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几个亲戚的轮翻热情的招呼声中,我几乎是被挤着进了院子里,只见院子里不大,青瓦白墙,四周都是高墙楼台,只有头顶的一处显出了蓝天白云,是很典型的南方风格的院落。
我强笑着和挤着我的各个亲戚打着招呼,眼睛却是扫着四周,寻找着苏雨的身影。
可惜扫了一圈,再没有见到苏雨的身影。
这下子我可真是孤军作战。
“坐坐坐……”我被几个腰圆膀粗的不知是叔叔还是伯伯的长辈按在了椅子上,然后就有一个中年妇女端了杯茶过来。
我赶紧起身接过茶来,嘴里说着:“不敢当不敢当……婶子你别客气,我自己来就行?”
周围二十来个亲戚顿时哄堂大笑,不知人群里谁起哄了一句:“别那么客气,论辈份她还要叫小雨叫小姑,等嫁了你,你就是她姑父了。”
由于又是一阵群笑。
我一愣,随即也跟着笑了起来,没想到苏雨在这个大家族里辈分还挺大。我这还没过门就已经跳了一级,成姑父了。
这茶水显然是刚泡了不久,虽然可以下口,但烫得要命,我不清楚这里的风俗是不是要有喝光的规矩,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忍着舌头被烫伤的危险,一口喝下。
烫得嘶牙裂嘴的我还没等把茶杯还回去,就听到了苏雨的呼喊我的声音。
我赶紧应声,不一会儿就见苏雨挤了进来,看到被众人包围的我,不由得吃吃笑了起来。
我赶紧把苏雨拉过来,在她耳朵边低声说:“你家怎么这么多亲戚,我还以为都是你阿叔阿伯、阿婶阿姑,没有你还有这么大岁数的侄女?”
苏雨哈哈大笑起来,将这二十多个亲戚逐个介绍过来后,我已经是头昏脑涨,口吐白沫。
这里面有三个姑姑,四个叔叔,九个堂哥,两个大伯,五个婶婶。
我越搞越乱,越乱脑袋越糊涂,因为我实在搞不清,有四个叔叔,为什么会有五个婶娘。
介绍完毕后,我却一个都没记住。
现在时间已经是将近中午,二奶奶的大寿也即将开始。
苏雨拉着我坐在一张桌子上,刚刚坐定,这张桌子挤得满满的。
我低声问:“雨儿,你这一大家子到底有多少口子人?”
苏雨抿嘴轻笑,在我耳边说:“怎么,这么快就想进门了?”
我吐血五升,没想到苏雨也会拿我开涮。什么时候她也和丁玲一个德行了。
过不多一会儿,几个帮厨的阿婶们就围着围裙端着盘子在桌子之间穿来穿去,一盘又一盘热腾腾的佳肴摆在了桌上。
旁边已经有人哟五喝六的划起了拳,搞得我手一阵奇痒,在桌子底下跟着旁边几位叔叔伯伯的吆喝而变幻着手势。
苏雨拿胳膊捅了我一下,低声说:“把你的酒虫咽回去,别喝多了在我二奶奶面前出洋相。”
我也知道这次计划对我来说至关重要,强咽了一把口水,嗯了一声,抓起桌上的茶水,当它当做美酒咕嗵咕嗵喝了个干净后,无趣的夹了几筷子清炒木耳细嚼慢咽起来。
酒过三旬,饭过半晌,这场盛宴的主角,我可亲可敬的老寿星二奶奶同志终于隆重登场。
这位二奶奶同志差不多已经有八十多岁了,但身体却十分硬朗,红光满面,一头银发,柱着一根桃花木的拐杖,精神抖擞的伸着脖子看着席上的众位后辈们。
一见二奶奶出来,前面的几张桌子上的人赶紧都站了起来给老寿星祝寿。
只是这位老寿星没有没理他们,继续伸着脖子好像在找什么。
终于,她的目光停在我和苏雨这张桌上,脸上一喜,拐杖敲着青石板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迈着小碎步就向这边走来。
还没等走到面前,二奶奶已经张着干瘪没有了牙齿的嘴透风地叫着:“小囡囡,你怎么都把你阿婆给忘了,都好几年了都不记得来看看你的阿婆。”
“小囡囡?”我愣了一下,就听见苏雨低声说,“就是我啦,我的小名是囡囡。”
说着,苏雨赶紧起身迎了上去,上前扶住二奶奶的胳膊,嘻嘻笑着,几乎是扯着嗓门叫着:“二奶奶,哪有几年,上次回来看你的时候离现在不就只隔了一个星期吗?”
“什么?你妈生气了?还要离?”
二奶奶扯着嗓子也跟着叫起来,苏雨苦笑着摇头叹了口气,贴着二奶奶的耳朵边大声喊:“我不是说上次看你来的时候不是上个月吗,没有好几年那么长!你的助听器呢,我上个月不是刚给你买了一个吗?”
“哦……哦……你阿婆的耳朵是越来越不好用了。”二奶奶说着把挂在脖子上的助听器插进了耳朵里。
“囡囡呀,我刚才怎么说话你把你对象给带回来了,在哪里呀,赶紧让你阿婆我看看,帮你把把关,别让有些油头滑脑的臭小子给沾了便宜。”
“奶奶~~”苏雨脸色微红,回头冲我一笑,我赶紧站起身来,将包裹好的两包酥果双手捧起,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二奶奶面前,哈着腰陪着笑脸说:“二奶奶,我叫许浩,是苏雨……哦不,是囡囡的男朋友,我听囡囡说你爱吃酥果,我特意从城里给你带回来两包。”
“刚来就给我买东西,这怎么好意思呢。”
这二奶奶还挺客气,我很有礼貌的说:“只不过是些点心小吃……”
我话还没说完,二奶奶扭脸就向后面喊,“二婶,把东西收屋里去吧。”
我的客气话马上咽了回去,苏雨在一旁已经捂着嘴幸灾乐祸起来。
把酥果交给苏雨的二婶,二奶奶又絮叨起来:“阿婆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了,你把头伸过来,让阿婆好好看清楚你。”
我还没等动起来,二奶奶的手已经摸了过来,我赶紧把头探了过去。
二奶奶头贴在我的脸上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不住地说:“嗯,眼睛挺大的,眉毛挺粗的,囡囡呀,这小伙子就和你二爷爷当年一个模样。你那二爷爷呀,什么都好,不是脾气不好,你这对象以后你可要给我训好点,别像你二爷爷一样骑到二奶奶头上。”
二奶奶嘴上说着,苏雨已经很是得意的冲着我笑。
二奶奶个子低,我就这样撅着屁~股被二奶奶这么摸来瞧去,不一会儿功夫已经是腰酸背痛腿抽筋。
苏雨好像很喜欢看我受折磨一样,不闻不问,嘻嘻笑着也不吭声。
我只好就这么强忍着摆着这个撅屁~股的姿势,让二奶奶摸了个够。
二奶奶笑呵呵的和我闲聊了两句后,就由人搀着去接受其它晚辈的拜寿去了。
我抹了一把残留在额头的汗珠,苏雨已经拍着我的肩膀说:“不错不错,看来二奶奶对你的印象很好,你很有机会。”
“嘿嘿……那为了奖励我,我能不能去喝两杯酒。”
“去吧去吧……”
不能苏雨说完,我已经像兔子一样飞奔而出,凑到了另一桌正哟五喝六的酒桌上加入了战斗。
由于我的加入,酒场上立刻变得活跃起来,一场酒喝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鬼哭狼嚎,从中午一直喝到下午。
喝得最后,酒桌上的叔叔辈们已经没了自己的身份,一个劲儿的叫我兄弟,我当然也入乡随俗,老哥老弟的叫了起来。 市长千金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