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对小情侣进了酒吧,看着他们两个亲亲我我,甜甜蜜蜜,我无聊的一个人做在对面喝了两瓶啤酒。
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我打了个招呼去了卫生间。
将无尽的烦恼随着一股滚滚水柱冲下了马桶,我心里想着待会儿回家和苏雨煲个电话粥,刚提起裤子,手机正好响了起来。
我一手提着裤子,一手掏出手机,也来不及看是谁,接起来把手机夹在脖子上就说喂了一声。
手机里没有人说话,却有一个低低的抽泣声。在洗手间里封闭的环境下,倒有点像午夜凶铃。
“喂……谁呀……太阳还没下山呢就装鬼吓人。”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许浩……我反悔了……”
那头终于说话了,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竟然是丁玲的声音。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顺嘴问了一句:“什么反悔了……”
“我反悔了……我不想和丁展鹏上床……许浩……我反悔了……”
丁玲的声音哽咽着,声音低低的,就像是在说着梦话。
得,肯定是喝多了。
不过听到丁玲这样说,我心里却升起一种释然的解脱感,尽量把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起来,轻声说:“反悔就赶紧回来吧,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去。”
丁玲没有回应我的话,而是继续着她的梦话:“你说的没错……你说的没错……那张照片上是我的爸妈……我骗了你许浩……我本来已经决定了……我真的下定决心了……我不会让他们好过……可是……可是我反悔了……我害怕……我害怕做了这件事以后……我……我……”
“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我顿时觉得头顶上轰的一下,就像有人有在脑袋里扔了个手榴弹。不由得惊叫了起来。
那张照片上的男女果然就是丁玲的爸妈,也就是说,我所推断的丁玲是丁善本的女儿,是没有错的,那么今天晚上丁玲和丁展鹏……
“喂……喂……丁玲,你给我听着,你现在哪里都不要去,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随缘酒吧……我……”电话里丁玲的声音越来越低,像是快要睡着了一样,然后我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你喝多了,我扶你去睡一会儿吧。”
这个声音,分明就是丁展鹏那个虫。
我正想再说话,手机就被挂断,我立刻拨了回去,响了几声后,就听到一个机械的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靠!”我大叫一声,拨腿就往外跑,可是我却忘了我还没有系好裤带,这一跑之下,裤子立刻溜了下来,裤子卡在了腿脖子上,我顿时失去了重心,惨叫了一声就一头摔在了地上。
当我捂着一头大包跑出洗手间时,李明扬一头雾水的看着我,说:“耗子,洗手间里有鬼呀,干嘛像逃命一样。”
我来不及和李明扬多讲什么,摞下一句话就跑出酒吧,拦了一辆的士直冲向随缘酒吧。
可惜现在是下班时间,正是人流高峰期,当我冲进随缘酒吧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我在酒吧里转了一圈,没有发现丁玲和丁展鹏的身影,看样子他们已经离开了。
我又跑到吧台前,焦急的去问吧台后的调酒师有没有看到过丁玲。
当我把丁玲的相貌大概描述了一番后,调酒师马上点头,说:“见过见过,二十分钟前这位女士还和一位男士在吧台前坐着。”
“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去哪了?”
其实我问也白问,只不过是不死心罢了。
调酒师果然摇了摇头,说:“这里的客人只是喝酒,我又不认识他们,再说,我也一直在吧台里站着,他们出了门往左往右走我都看不到。”
“哦……谢谢你……”我正准备离身,忽然调酒师把我叫住。
“请问,你是那个女士的朋友吗?”
我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茫然的点了点头,就听那个调酒师凑过头来,低声说:“那位女士可能有危险。”
“危险?什么危险?”
“我看到那个男的趁那位女士不注意,在她酒杯里放了一颗小药片。你想呀,那会是什么好东西,肯定不会是健胃消食片吧。所以我想,那药片不会,就是那种药。”
调酒师没有明说那是什么药,不过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什么?”我听完差点把吧台上的酒杯一掌给拍烂。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丁玲想勾引丁展鹏,没想到丁展鹏也是同样的目的,直接就下药准备了。
我说以丁玲的酒量,怎么会醉得如此彻底。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当我又冲出酒吧时,却看着满街的汽车人头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寻追。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在街边的人行道上转了几圈,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了一个丁展鹏最有可能去的地方。
那幢修在金龟山上的豪华别墅。
丁展鹏既然想霸王硬上弓,那应该不会去酒店开房,这种龌龊事事当然不会让人知道。
所以,丁展鹏一定会去一个隐蔽的角落干这种事,我唯一知道的这个场所,就是那幢金龟山上的豪宅了。
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丁展鹏可以实施犯罪的地点。
一想到这里,我飞步冲到路口拦了一辆的士,直奔金龟山。
“但愿还来得及。”我心里回味着刚才丁玲在电话里的醉话,很明显,她是知道我所说这一切。嘴里恨恨低骂一声,“丁玲呀丁玲,你既然知道你还……你他妈的脑门被门夹不成?”
催促着的士以最快的速度冲上金龟山,司机大哥莫名奇妙的看着我:“兄弟,你到底有什么事呀这么着急?”
“抓奸……”我嘴里里不知道为什么蹦出这么一个词来。
“什么,抓奸……谁的奸?”
“我媳妇……”我正着急着,又是不经大脑的回了一句。
“你怎么不早说,坐稳了……”司机大哥一听到要抓我媳妇儿的奸,眼神里顿时流露出一种同命相怜的怒火,一脚猛踏在了油门上。
我从来不知道一辆捷达能跑出法拉利的速度来,坐在车里,只能看到窗外的景物飞快的向后倒。
我不反对开快车,但是把一辆破捷达开到二百五十迈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大哥,我是说要快……可是你也别飞起来呀……”我紧张的抓着车窗上的手把,战战兢兢的说。
司机大哥目不转睛,嘴里恶狠狠的骂着:“没事兄弟,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把你送过去,奶奶的,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女人红杏出墙,我老婆就是给我带了顶绿帽子,跟了个男人跑到了外国。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大哥,你听我说……”我刚要解释,司机大哥已经挂到了最高一档,车速更快,我都已经感觉到我的心都快要飞了出来。
这个时候,我想说话兜不出来了,只能牙齿打着战,死命得抱着车把不敢动弹。
不过说句老实话,司机大哥不愧是个老手,在盘山的公路上急速行驰,竟然连急转弯都用得是高难度的飘移,我都怀疑这位司机大哥是不是赛车手退役的。
心惊胆颤了十分钟,原本二十分钟才能到达的金龟山别墅群已经近在眼底。
随着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着地面的声音,一个高水准的飘移停车把我送到了目的地。
下了车来,我都已经感觉到脚底发软,连走路都是飘飘的。
刚想掏钱,司机大哥却是探出脑袋看了看,一幅同仇敌忾的神情,说:“妈的,怪不得你老婆要给你带绿帽子,这里住的哪一个不是身价过亿的亿万富豪,女人都是些……”
司机大哥又来了这么一句,我赶紧把钱递了过去,说:“大哥,好了好了,这是车钱,没你的事了,你赶紧下山吧。”
“不行……”司机大哥很执着,瞪了我一眼说,“兄弟,瞧不起我是不是,咱们现在都是同病相怜,我不要你的钱,而且,我还在这儿等你,你什么时候把你那个老婆捉出来,我什么时候再拉你回去。”
“不用了吧……”
“什么不用,兄弟你就是瞧不起我……”
我已经没有话说了,想想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这会丁展鹏这家伙可别先下手了。
顾不得再和司机大哥废话了,我拨腿冲到丁展鹏的那幢别墅前,只见铁门紧闭,往里远远看去,停车坪上只停了两辆车。
其中一辆我认识,那就是丁展鹏那天接丁玲时开的那辆奔驰600。
看来我真找对了,这家伙果然回到这别墅来了。
我推了一下铁门,纹丝不动,这大铁门没有锁,大概是由电子控制的。
不过这难不到我,我在手上吐了一口唾沫退了几步,助跑了几步一个翻身就跃上了铁门。
那天和丁玲来时是黑夜,我也没注意这别墅了具体分布,而且我这是偷门入室,当然不敢从正门进去,所以绕着别墅转了一圈后,仍然想不到有什么好办法能溜进去。
太阳已经落山,西边只留下了一片灿烂的晚霞,预示着黑夜的即将来临。
我有些着急,这么下去,再慢的动作也该结束了,一场悲惨绝伦的伦理惨剧就要发生。
我终于按捺不住,猫着腰又转到正门处,轻轻打开了门。
原来门竟然没有关。 市长千金恋上我