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许,你这一手围魏救赵使得不错,连龙海川这样的人精都栽到你手里了。”
这是方老爷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第一,买龙海地产,这个风险太大,龙海地产虽然在地产业里还属于后辈,但已经和环亚地产齐名,两家地产公司阂们宏大一起称为天海地产三霸。虽然以龙海地产的市场份额并不大,但以华龙自身的实力,想吞掉他太困难,龙海川之所以有所顾及撒回对华龙的阻击,并不是怕华龙,而是……”
我说:“他是怕华龙背后的宏大,他怕他的收购华龙后资金运转不畅,被宏大报复,而全面收购他的龙海地产。”
“不错,所以我才说这次是侥幸,万一龙海川没有想到这一层,而是愣头愣脑的继续集中资金阻击华龙,你想华龙可以顶住吗?”
我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说:“老爷子教训的是,我确实没有想到那么多。”
老爷子哈哈笑道:“不过你能想到这个奇招,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我想整个华龙,当时也只有你的头脑是最清醒的。”
“那是我误打误撞的。”我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方老爷子说:“所以我和刚才和郑婉晴谈过,通过这次收购事件,我已经大概了解你了,你很有头脑,你的优势就是在于对整个大局的把握有着无人可及的敏锐判断,而你的财富,就在于你的这个脑袋。你的思维不拘与传统,或者说是属于另类思维,但就是这种另类思维,以后会让你在商界里大展鸿图。这样一个人材,我怎么会放手,小许,你愿不愿去一个能发挥你能力的地方。”
“我?”我愣了一下,“只凭我的一次误打误撞,老爷子你用不着把我捧成这样子吧。”方老爷子又说:“你还没有听明白吗,我决定把你调到宏大总部。”
这对我这个没有一点权力欲望的人来说,并不感到十分惊喜,我倒是有点惊讶:“老爷子,只凭我这次误打误撞,你就认为我是人才?”
方老爷子哈哈笑着说:“其实每一个人都是人才,最关键的在于这个人有没有这个自信让自己成为人才。”
其实什么权力、什么金钱,对我来说一点兴趣都没有,我这个人喜欢无拘无束,自由自在,有钱就花,没钱不花。我一向认为钱和权力这个东西就像吃到肚子里的山珍海味一样,他再好吃,最后也是要成一堆屎。
但老爷子的话语让我无法拒绝,我当即说:“谢谢老爷子的厚爱,既然老爷子欣梢,那我也只好赶鸭子上架了。”
碧波荡漾的湖面,艳阳高照的晴空,一桌香气扑鼻的美味。
如果再配上一壶陈年的老酒,那滋味可不是一般的好。
方老爷子现在就在等着好酒,他很不耐烦的看着表,说:“这个老林,不会不来了吧。”
在闲坐的期间,我也大概打听到了这个姓林的老者的身份,他叫林守成,要说他退休前的身份可不得了。是Z军区军区司令员,掌管着整个军区一百多万的军队,和方老子是发小,当年方老爷子家是地主,而林守成,是他家的长工,不过从小他们关系就相当的铁,后来解放了,方家衰落,方老爷子偷渡到了香港,而林守成,参加了解放军,打过美国鬼子,打过土匪,更打过小越南。几十年里两人虽然仍有联络,可是直到改革开放,两个已经年俞花甲的老头,才又碰到了一起。
方欣萍刚好端来了一盘脆皮鲜羔,听到方老爷子的话,忍不住笑道:“你不就是惦记着林叔叔的那瓶好酒吗?”
方老爷子倒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起了赖:“惦记又怎么样,他输了就得受罚,有什么可说的。”
我心里却有点莫名其妙的感觉,方欣萍离婚,这么大的事,方老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竟然再没有下文,难道几瓶好酒,比起自己女儿的幸福还重要吗?
而且,眼前这个像个老顽童一样的老头,真的是宏大的鼎鼎大名的方鸿仁方老爷子吗?
心里正想着,身后远处忽然响起一个中气十足的喊声:“谁在我背后说我坏话谁就要嘴里长疮。”
我回头一看。一个苍白头发,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干部装,健步向这边走来。就是那天被我连赢好几盘的姓林的老头。
出于礼节,我赶紧站起来,说:“林老,你好。”
老者一见我,脸上诧异了一下,顿时乐开了花,快步走到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说:“你这个小子真可恶,害得我一口气输掉了三瓶二十年的茅台。”
虽然林守成嘴上骂着,但脸上却是在笑,我知道这老一辈的军人都是这样性格粗放,不拘小节,我老爹就是这样嘴上骂不咧咧,可心里却是个热心肠的人。
所以我心里顿感亲切,恭敬地说:“哪里,那是我运气好。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是你老人家的对手。”
“赢了就是赢了,跟我在这里装什么客气。”林守成乐呵呵得又骂了一句,把手里的两瓶酒放到桌上。说:“说起来那次根本就是你赢了我,所以这酒有你一份,来,这第一口酒给你喝。”
说着,林守成打开盖了,顿时一股浓香扑鼻而来。
林守成给我倒了一杯,说:“让你猜三遍,只要你能猜出这是什么酒,我张守成三个字倒过来写。”
“这个……我试试吧。”
我一仰头喝了下去,忽然感觉嗓子里一阵火辣,但火辣之中,透出一缕清香,那香味刺激着味蕾,让浑身上下都变得飘了起来。
“这是……”我皱着眉头说,“这是陈年山西老白干?”
“哦?”林守成惊奇的看着我说,“没看出来,原来你小子还是个品酒高手。”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说:“我也是瞎猜的,老白干我喝过,只不过这种老白干酒和那种新酒多了一种陈年的清香。以我们现在的酿酒技术虽然比以前高了很多,但却没有了当年纯粮酿造的纯香。”
林守成点头笑着说:“好小子,你可真是个天才,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该不会是在哪个酒厂专门当品酒师吧。”
“我叫许浩,只不过是在华龙超市当一个小小的采购主管。”
“什么?”林守成愣了一下,随即马上怒了起来,“老方,原来他是你的手下,不行不行,原来你那天是合伙来骗我,这酒我要拿走。”
“哎……别……别……”方老爷子赶紧拿手捂住老白干,说,“我可是等下完棋后我才知道的,我可没骗你,不信你问小许。”
“问也白问,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林守成见酒拿不回来了,哎声叹气地坐了下来,说,“那好,那你既然要喝我的酒,我也有个要求,我好久没吃你那个宝贝女儿做的糖醋鱼了。你要让你女儿给我做,不然的话我就不走了。”
“行行行……“方老爷子点头答应着,“你这老东西,昨天都给欣萍打电话了,还在这里装傻。”
林守成哈哈笑了起来,说:“这叫提前打预防针。谁叫你这个老东西精得和猴一样。不用点手段哪能把好东西逼出来。”
“你这个林老头。”方老爷子叹气着说,“都几十年了那张嘴巴还是那么缺德。”
方欣萍笑着说:“你们两个都这么大年纪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昨天林叔叔您打了电话后,我就马上去了龙门堂买了这条金线鲤鱼。整整腌了一个晚上,现在应该是入味了,你们聊,我这就去给你们做去。”
说着刚走出几步,忽然扭过头来对我说:“嗯……许先生,不好意思,能不能麻烦你来厨房帮一下忙。我和小晴两个人有点忙不过来。”
“当然可以。”我赶紧起身,随着方欣萍进了湖边的一间青瓦房内。只见里面一尘不染,郑婉晴正围着围裙掌大勺。
看到我进来,郑婉晴打趣着说:“咦,许浩,你也会做饭?”
“我哪会做什么饭,只不过我是来给你们打下手的。”
说着我走到案板前,看到上面摆着好多还没切的青菜萝卜、青椒丝瓜。
我的手马上自觉的拿起菜刀,二话不说,马上开切。
我虽然饭菜做得很一般,但这刀功,却深得其精髓。当年老爹为了让我练好手上的寸劲,只要一有空闲,就让我负责每天早中晚三餐的切菜任务。十几年下来,举世无双的刀法没练成,倒是练成了一手切菜的细活。当然,这是老爹磨练我的功夫,还是嫌懒不想做饭。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看着我手里的菜刀起起落落,青菜黄瓜,另加萝卜白菜,按照方欣萍的指示,或丁或丝,整整齐齐的切好挨个放好。
方欣萍诧异的看着我手中的菜刀快速的在案台上起落,说:“许先生,没看出来你还干过厨师?”
我干笑了两声说:“实在不好意思,我也就只会这些了。”
接下来就是两位美女的表演赛了,方欣萍的手艺属粤菜,而郑婉晴的厨艺属鲁菜,普普通通的青菜豆腐在她们两个手里,渐渐变成了和她们的容貌一样精美的菜肴。
这可真应了一句话,秀色可餐也。
菜还没上齐,林守成已经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口咕噜肉,神色大悦,口里连声说:“欣萍的手艺一点都没退步。”
话还没说完,又看到郑婉晴端上来一盘煎饼和一盘我切得细细的葱丝,不由更加惊喜,不由分说,抓起一张来,卷上葱丝,沾上大酱,一口咬下,忽然不说话了。风卷残云的吃了个干净,又急忙又去抓了一张。
方老爷子马上急匆匆的去抢。嘴里骂着说:“瞧你那吃相,这可是我专门让小晴给做的,你别都吃光了。”
两个老头一叫一骂着囵吞虎咽,不一会儿已经把整整一盘煎饼吃了个底朝天。
方欣萍刚好端过一盘红烧鱼来,一见到两个老头的吃相,不由扑吃笑了起来,说:“瞧你们两个都成什么样子了。”
“真不好意思欣萍……”林守成哈哈的笑着说,“不是林叔叔我移情别恋了,只不过你也知道,我和你爸一样,都是山东人,这煎饼卷大葱虽然比不上你那些好菜,但是……”
方欣萍呵呵笑着说:“林叔叔你就不要解释了,嘴长在你身上,我当然管不了你。”
说着把菜端上桌子上,说:“爸、林叔叔,你们吃吧,刚才我和小晴在后面对付的吃了一点,等一会儿我还有事,必须马上赶回市里一趟,所以你们二老就慢用。”
方老爷子当然知道方欣萍要去做什么,只是说了一句:“一切小心,你和海川都十几年的夫妻了,他的为人,你很清楚,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你可能会吃他的亏的。”
“我知道了爸。”方欣萍淡然说了一声,和林守成告了个别走了。
林守成皱着眉头说:“萍丫头这是要去哪里?也不差这一顿饭工夫呀。”
方老爷子叹了口气,说:“哎,一言难尽呀。”
当下老爷子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大致讲述了一遍。
“什么?欣萍离婚了?”林守成深感意外,脸上刚刚显出一点喜色,忽然又愁了下来。
方老爷子看着林守成的脸皱着玫:“看你的表情一会儿愁一会笑的,怎么,我家欣萍离婚你心情很复杂吗?”
“不是。”林守成叹了口气说,“这么多年欣萍过的苦呀,早该离了,这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惜,她离的太晚,我家亚博已经结婚了,要不然我能有欣萍这么好的儿媳妇儿该有多好。”
方老爷子哼了一声说:“你够可以了,儿子和孙子都没给你丢脸,置下这么大一份家业,你就好好享你的清福吧。”
“再有钱有个屁用,等老子死了还不是一分都带不进棺材。”
我一向对这种陈年的男女情事很有兴趣,小时候我就一个劲的问老爹是怎么认识老妈的,是谁先追谁的,什么时候牵的手。结果很不幸的总是被老爹揪着耳朵骂:“小王八羔子,我和你妈的事关你屁事,有这闲工夫去给我蹲马步去。”
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一些事情,当年林老爷子一心想把方欣萍娶回来当自己的儿媳妇,可是方欣萍却一根筋的喜欢上了龙海川,可是他们婚姻似乎从一开始就并不幸福。至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也不敢多问。只好低着头举着筷子吃鱼。
接下来,两个老头再没有聊方欣萍的事,而是海天海地的乱侃起来。我也插不上嘴,索性也慰揽劳自己的五脏庙。桌上的每碟菜都是特别的好吃,两个人老头没吃几口,已经被我快消灭干净了。
当然,我的耳朵可没闲着,仔细听着两个人的每一句话,开玩笑,商界伟人聊天,就是平常的闲聊,都会流露出商场中至胜的秘芨来。
可惜我功力尚浅,听他们谈天说地的说了一通,都是些陈年的旧事,什么当年一起创业时如何艰苦,被工头打骂那是家常便饭,有时几天才能吃上一顿饱饭。开公司的时候只有自己和妻子两个人。经常为了一笔生意几天几夜不睡觉。这个又就说你创业算个屁艰苦,我当年扛着三八大盖在朝鲜打美国鬼子的时候,你还不是一个人在家吃香的喝辣的当你的小地主。说着还专门露出脖子上的一道深深的伤疤,说美国鬼子的一颗子弹差一点就让自己把命丢在朝鲜。你几天几夜不睡觉算个屁,老子寒冬腊月的不止没觉睡,连衣服都只是一件单衣。
说着说着,两个人从这些话里,我却是听不出半点心得来。
酒过三旬,两个老头都有了些醉意,本来还想拉我再下两盘棋,可是郑婉晴要回宏大,和方世亨汇报,所以顺便就把我带了出来。 市长千金恋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