津言,才转身默然离开,这三个月的相处,于末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舍,只是她纵使不舍,高焱浚也不会有丝毫恻隐。
看于末终于走了,高津言转身坐到沙发上,看着高焱浚目光邪气,一副我已经看穿你的模样。
高焱浚倒是无谓,瞥一眼他说:“怎么?” 他比骄阳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